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跄跄地人影推开了正院的门,江姿满脸的惊慌失措,吓得缩紧身子,一边向后看着,一边不停地向正院里跑,嘴上还胡乱嚷嚷着,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吓人的诡异。
等她跑的近了,韩如月才注意到,她竟是仅仅穿着平时在房间里随意穿的衣衫,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身后,脸色惨白,面如死灰,好像遇到了颇为恐怖的事情。
在见到韩如月后,她发出短促的气音,如释重负地冲了过来。
韩如月见她冲势很猛,生怕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蹙起双眉,朝后退。
“王妃,死人了,你快去看看吧,后院闹鬼,死人了啊!”江姿话都说不利索了,脚步绵软地往地上栽,近乎昏厥。
韩如月注意到,她竟是没穿鞋的。
只穿着罗袜踩在地上。
韩如月眸子闪了闪,若说开始的时候也许并不会注意,现在看到她这般惊慌失措,到不像是作假……
“你别慌,慢慢说。”
江姿以前很讨厌韩如月,总觉得她一脸淡定,好像自己是多么聪明,多么有能耐,而别人就是傻瓜。
她讨厌她身上这股劲儿,两人出身又有些相同,都是丧母,不同的是,韩如月在韩府活得说一不二,那些庶女都不是对手,而她却活得一点都不好。
就因为这一点,江姿变着法和她对着干。
现在看到韩如月那张淡定地,仿佛什么都不是事儿的脸,她终于咽下了忐忑不安,能将话说的稍微利索一点:“不好了,蝶儿死了,你快去找人看看吧。”
蝶儿死了?!
韩如月眸子一凛,下意识地就想上前,玉喜和清泉一左一右地冲了过来,一个拦住她的脚步,一个对着江姿轻轻一笑,“江侧妃,你确定?”
江姿对上清泉冷然的目光,就像被刺激的猫,差点从地上跳起来,“我有什么不确定,死人了我还看不清楚吗?”
“王妃,这件事还是让奴婢去看看,您现在身体不爽利,不要四处走动的好。”清泉压低声音,在韩如月耳边飞快说着。
其实韩如月也是这么觉得的,府里突然死人,到底是晦气。
可是,这里是楚王府,修夜擎在外面忙碌操劳,她若是不能尽一份力,让他回来后,还要继续被打扰,终究是觉得过不去。
“你先去将院子封闭起来,不许人随意走动,找个明白的看看死因是何,我随后就到。”韩如月快速吩咐着,回房后轻点一二,竟是出去就要向外走。
清泉吓了一跳,想要拦着,却被清溪抓住,“姐姐,王妃怎么吩咐,咱们就应当怎么做,你还教训我呢,这几天,你不也是心大了,老想着管王妃。”
清溪自从上次处罚,养好伤被放出来后,已经彻底醒悟,整个人化身韩如月身前第一衷心大丫鬟,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没有个反驳。
一开始,清泉还以为自己这妹妹矫正过度,现在听了她这么一说,整个人钉在原地,好半天没回过味来。
“王妃不是小孩子,她心里有章程,不可能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照顾她和未来的小少爷,至于旁的,应该怎么说,怎么做,难道姐姐不比我清楚?”
清溪又丢下一段话,便急匆匆地去找韩如月了,压根就没想注意她是怎么想的。
清泉却好似醍醐灌顶。
自从韩如月怀孕,她整个人的弦儿都绷紧着,这也不敢让她做,那也不让她干,韩如月嘴上没说什么,实际上却有很多事情不愿意和她说,反而去找玉喜她们了。
现在,她什么都明白了。
是自己逾越了。
韩如月不是不听丫鬟们奉劝的,相反,她能安静地听所有人的话,最后从中选择自己要做的。
这样的主子,以前都能安安稳稳地过来,现在她又何必非要闹成这样?
清泉想明白了,也惊出一身的冷汗,当即也不敢反抗,而是按照韩如月吩咐的去做。
等韩如月发现时,清泉又恢复曾经的样子,到是让她觉得轻松不少。
她不是不知晓丫鬟们是为自己好,可有时候,有的人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帜,做出来的事情,着实让人头疼。
想归想,韩如月还是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事端上。
她来到邀月轩,并未去看那死尸,而是听着清泉的禀告:“蝶儿的尸体,奴婢和十五都看过了,尸体上没有挣扎的痕迹,只有撞击在井壁上的刮痕。井边只有蝶儿一人的脚印,看着,好像是自杀。”
韩如月眸子一凛。
自杀?
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就想不开了,突然要自杀。
“花侧妃呢?她跟前伺候的丫鬟死了,什么反应?”
“花侧妃哭得死去活来,看样子,是和蝶儿感情不错。”
韩如月勾唇深意一笑,花侧妃和蝶儿感情好?
这可就奇怪了,花侧妃来府上才多久,那蝶儿伺候的时间也不长,怎么就感情突飞猛进了?
“让花侧妃过来,我有话要问她。”韩如月吩咐着,花语沫很快被丫鬟架着走了过来。
花语沫穿着天青色的月华裙,眼色有点老气,原本有七分的姿色,此时也因为这衣裳降低了三分。与往常盛装打扮相比,有些不同。
她白皙的脸上,愁眉深锁,泪水沾了双颊,显得又无助又可怜,令人心里顿生怜惜,连和她大声说话,都觉得不忍了。
“叩见王妃。”花语沫喘了口气,可怜兮兮地跪拜。
韩如月对着丫鬟示意一眼,让她将人拦住,嘴上说着:“看你颇为伤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将知晓的快些告知于我。”
“呜呜,这事情怪我。这几天蝶儿魂不守舍的,总是办错事,我说了她两句,她连个反驳都没有,却也没长记性,今天更是将我房间里的一个玉瓶失手打碎。
那玉瓶是我的陪嫁嫁妆之一,未出阁时,我就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