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望的坐在泥泞的地上,冰冷的雨水好似刀子一般无情的划过我麻木的身体,脸色死灰的李茜躺在我的怀中,她的颈部破了一个狰狞的血洞,渐渐凝固的鲜血顺着我的指缝滴答滴答的流出,奏响生命流逝的恐怖乐章。
喷射在李茜身上洁白婚纱上面的血液,好似红色的木槿花一般艳丽的绽放,与她正在枯萎的生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灼伤我的双眼。
我曾经发誓要好好保护李茜,结果她这个满心欢喜,准备嫁给我的预备新娘,穿着为结婚准备的美丽婚纱,此时正缓缓的闭上眼睛,要将我一个人凄凉的留在这个世界。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发生此时这般令我痛不欲生的悲惨事情?
我和李茜准备结婚这半年所经历的一幕幕,好似坏掉的播放机在放映的老电影片段,杂乱无章又异常清晰的弹跳着映入我的脑海中!
清晨的阳光顽皮的在我脸上跳跃着,扰人清梦的电话那端,传来李茜悦耳的甜蜜声音。
自从我们俩见过家长,开始谈婚论嫁之后,她每天都会温柔的打电话叫我起床,偶尔她还会在大清早来道我家中,然后陪我一起舒心的进行晨跑,而后吃我为她做的西式早餐,接着我们俩会一起开车去警署上班。
我老妈和我未来的丈母娘,都希望我们小俩口能够先搬到一起住,除了方便一起上下班,还能相互有个照应。但是我未来的岳父大人吴铁腕,对此黑着脸坚决的表示了反对,并还希望我们在上班的时候,不要打得太过火热,要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到工作之上,不要将个人的情绪带到工作之中。对此,我老爸也表示了赞同。
我原本就是工作狂,甜蜜的感情生活并不会影响我对工作投入的热情和经历。先前我向上面申请了扩展三分队负责处理案件的范围,所以我们现在会经常出差去临近荒山市的下属乡镇处理案件。在一个乡下处理完一宗水井投毒案件之后,我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让我们尽快赶回去,说是荒山市发生了十分恶劣的重大杀人案件,警署要召开紧急大会,希望我们三分队在今天中午之前赶回去。
于是开车的胖子将油门踩到底,马不停蹄的赶回警署,我们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立刻被一脸焦急的徐荣领着赶往会议室内开会。
主持会议的大队长陈松面色凝重,端坐在正中的吴铁腕脸色更甚,铁青阴沉得好似阎罗殿的阎罗王一样。众人见此,全都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大队长陈松让文员苗小花将一份档案资料分发到我们每人手上,我在翻开资料的第一页之后,便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荒山市发生一起极其恶劣的凶杀案,两名赤身裸体,遍体鳞伤的被害女性,被丝毫没有遮掩的同时丢弃在城西平房区,那条沦为臭水沟的“四五河”内。而更令人愤慨的是,两名被害人的乳.房,都被非常残忍的割了下去。
如此残暴恶劣的犯罪行为,震惊整个警界,上面喝令荒山市总署尽快破案。
重如泰山的压力落到了荒山市警察总署局长吴铁腕的头上,限期破案可不是什么值得争取的任务,胖子几人一直拿眼睛偷瞄我,我心里清楚,他们可不希望我这个与吴铁腕有着翁婿关系的三分队小队长,因为想要积极在未来的岳父面前表现,就头脑一热的担下这个重担。
我翻看中手中的案件资料,被害人的尸体被凶犯如此丧心病狂的亵渎,我的心中忽然蹿起一把无名之火,烧得我胸膛滚烫,愤怒在心头就好似火舌一般朝着四周蔓延开来。
自从我不再看到那些恐怖的幻影之后,便开始变得不似从前那般能够自如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总是在接触案件的时候,心头上会突然升起一团无名之火。不过,这把无名之火并不是因为感到愤怒不已而产生,而是因为一向淡定自信的我,不知为何,最近经常会感到一丝的不安感,总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也许,这就是贪念,当你什么都不拥有时,会无欲则刚。但是,当你拥有了喜爱的工作,甜蜜的感情,稳固的友情,便开始害怕这些美好的东西,会有一天发生变质,或是会永远的失去,所以会开始产生不安感。
我觉得,心中这种不安感就是因为贪欲。不过即使是贪欲也好,我也不希望心中的这种不安,是来源于自己非常糟糕又十分灵验的诡异第六感。
就在我难得在开大会时失神的时候,仿佛隐约听到大队长陈松喊了我的名字,然后会议室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我。
我莫名其妙的看向众人,胖子和徐荣都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一分队刘清明则是一脸同情的看着我,而二分队张大山的脸上,则是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霎时间,我明白了自己在刚才失神的时候,错过了什么的同时又得到了什么!
双乳被割的凶杀案,在我晃神的时候,落到了刑侦三分队的头上。
回到三分队的办公区后,李茜有些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开始鼓舞大家的士气。
胖子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这种匪夷所思又残忍变态的案件,根本不知犯案凶犯的心理在想些什么?
徐荣说他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如此残忍变态的凶手!这两名被害人,到底得罪了什么样的人,才会遭受如此惨无人道的对待?
三分队因为割乳虐杀案显得人心浮躁,我让大家稍安勿躁,罪恶本身就十分的残忍,只要我们记住自己的责任就好。
说完,我准备先去法医小眼镜那里看一下验尸,然后再进行侧写调查。
胖子苦着脸说他不想去,没办法,只好由我和李茜走一趟。
当我在法医室内,看到被害人胸口处狰狞的伤口之后,也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