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过来!若不是你,表姐又怎会对我二姐姐发脾气!”韩宥以前对这个表哥印象特别好,此时见到他,只有满肚子的火气,看哪都觉得不顺眼。
郑元瑾帅气的面容上闪过尴尬,“难不成韩姑娘听见了?”
韩宥哼了一声,傲娇地半侧过头,“要不然你以为呢?你说你,表白就不能注意一下场合吗?大庭广众之下,是生怕别人听不见?”
韩如月清了清喉咙,“宥哥儿,少说两句。”
郑元瑾正苦恼着,听了韩如月的解围,以为她同样的在乎自己,帅气的面容上不由得闪过期待。
韩如月却并未与他视线相对,而是淡淡启唇:“表哥,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请表哥未来注意行为,莫要再来找我了。”
轻飘飘的语气,好似一盆冷水,从郑元瑾的头上淋下。
他勉强挤出一抹笑,“表妹,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单独来找你。”
“表哥,难道你还没听懂我的话?既然我不会答应你,我也不会给你若有似无的错觉。表哥这般优秀,想必喜欢你的女孩不少。”韩如月冷着脸,直接说出拒绝的话。
郑元瑾只觉得整个身体跳入冰水之中,冷得可怕。
他心心念念的女孩,竟是一点都没将他放在眼里,仅仅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便说出他最不希望听到的话。
“如月,你当真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我不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吗?”郑元瑾语调温和,带着淡淡的乞求。
韩如月心里一阵不忍,可她明白,若这次不彻底拒绝了郑元瑾,才是害他。
“我一直将你当作亲哥哥,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郑元瑾身形晃了晃,脸上的自嘲再也掩饰不住,“哥哥……原来你只把我当哥哥……”
他闭了闭眼,觉得自己的行为可笑至极。
他以为那么多的少女喜欢着自己,韩如月同样也会喜欢他。
却忘记韩如月有自己的思想,又凭什么非要答应他的喜欢。
“对不起,如月,给你造成困扰了。”郑元瑾轻轻开口,深深注视了她一眼,转身便急匆匆地离开韩府。
韩宥看着他踉跄的步伐,心里一阵不好受,“二姐姐,表哥好难过,你说得会不会有些过分?”
“你姐姐做的很好,本王还觉得,她说的太温柔。”修夜擎淡淡的嗓音响起,身形一晃,出现在姐弟二人的面前。
“九王爷,你又偷听!”韩宥无语地翻白眼。
他一个王爷,天天暗搓搓地躲在角落地偷听,真的是大丈夫?
修夜擎并未觉得自己偷听的行为有任何可耻之处,目光落在韩如月的脸上,“你们就在甬道上,来来往往势必有人经过,听到也是正常。”
潜台词的意思,本王才没有偷听,本王是光明正大的听。
韩如月被他霸道的举动气笑,“九王爷,天色也不早了,您不用回王府?”
修夜擎勾起嘴角,精致的脸上浮现出魅笑,“韩大人盛情邀请,本王今日留宿韩府。”
韩宥哀号一声:“爹爹啊,你这是引狼入室!”
“怎么说话呢?不怕本王治你罪?”修夜擎瞪眼,却并没有冷意。
韩宥根本不怕他,两人自从一起赈灾后,关系亲密不少,笑着打趣:“你才不会治我罪呢!只要你想娶我二姐姐,就要讨好我。”
韩如月被这两人公然的讨论,气得苦笑不得,“既然你们有话要聊,我便不打扰你们,先行一步。”
修夜擎对她若有所指地眨眨眼,韩如月心中一动,什么也没说的离开,回到浣花院。
想到他大胆的举动,韩如月想了想,还是将守夜的人换成清泉。
“嘤嘤嘤,二小姐,你不喜欢奴婢了?为何要将奴婢换走?”玉兰抱着床铺,眼泪汪汪的带着控诉。
韩如月心里也挺不好意思的,可相比修夜擎晚上突然出现,吓到玉兰,她还是硬下心肠。
“让你多休息还不好?快去睡,明早我还等着你为我梳头。”
玉兰破涕而笑,“二小姐,我一定会为你梳出每每的发型!”
语毕,她欢喜地抱着被褥离开。
韩如月目送着她的背影,好笑地摇摇头。
“二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清泉将洗澡水放好,垂首站在韩如月的面前。
韩如月摇头,“我自己来就好,你看着屋子,别让人随便进来。”
清泉满头雾水,等看到突然出现在室内的男人,终于明白小姐话中的含义!
她抽了抽唇角,恭敬地请安:“奴婢拜见九王爷。”
“你家小姐呢?”修夜擎环视一圈,没见到韩如月的身影,俊眉微微一蹙。
清泉在心里佩服二小姐料事如神,脸上却没任何的变化,“二小姐在洗漱。”
修夜擎从小习武,听力过人,刚刚就听见了水声,只是没想太多,此时听到清泉的话,想到韩如月就在净房里洗澡,一张俊逸的脸浮现两朵红晕,渐渐蔓延到双耳,就连耳垂都红成一片。
清泉垂着头,努力缩小存在感,绝对不承认自己刚刚看到九王爷红成关公。
在安静的气氛里,水声一点点地加大,修夜擎只觉得一股燥热在体内汇集,喉结滚动,对清泉吩咐道:“去给本王倒杯水来。”
清泉不能离开房间,只得倒了一杯冷下的茶水给修夜擎,“还请九王爷赎罪。”
修夜擎正愁心里的燥热要如何浇灭,此时有凉茶再好不过。
他直接一饮而尽,总算觉得燥热被压抑住了。
净房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停止,随即响起轻巧的脚步声。
让修夜擎失望的是,韩如月穿着整洁,月牙白的丝绸寝衣外披着一件青烟色的外袍,将姣好的身形遮挡得严严实实。
一头墨色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身后,松松地用一根头绳绑着。
珍珠般的肌肤洗去胭脂,细腻得散发着淡淡柔光,好似剥壳的鸡蛋,光滑无比。
星辰般的大眼在看到他时,闪过一抹惊讶,随后又闪过了然,似乎对他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