韩宥叹口气,“你说,那么好看的姑娘,会喜欢我吗?”
不是韩宥自暴自弃,实在是,听闻镇国公府是武将世家,出入的男儿都是高大威猛,一身腱子肉。
镇国公更是骁勇善战,为唯一的女儿歌名钰,挑选的夫君,会不会也是那种身体强壮的男子?
韩宥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其实他平时学习的时候,也很注重身体,在文人里,体质自然是不差的。
可和那些上战士的将领们相比,他这身子,会不会有点不够看?
要不然回家锻炼出一些肌肉,再去求亲?
秦思年看到好友这幅身受烦恼的模样,差点没笑喷了,“哈哈哈,我还不知道,你原来这般有趣,这么点小事情,难道你还真为此烦恼吗?那镇国公若真想把女儿嫁给猛将,早就将女儿的婚事定出去了。”
韩宥想想也是。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
也不再看书了,直接站起身,“我现在要回家一趟。秦兄,还请自便,我们来日再续。”
秦思年看好友认真的模样,知晓他是真的心动。便不在打趣,而是对他挥了挥手。
韩宥真身大步离开,形色竟是从未有的匆忙。
秦思年摇摇头,“哎呀,这些个情爱啊,把好好的一个少年郎,弄成什么样了,啧啧啧……”
正好,他这句低声呢喃,被魏玉柔故意派出来的小丫鬟听到。
她虽然不知晓之前两人说了什么,可显然,和婚事有关系。
想到小姐的心思,那小丫鬟觉得不能隐瞒,便急匆匆地回到厢房,对着魏玉柔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魏玉柔神色一变,也没心情和歌名钰浪费时间,直接起身,“我还有事,表妹自己回去吧。”
语毕,竟是再多的敷衍都不愿意,行色匆匆地离开。
歌名钰狐疑地看向表姐的背影。
这个表姐最注重形象了,这般匆忙,和她往日的稳重形象压根就不相符合。
难道是真的有事?
可刚刚他们一直在一起,又会发生什么事?
歌名钰眸子闪了闪,想到了韩宥。
她同样起身,带着丫鬟离开,装似不经意地扫视一圈,果然看到韩宥不见了。
歌名钰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却也没多想,只拿着店家包好的书籍,付了银子,转而离开。
韩宥回到韩府,直接去找了梅玉芳。
婚事都应该由母亲做主,韩宥就算再不好意思,为了抢先将歌名钰定下来,生怕她会别别人抢去,他也只得开口。
却没料到,韩老爷正跟着梅玉芳一起种花,同样在内院。
自从去了锦城,韩老爷和梅玉芳为了打发时间,增加平日生活的情趣,便一起养花,品茶,读书,感情越发的升温。
回到了京城,韩老爷依旧没有出仕,自然就继续和梅玉芳像在锦城一样。
虽然与其的多了一个爹爹在,韩宥犹豫了一番,还是走了上去。
“爹,娘,孩儿有事想要禀告。”
韩宥前所未有的认真,令梅玉芳和韩老爷狐疑地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担忧。
韩宥是个乖巧懂事的,鲜少会让父母遭心,此时摆出这幅样子,难道是有要紧事。
当即,梅玉芳让心腹丫鬟看着门口,将余下伺候的也撵了出去,下意识便觉得,儿子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不希望被旁人听到。
韩宥知晓继母误会了他的意思。
不过转念一想,他和歌名钰的关系,现在还八字没一撇,若是能提前做好防备,到是也省得有人泄露出去,坏了歌名钰的名声。
当即,他对继母的体贴,投以感激。
梅玉芳见韩宥的状况,便越发担心,问道:“宥哥儿,你有什么事直说便是,爹娘都在这里,自然会为你做主。若是你爹都处理不了,娘就进宫去求求皇后娘娘。”
韩宥懂事,可也保不准会有麻烦自己找上门来。
梅玉芳便先将话说了出来,生怕韩老爷一会生气,做出出格的举动。
韩老爷对待唯一的儿子,向来以铁拳教育。
“是这样的,儿子相中了镇国公府的姑娘,想请爹娘为儿子求娶。”韩宥的俊脸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随着最后一个子落下,一直红到了耳根,整个人好似煮熟了要冒烟。
不过,他还是坚定地将心意说明。
双眼更是认真地看向爹爹,只想请他同意。
韩老爷惊讶儿子的这番说辞。
要知道,这个儿子从小除了亲人,是鲜少对外人有这般浓烈的情感的。
就像当年在锦城,儿子因为长得好,引得那些个姑娘都恨不得嫁给他,他也是没表露出任何的不对劲的。
更是对她们授予的好意,全部忽略不见,一门心思全扑到读书上。
这样的儿子当然是好的。
可韩老爷听说他那副要为未来妻子守身如玉的言论,便有几分头疼。
这要是能遇到喜欢的,到也没什么,若是遇不到,难道他便一辈子这样了?
韩老爷正犹豫着,要如何将儿子这错误思想扭正,便听儿子主动表露有相中的姑娘,他激动地差点没跳起来。
不过,为了形象,他还是很冷静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却已经彻底柔和下来。
“你说的是镇国公府的姑娘?这姑娘你是怎么认识的?”
韩宥当然不能说这姑娘掉水里,他让丫鬟给救上来的。
虽然歌名钰是被人陷害,才掉的水里,不过这件事落在爹娘的耳中,保不准会对她有坏印象,便说:
“百花宴那天,镇国公府的那位姑娘不同于旁人,将一串自己亲手雕刻的佛珠拿了出来,儿子觉得,这姑娘大方不做作……”
就算他再有勇气,后面那句话,还是没说出来。
大方不做作的下一句,是不是就是甚至喜欢了?
若是说明白了,他爹还不得打断他的腿。
在未婚前,便用言语冒犯人家姑娘,那可是大不敬的。
“原来是那位姑娘,妾身也是很有印象的。”
梅玉芳对歌名钰是真的有印象,她从来没见过这般不做作的姑娘,关键长得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