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渐深进来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被蒸发过了一轮,脑门儿上的汗毫不夸张地说简直可以流进脚底!
说实话,他站在外面儿听了那么久,虽说已经摸清了殿下在面对南予姑娘的时候到底能有多不可思议、有多没有下限、有多纵容宠溺,但是被殿下主动宠着是一回事儿,主动不把殿下放在眼里又是另一回事儿。
敢这么跟殿下扯着嗓子吼的,还真就里面坐在雕花木架子上的这么一位!
朝天大陆上哪个人不晓得殿下的脾性,就是典型地容不得谁对他放肆,举个例子来说,就是个普通的不认识的人对殿下说了一句话,就算是很寻常的一句话,殿下要是觉得那个人的语气不够低声下气、不够畏畏缩缩,那么这个人就是对殿下不尊敬,就是冒犯了他,就是在他面前放肆。
这就是君玦,这么一个喜怒无常又嚣张猖狂的男人。
南予姑娘是个例外的,可能她本身自己就不知道怎么和殿下说话才是正确的,也有可能她是被殿下掼怀了,就是这么恃宠而骄,要是她恭恭敬敬地喊一声殿下,殿下或许还会不高兴。
这一点花渐深早就想通了,所以也不是因为南予猝不及防对君玦这么大吼大叫地使唤而汗流浃背,而是因为……亲自给他花渐深开门的是殿下!!
你说这惊不惊悚?这他娘的惊悚不惊悚?!
这么大晚上的是要把花渐深给折煞死!
谁给君卿殿下敲门是指着殿下亲自来开?不都是指着殿下说一声进来吗?!
谁想得到殿下会因为南予姑娘说了一句“滚去开门”,就当真乖乖地过来开门了?
殿下,你这么丝毫不敢忤逆自己女人的作为是怂你知不知道?你作为上位者的风范在南予姑娘面前都怂得被狗吃了不成?!
你这宠得简直……令人发指!
当然,这些花渐深只敢在心里吐槽,面儿上半点不露痕迹,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两人。不敢看殿下是自古以来都不怎么敢看,不敢看南予则是因为……害怕看到她唇上的红肿会被殿下灭口。
“殿下,丹药已经炼好了。”花渐深低声却清晰地说道,“老鸨不知道殿下和南姑娘是要在这里休息还是去对面酒楼,因此在两边都吩咐人备好了两间房,还有一些饭菜。”
君玦还没说话,南予直接从雕花木架上跳下来,打着哈欠对君玦道,“你先给城歌喂药,我困了,回对面酒楼了。”
“别走。”君玦拉住她的手腕,求道,“等着我处理完事情一起,好不好?”
南予很给面子地停下来转头看他,“你还要干什么?可是我困了,撑不了多久。”
君玦脱下外套给南予穿上,一把将缩在衣裳里的她打横抱起,在南予错愕的目光下对她勾唇一笑,“你要是困了就睡罢,要是想看我干什么就在我怀里玩儿一会儿,等到了对面酒楼再睡……和我一起,嗯?”
南予对他口中的在怀里玩儿一会儿没什么兴趣,一只手抱紧他的腰,另一只手揉了揉因为打完哈欠流出点儿泪的眸子,随后又抓紧他的后颈,片刻后轻声道,“不许脱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