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如月的指尖稍显冰冷,碰触到修夜擎的脸颊,若有似无的接触,就像微微颤动的羽毛,勾得他心里痒痒的。
修夜擎愣了愣,每每与她在一起,总是会有一种让他无法掌握的情绪波动。
他墨黑色的双眸犹如宝石般,目光灼灼的望着她,里面暗藏的温度,好像要将她燃烧。
韩如月抿着唇角,露出一抹灿烂的笑,躲过他试图抓住她的手指,眸子里闪烁着浓浓兴味,显然是想和他闹着玩。
修夜擎纵容着和她闹了一会,两人渐渐软倒在床上。
她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拥抱着彼此。
丫鬟们早就有眼色地退了出去,此时更没有人不长眼往里面闯。
“如今北边在打仗,还好有云老将军坐镇,高丽人应该闯不过来。西边鞑子老可汗去世,新可汗正忙碌着将四分五裂的部落重新拢入手心,一时半刻也不会出问题。偏偏南边原本是富饶之地,竟流窜出一批海盗,转抢我们的船只,死伤无数。
福建巡抚刘大人原本是个人才,可惜是大皇子的人,被太子随便找个理由弄死了。”
修夜擎的声音淡淡的,好像在谈论天气,只有一双眸子暗含隐隐的光辉,如无底的深渊。
韩如月在上辈子养在深闺,自然没听过这件事,加上咸阳城属于内陆,海货偏少,还都是天价,想知道这些,更是难上加难了。
听着修夜擎的言词,韩如月的心跳加快。
为什么他就算远在西北,也会对京城里的事情了如指掌?
“王爷,您打算怎么办?”
修夜擎和她说这次,自然是带着一些目的,韩如月不信他是随随便便和她说这些话。
“我想组织一批商队出海。”修夜擎乌黑深邃的眼眸,如同无底的黑夜,“若是能打通往来,定然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当今大周国土辽阔,北边有高丽,南边有更罗,西边有鞑子,东边海的对岸是东瀛。
以前大周处于顶峰位置,这些人都不敢冒犯。
自从当今圣上登基后,边关便不时冒出一些摩.擦。
现在又加上东瀛的海盗作祟,显然对大周的发展有位不利。
修夜擎趁着这功夫要建商队出海,根本是开玩笑!
韩如月想劝诫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对上修夜擎神采奕奕的眸子,尽数咽下。
修夜擎有理想,有报复,她作为妻子,不应该制止,应该支持他才对。
“王爷可需要我做些什么?若是资金不够,我那里还有嫁妆。”
修夜擎一愣,他这份决心说出来时,平时听从他的幕僚都深感不妥。
韩如月竟是愿意支持他,甚至为了他的决定,将嫁妆拿出来。
修夜擎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他的心里盛满了激动,忍不住将她再次环抱住,低头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吻,幽深如古潭的墨眸含着温柔,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令人心动的笑,一瞬间似乎变得很不一样。
韩如月的眼神顷刻间变得格外温柔,好似能滴出水来,唇角泛着的笑,灿烂如朝阳,满心满眼全是他一人的倒影。
他呢喃着,灼热的吻细碎的落在她的脸颊上,最后在她的红.唇上流连,“你的嫁妆是你的,我作为一个男人,养你是天经地义,又怎会把你的嫁妆拿来使用。”
“王爷这话说的不对,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你我之间,为何还要分得那般详细?”
修夜擎长长的睫毛仿佛振翅欲飞的蝴蝶,在高挺的鼻梁上,打下厚重的阴影,借以挡住眸子里的悸动。
“你若是愿意参与,可以拿出些钱财入股,帮我,也就算了。”
韩如月心念一动,在其中嗅出一些商机,不由得认真琢磨起来。
修夜擎看她眼神放空,显然神游到天外,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捏住她的鼻尖,轻轻地换取她的注意力:“你应该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现在的我,才是你所有的关注点。”
语毕,他另一只手指勾开她的衣襟,大手深入她的衣服里面,覆盖住她 的柔.软。
韩如月的心就像被他的大手抓住,激动得差点没喘过气来。
修夜擎邪魅一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又麻又痒的悸动,令她的肌肤都好似灼烧起来。
情.人般的梦吟细语,钻入她的脑海,他的声音像醇酒一样浓厚,令她心猿意马。
修夜擎的吻在她的脸颊上流连,最后落在她微启的红.唇上,攻城略地,夺取她一切的甜美。
韩如月又变成漂泊的小船,在他强大的攻势下,节节溃败,最后又硬是被他拉扯着,跌入绚丽的制高点。
……
第二天一早,韩如月吃着糯米红枣粥,香甜的味道,子睿着她的心田。
“玉喜的身体怎么样了?”她问着,玉喜的腿摔坏,最近都是锄药来府上给她看病。
清溪正在身边伺候着,闻言开口:“玉喜姐姐恢复的很好,锄药说用不了几天,就能开始愈合了。不过玉喜毕竟伤了筋骨,不在床上躺上一百天,是不能下床的。”
韩如月蹙起双眉,让清溪将库房打开,凡是玉喜能吃的上的补品,都给她拿去。
在此之前,她已经送了一些过去,到现在玉喜还没吃完呢,说什么也不肯接受韩如月现在的好意。
“你去把水生叫进来。”韩如月对垂首立在一旁的拂冬吩咐着。
最近屋子里人手不够,崔嬷嬷做主将拂冬提了进来。韩如月对她没有太大的感想,对待她的态度和玉喜等人一样,令拂冬松了口气。
若是韩如月特意将对她的态度单独出来,拂冬才会紧张不舒服。
“是,王妃,奴婢这就去。”拂冬恭敬地低着头,来到外院,在路过二门的时候,恰好碰到墨画。
“拂冬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墨画眼睛闪烁,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拂冬语气平和:“出去找个人。”
语毕,她便绕过墨画走了。
墨画看着她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什么东西,以为得到王妃器重便不一样了?做梦去吧,王妃才不会信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