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进不了,南予也没有非要进去的必要,再加上不幸遇上了言瑾瑜,她就顿时失了进后山的兴致。
回去的路上,南予心里一直在想着言这个姓氏,虽然天底下姓言的多了去了,但是南予就是谜之觉得言瑾瑜和言城歌之间必然有什么联系。
其实是在言瑾瑜报出他自己的姓名那一刻起,南予就对言这个姓氏敏感了一下,这个本来在平日里很常见,但凡自己认识两个姓氏相同的人,有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一块儿去,起初南予也只是想了那么一下也就过了。
但是……她抬眸看向言瑾瑜的脸时,竟然意外地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她确信,在试炼大会之前她是没见过言瑾瑜这个人的。
翻来覆去想了许久,当城歌的脸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时,南予莫名觉得这两张脸有什么地方可以重合!
像!
像极了!
明明分开想是完全不会联想到一起去的两个人,明明她见过城歌也见过言瑾瑜很多次了都没有觉得相像,就这么一回,在言这个字上较了真儿,就让她觉得这两人真是像极了!
如果不是很仔细、很仔细地看他们两个,当真是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可一旦你仔细看了,找到了那么一点儿相似之处了,就会越看越像,越看越心惊!
也正是因为这点,南予不打算再和言瑾瑜作过多纠缠,她觉得有很多事情就此连成了一线,像是她自己想多了,也像是事实就是如此。
还在锦焱国那会儿,言城歌曾告诉过她,自己在遇见君玦之前,就已经是孤儿了,父母在锦焱国更换国君的战乱之时去世,只剩下三岁的他深深记得那日的夕阳火红。
言城歌还曾问她可有见过屠城?可有听过葬歌?
彼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想来,不是战乱之时,独留下他一人深深记得那日夕阳火红,而是战乱之时,独留下他一人深深记得那日屠戮之血染红整座皇城,漫天飞溅的血生生织成一片火红的夕阳!
锦焱国上一任国君姓言。
这是南予两天前在十二楼的一本杂书中看见的。
君玦的父亲,飞灵国的先太子君玉曾受锦焱国现任皇帝慕知矜的威胁,为他杀入召阳、血洗皇宫、手刃君主,如果南予所料不差,这个君主不是别人,应该正是言城歌的至亲!
所以说,是君玦的父亲杀了言城歌的双亲,屠戮了未来应属于言城歌的召阳城、属于他的锦焱国!
然而造化弄人,在言城歌将血海深仇记得最深之时,君玦的父亲死了,他无法向君玉寻仇,而后来他又遇上了君玦,所谓父债子偿,言城歌遇上了他唯一能报仇的对象,可是……
他和君玦一同拜入天枢子门下,自此,情同手足。
那么言瑾瑜呢?
言瑾瑜也该是屠城之时幸存下来的孩子,倘若他一直没有放弃向君玦寻仇,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现在还在盘算着如何杀了君玦,甚至为了报仇,与秦国皇室交好?
如果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与秦国皇室交好的,他背后一定不止一人……或许是自前任锦焱国国君死后就逃到秦国隐居的锦焱国旧部……?
南予也说不清楚自己想的这些究竟是不是真相,她这会儿只能顺着思路推演下去,将那根线完整的连出来看看再说。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全都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