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否认查理的能力，但离开的两年已让他失去了凝聚力。你才是那个王者，却要协持一个已没有凝聚力的男人坐着那个位置？别告诉我，你是因为亲情才这般委曲求全。”
荀天那双蓝色的眼瞳就像面镜子，玛亚看到另一个自己，一个不甘屈服的自己，那么陌生却也那么真实。
“瞧，那个男人就是他的全部，与x家族相比，那个男人在他心里才是第一位。”
玛亚随着荀天的目光回头，透过玻璃车窗，她看到查理已经离开了坟墓，汉斯就守在远处的一棵洋槐树下，查理将那个男人紧紧地拥住，她分明看到有泪光挂在查理的脸上。
他哭了，在汉斯面前，他是最真实最脆弱的。
玛亚垂落在身侧的手微攥，荀天的话，所见的画面都让她对父亲最后的决定产生了置疑。
查理，已经改变太多了，他真的还适合那个位置吗？
“你知道，罗斯家族很乐意支持你，那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荀天在玛亚的耳边轻道。
“这也是顾少的意思吗？”玛亚确认。
“他是个以利益为中心的人，你觉得呢？”
玛亚抿了下嘴，没有再就这事继续谈论下去，她打开车门钻出去。
“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房间，我们晚餐见？”她冲车里的男人道。
“不了，我还得回法国总部，那边还有要务忙。”荀天没有要久留的意思，他歪头看站在车外的女人，微笑。“希望下次再见时，你已不再是现在这个身份！”
玛亚礼貌地微勾嘴唇，关上车门。
车子载着那个心思叵测的男人离开了，玛亚站在原地目送着车子远去，直到它拐过路口消失不见了，她脸上的那抹礼貌的笑意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等到查理平静下来，汉斯才松开拥抱他的双臂。
汉斯扫了一眼四周，除了负责安保的弟兄，悼念的客人都已经散去。
“我可以给先生献花吗？”他征求查理。
“当然！”查理吸吸鼻子，迅速调整心绪。
他需要情绪宣泄的窗口，汉斯就是那样的存在，他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他了，他在爱人面前是最真实的。
汉斯在查理的陪同下到了先生的墓前，他从薄外套下小心地取出一枝金郁金香，那是先生生前最爱的花。
汉斯只见过先生两次，第一次查理带他回庄园宣布恋情，第二次是先生找他谈话，要他离开查理。
先生并不像那些电视黑道首领里的那般凶神恶煞，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长辈，面善得很，说话也温声温气的。
但那双莫测的碧眼却无时不刻告诫人们，他是个危险的人物。
汉斯不知道先生是因为查理的原因才对他表现温和，关于他那些可怕的传说从来没有在巷道与帮派中停止过。
汉斯畏惧先生，也为从他身边抢走查理也深深的愧疚。
汉斯将郁金香搁在碑前，一个爱花的男人，说明他也有柔情的一面，查理明显继承了先生的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