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后,厉衍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而后驾车去了厉家大院。
看着温霞的照片,厉衍握紧了垂在腿边的手。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都放下吧,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好好过日子吧。我看着她这三年一直都表现的不错,也是真心想要和你过日子了。”
厉中兴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厉衍没有回头,声音依旧淡漠:“我放不下,我也不相信,她是无辜的。”
“可是你查了这么久,不是也没有查到她害了你哥的证据吗?不仅如此,你查到的线索,全都是指向你哥杀害她的。既然她愿意揭过这件事情,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呢,你一直都对她不好,小心她再也忍耐不住,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让你的付出全都付诸东流。”
厉中兴说着,又想起了一些往事,不由叹息:“其实,一开始我们就错了,你哥已经不在了,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你哥的事情,让你做出这样大的牺牲的。”
“不,我不觉得是牺牲!”厉衍突然回头,“在我心里,我哥一直都是很完美的人,他的身上,不该沾上污点,哪怕他已经不在了,他在大家心里的印象,都应该是光明的!”
看着他那固执的样子,厉中兴再次叹息:“可叶舒,她对你是真心的。”
厉衍嘲讽一笑:“呵,是不是这三年,她总是过来陪你说话,孝顺你,就让你忘记了杀子之仇!”
厉中兴一脸无奈:“厉衍,我刚才也说了,这件事情,你并没有证据。只要以后你能过得好,我们完全可以把那件事情就当做是一个意外的。”
“我看你是年纪大了,你以往的那些雄心和果决,也全都是没有了!”
厉衍毫不留情的说着,一点都没有顾及厉中兴的感受。
对于厉衍的话,厉中兴虽然有点不喜,但也没有生气,他更多的,是心疼厉衍。
“我只怕,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到时候,失去的会越来越多!”
厉衍坐在沙发上,回想着这三年,为了找到叶舒所为的证据,也为了解决之前遗留的后顾之忧,他做了许多事情,可依旧是没什么很大的进展。
他知道独眼在国内已经展开了毒 品生意,也知道他的毒 品生意发展的越来越好,可是,每次他得到消息报警之后,依旧是抓不到独眼,只能抓到一些小喽喽,根本就动不了独眼。
而那场车祸,叶舒杀害厉谦的证据,也是一无所获。不仅如此,他所查到的,都是厉谦为了报复叶舒不爱他,而自导自演的殉情自杀。
想起这些,他就觉得有些头痛。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是江柏青的名字。
“厉衍啊,三天后是我的生日,我办了生日宴,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过来参加呢!”
电话那头,江柏青对厉衍很是热情,话语里还隐隐带着讨好的意味。
厉衍应了一声:“好,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我会过去的。”
挂了电话,厉中兴看向他:“你和他,还一直有联系?”
厉衍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你看看这个!”厉中兴递给他一份文件,“早知道,你和他还一直有联系,这份鉴定书,我应该早点给你的。”
厉衍疑惑的打开文件袋,里面亲子鉴定几个字,让厉衍睁大了眼睛。
上面的名字,是江柏青和……姜清桐。
而底下那份,是姜子美和姜清桐……
而时间,是在三年前,姜清桐离开的前几天做的检测,结果是在她离开当天出来的。
看完之后,厉衍也是有点不敢置信:“他们……”
厉中兴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理一理,可千万不要感情用事,不要因为重情义被人利用了。”
生日宴当天,姜子美打扮的珠光宝气,挽着江柏青的手,和宾客寒暄着。
“江太太,听说厉总的夫人是你女儿,这是不是真的啊!”
“江总,听说你这两年重新复出做生意,厉总帮了你不少,你和他关系挺不错吧!”
周围的人都在奉承着两人,两人也都是一一受着,姜子美更是毫不客气的应了:“是啊,我女儿嫁进厉家,可是有七年了。”
“江太太可真有福气。”
“今天江总生日,厉总应该会过来吧,一会儿江总可要向我们引荐一下啊!”
“好说好说!”江柏青应承着,而后低声对姜子美说,“子美,咱们不要太张扬了,清桐和厉总可是……”
早就离婚了啊,别人要说就随他们去说,可他们自己不能说啊,万一被揭穿了,那岂不是他们骗人了,搞不好,惹厉衍生气就麻烦了。
可尝到了甜头,感受到了众人羡慕的眼神,她哪里舍得就这样放弃了?
“放心吧,厉衍心里肯定是还有清桐的,不然也不会一直帮衬你了。而且,就算他和那个女人真的结婚了,也不用怕,没看他在公众场合也没说自己的婚姻状况吗,那肯定就是瞒着大家的,我们就说清桐还是他老婆,谁会说不是!”
虽然,她心底也有点害怕,但是那些害怕,终究抵不过虚荣和利益的诱 惑。
江柏青心中有些没底,但他一直都是听姜子美的,便也稍稍放下心来。
“这宴会都要开始了,他怎么还没过来呢!”
“你以为他像你啊,人家生意做得大,忙得很,能来就不错了,只要他在宴会上出现了就可以了,管他什么时候来呢!”
“你说得对!”有了姜子美这话,江柏青便是彻底安心了。
“来了来了,厉总来了!”
门口一阵喧哗,江柏青和姜子美面上都是大喜,连忙迎了上去:“厉衍啊,你可算是来了。”
听听,人家关系就是不一样,别人都叫厉总,他们就直接叫厉衍的名字,也没见厉衍生气,可见,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吧!
厉衍看了姜子美一眼,冷笑一声,朝她迈了一步:“听说,姜姨一直是以我夫人的母亲自居,就是不知道我夫人的父亲,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