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妾身做了什么,您为何要这般对待妾身……”女人委屈地哭诉着。
皇上突然伸手,“等等。”
女人殷切地看向皇上,以为他打算放了自己,表情说不出的娇美。
皇上满眼的厌恶,拿出刀子,划伤女人的脸,“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她长得一样?”
利刃割在女人的脸上,冰冷渐渐渗透进身体,恐惧令女人惊声尖叫着,不停地挣扎,然而女子的力气如何比的过男子,她引以为傲的面容,就这样被皇上毁掉了
当那熟悉的面容在眼前消失,皇上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
他站起身,飞溅出来的血迹布满名黄.色的黄袍,染上了一片殷红。
他的脸上充满了阴沉和冷峻,冰冷的手指朝外一指,“带走。”
马永成被皇上这幅狠戾的模样吓得够呛,不敢有一丝耽搁,示意吓傻的两个小太监,拖住女人晕过去的身体,飞快地离开了宫殿。
恢复了安静,皇上只觉得寒意袭来,侵入骨髓的阴冷,身子霎那间凉了一大截。
他闭着眼,不留一丝情感。
哪怕心中已经被割开了一个个伤口,也不让自己暴露出来。
“如月,我对不起你。”细碎的悲伤在唇角露出,他的声音里满是痛苦。
皇上踉踉跄跄地走到窗前,透过窗棂,眺望着廊城的方向。
屋子里点着犹如小孩胳膊粗的蜡烛,将整个房间点亮如白昼,在皇上的心里,却是笼罩着一层没有尽头的黑暗,彻底黑了下来。
他觉得满嘴的苦涩,冰冷渗透全身,他强忍着,才没有将自己环抱住。
沉浸在相思的折磨里,他后知后觉地发现,韩如月于他,注定是一场没有机会再相见的情债。
他以为可以忘记她,可以重新过上想要的生活。
可惜,就算在世人最羡慕的皇宫之中,他也是一个孤独的帝王,连一个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
阴云密布,挡住月光,他展目远望,目光舍不得从廊城的方向移开。
就在这时,一群红灯笼由远及近,慢慢地走了过来,渐渐地来到大殿。
皇上注意到那一行人,只是站在原地,没有行动。马永成在门外守着,没有他的允许,外面的人甭想进来。
“还请马公公通融一下,妾身很久没看到皇上,特意炖了补汤,想送给皇上。”女子穿着刺绣妆花裙,桃粉色衬得她肌肤白皙,就着朦胧的月夜,只觉得身材异常的姣好。
她正是在五皇子府时是春娘的小妾。五皇子后来登基成了皇上,被封为春婕妤。
皇上后宫不丰,有品级的更是稀少,只有云锦夏这一个云妃。
春婕妤作为宫中老人,长得又好,曾经得过皇上宠爱,自然在后宫算是说的算的。
正常来说,后宫的内侍见到她,都会通融几分方便。
可惜马永成并不将她放在眼里,作为皇上身边最器重的老人,他只听皇上的话。
“还请春婕妤赎罪,天色不早,皇上已经歇息了。”
马永成态度恭敬,站在宫殿门口,没有让开一步。
春婕妤满肚子的火气,她是故意挑了这个时间来的,就是打着能和皇上亲近的目的。
这老东西到好,居然还敢拦着她,不让她进去,当真没有眼色!
“马公公真是地位崇高,可以跃过皇上做决定了。”春婕妤冷笑一声。
这冷嘲热讽对于一个内侍来说,可是非常大的罪过,若要深究起来,必然是大罪。
马永成心里发苦,背脊窜起一抹冷意,却还是坚定地站着,没有让开。
春婕妤见自己说了这么多,也没能得到满意的效果,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不已,怒哼一声,刚想再骂,就听到殿内传来男人威压的声音:
“谁在殿外大声喧哗?”
“皇上,是妾身。妾身给您炖了补品。”春婕妤眉目流传,声音娇滴滴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听说今晚有一队舞姬被送入宫中,其中有一个很得皇上器重,甚至有可能留下宠幸。
春婕妤坐不住了。
她当初是大皇子被安插到五皇子府上的,还没等发挥具体的作用,大皇子便死了。她自然也没作用。
能威胁春婕妤的人不见了,她当然不会傻乎乎地再将好日子往外推,自然就想着方法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更不能看着外面来的人随便骑到自己头上,才想着争宠。
若是她能进去,必然要将那小贱人撵走。
“进来吧。”皇上的声音很模糊,让人听不清楚。
春婕妤得意地瞪了马永成一眼,端着补品,往殿内去。
马永成盯着她的背影,摇摇头。
这位还真是一个没脑子的。难道看不出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最不想见到的,便是她?
真以为她当初做探子时,皇上是不知情的?
之前不发作她,不过是没想起她这个人罢了。
既然她等不及要让皇上想起,上杆子送死,马永成还有什么好拦着的。
果然,没一会,殿内便响起瓷器被打碎的声音,以及女人的尖叫。
马永成默数着,皇上缓缓走出宫殿,冷冷地对马永成吩咐:“找人将里面收拾干净,再问问那个女人,当初的情况。”
“是。”马永成应下,见皇上继续向前走,他连忙跟在后面,便来到云锦夏居住的夏宫。
马永成暗暗吃惊,难不成皇上今日要宿在这里?
果然如他猜测的,皇上进去,便将已经睡下的云锦夏弄醒了。
剩下的,不是马永成这个老奴能过问的,他守在外面,看着外面的夜空,总觉得这皇宫看似平静,实则充满了暗潮涌动。
夏宫内,清冷的月光穿过浓厚的乌云,洒落大地,原本阴云不肯消散的后宫,突然变得大亮起来。
皇上坐在上首的位置,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他的脸上,衬得他越发英俊不凡。
清冷的月光映照着云锦夏的侧脸,一张面容洁白如雪,如梦似幻,美好的很不真实。
皇上的目光一阵恍惚,像是透过面前的女人,看到了某个人,不过很快,他的视线变得清明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