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剑飞对于打击罪恶过于执着,嫉恶如仇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再贴切不过了。所以他以前才会因为对待凶犯过于暴力,而被降级。
郎剑飞对于我找他谈话一开始感到有些错愕,他知道我不是很欣赏他这种喜欢单打独斗,没有团队精神的人。但是他发现我担心的问题和他想的不一样,在喝了一杯酒沉吟了很久之后对我说:“刑警是执行正义的人,不是行刑的刽子手,这点,我很清楚。”
我闻听此言终于松了一口气,郎剑飞声音低沉的对我说了一句感谢,他说他的意志确实动摇过,非常感谢我这一次能够找他谈心,这令他;冷静了下来。
没想到郎剑飞真的有想要扮演正义清道夫的角色,我感觉自己脖子后面忽然冒出一层的冷汗,如果我没有心胸广阔,放下成见的找郎剑飞谈话,那么我们三分队,有可能出现一个连环杀手也说不定。很久没有感觉我这个队长的身份有这么沉重了,郎剑飞这个定时炸弹,有能够令人一直保持紧张谨慎的效果,时刻提醒我,刑警队长,不是那么轻松的一个身份。
郎剑飞是那种有话直说,不顾别人目光的人,他在听完我的担心后,也对我说出了他的担心。
他从别人那里听说了关于我和李茜的事情,也知道新分配到三分队的吴沁是李茜的妹妹,而且和李茜长得非常像。他说他看出来吴沁看我的目光有些不寻常,也听闻我情商有些低,他对此表示有些担心,担心我会因为这些情感纠葛,妨碍我的工作。
我听闻郎剑飞还没有结婚,他全心全意的将所有时间和精力,都花费到了工作身上,对于他的担心,我能够理解。
吴沁确实是一个问题,比郎剑飞的问题比起来,棘手多了。现在 郎剑飞的问题解决了,吴沁那边也不能放着不管。
不过,她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想要将她从三分队弄出去,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是根本不可能。
我现在感觉自己的脑袋上面,悬着两把利剑,一把是郎剑飞,一把是吴沁。这两把剑若是我不能牢牢的握在手中,早晚得将我自己刺得遍体鳞伤。
我告诉郎剑飞,不用为我和吴沁的事情担心,我们眼下,要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侦破案件上面。然后我直言表白,很欣赏郎剑飞的能力,表示不会插手他调查的方式,但是有一点他必须得记住,就是不能运用任何违法、暴力的方式进行侦案。
郎剑飞盯着我看了许久后点头,说他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误,让我放心。
队伍内,郎剑飞这个隐藏的危机暂时解除了,我想起那个消瘦乞丐当初给我出的主意,便去救助站和片区居委会进行核对,发现失踪的流浪汉不止两名。
于是,我们开始对这些忽然消失的流浪汉进行调查,结果就在调查当中,刘琅工作的医院,忽然到地方派出所报案,说刘琅在夜晚回家的时候,被不明身份的男子挟持并打伤,地方派出所知道我们正在调查的案件涉及到刘琅,便将此事上报到了总署这里。
刘琅被人挟持打伤,这事情有些蹊跷,我便让徐荣将这起伤人案件的资料调过来,看过后才晓得,原来刘琅在昨天下班后回家的时候,突然被不明身份的男子挟持,在与对方搏斗的时候,他受了一点儿伤。
负责此案的警员问刘琅可认识对方的时候,他迟疑了很久,后来表明,他确实认识对方,也知道对方为何袭击他。
刘琅前一阵子负责的一名黄姓女患者,看上了刘琅,美丽女病号恋上儒雅医师这种剧情,不止存在于电视剧本或是言情小说中,现实中,也会发生这样的罗曼史。
二人眉来眼去,日久生情,一来二去就好上了。可是,这个女病号原本与男朋友,在知道女朋友与刘琅日久生情之后,十分生气,便私下里威胁刘琅离开他女朋友,否则让他好看。
那名女病号告诉刘琅,她已经和男友分手了,让他不要介意,刘琅觉得既然女子已经是单身,就不存在道德问题,便没有理会男子的警告。
结果,没想到那名威胁他的前男友,真的做出了过分的事情,拿着刀子挟持威胁他,放弃黄姓女子。
刘琅面对威胁,仍旧没有妥协,在与对方搏斗的时候,便受伤了。
这件事情,刘琅本来予以隐瞒,但是他因为受伤耽误了手术,院方对此感到十分的气愤,就报警要惩治那个挟持伤害刘琅的男人。
派出所将黄姓女子的前男友带到警局,那男子说他感到十分的冤枉,他之前确实有威胁过刘琅,但是并没有真的想要伤害刘琅,都是因为那天刘琅突然对他无端挑衅,他才一激动,伤了刘琅。但是他矢口否认有持刀威胁刘琅,还对办案的民警说,其实他很害怕刘琅,因为他觉得刘琅那个人很恐怖,看人的眼神就跟看尸体一样。还有,他觉得刘琅在医院对他女朋友的示好来得太过突然,先前没有一点儿征兆,他完全不觉得刘琅是真的看上他女朋友了。
这起伤人事件,与我们侦办的案件,存在着间接关系。就是,如果刘琅为了黄姓女子争风吃醋,那么就代表,他并非是同性恋者,这与我们测写出来的混尸案凶手不符合。
但是,从黄姓女子前男友的阐述中,可以看出疑点。就是刘琅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向黄姓女子示好,这也许,是他放出的一个烟雾弹,目的是为了迷惑警方。也许,他已经知道,我们之所以会找上他,是与他的性取向有关。
如果,刘琅是一个能够猜到警方侦案步骤和方向的人,他将是一个极难缠的对手,我们想要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看来是不太可能了。只能希望,小眼镜那边的挖掘工作进展顺利,给我们带来至关重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