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死都不会放过你!所有的仇我都会一点一点的双倍!不,十倍!还给你!”
等岭玉萱在原地发泄般的恨完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却还是不得不去云禅宗的作坊求着给换一件,对於君凌的恨意便不断加深。
就算是新人弟子,对作坊这么些个管事的还得客客气气的,岭玉萱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御风到了作坊以后,对面前的一个下人一拱手,挂着笑说,“这位姐姐,我是今年的新人弟子,作坊发的衣服破了,不知给换不给换?”
那小女子先是一愣,后一双眉头直接就拧了一起来,一脸嫌弃的看着岭玉萱道,“怎么今年坏的衣服这么多?你等着啊,我去找姑姑。”
岭玉萱心里有气,给了那小女子的背影一个白眼,暗暗的把她给骂了一顿,顺便又把於君凌给骂了一顿,要不是她,现在我也用不着跑这一趟低声下气的,可殊不知,原本就是她自己作,剪了自己的衣服,怨不得任何人。
岭玉萱在原地等了没一会,那小女子就会来了。
“我们姑姑说了,作坊里哪有那么多布料,昨儿个唯一剩下给新人缝制衣服的布料楼门主给用了,其他的不能动,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那小女子还不留情的一通说完,转身就要走,岭玉萱气急的一把抓住她。
“喂,你干嘛!”那小女子也气的大喊起来。
“凭什么於君凌昨天就能换?我就不能换?!”岭玉萱这时候不管不顾的抓住那小女子就是一通乱叫,方才一听不给做了,脑子里轰的一声好像什么希望都没了似得。
“我没有宗门服不能进去上课你知道不知道?!”
岭玉萱还在像个泼妇骂街一般的大吼大叫,那小女子脸上却写满了不耐烦,她用力把自己的手腕从岭玉萱手上抽出来,眼里全是鄙夷的神色,“宗门服本来今儿个就不能换了,我还给你说了一声,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要脸?在这冲我大喊大叫的!”
“今天不给换?”岭玉萱听了也是脑子一懵,被女子抽开的手也放在半空一动不动的,忽然,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得,问女子道,“那为什么昨天就可以换?”
“昨天?昨天谁来换了?”那小女子原本更是不耐烦的想转身走人,却听见岭玉萱的话,一脸不解。
“昨天於君凌来换了,是楼师兄带她过来的。”岭玉萱说。
那小女子听完才想起来,眼里的鄙夷之色更甚,“你也不看看是谁带人家来换的,楼门主来了,那人还是量体裁衣现做的呢。”
“什么…..”岭玉萱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小女子瞬间就一脸厌恶的走了。
如今衣服也不给换了,岭玉萱在作坊里失魂落魄的站了许久也不走,还是被作坊的下人给赶了出去,推到地上摔了一下才清醒过来。
现在怎么办?只能把自己剪了的衣服再弄好穿上去了,不然她就就不能上课啊,到最后还是被赶出去的下场。
对峙於君凌,她岭玉萱是彻底败了下来,败也说不上,似乎从来都是岭玉萱被於君凌牵着鼻子欺负着走,可哪一次不是岭玉萱先生的事?想想也是活该。
可岭玉萱却依旧不这么想,她就认为是於君凌故意于她作对,要把她欺负到死。
“於君凌….”岭玉萱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一口银牙被她几近咬碎,拳头捏的咯咯响但最终她忍着气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现在她除了把被自己剪坏的衣服给缝补好再穿上,还有什么办法呢?
“不对…..”岭玉萱作为一洲公主,刺绣做的非常好,当她带着满腔怒火回到房中找出那件被撕碎的衣服时,却发现了一件事。
“这根本不是我那件!”岭玉萱惊恐的睁大眼睛,两只手颤抖着快速翻动衣服,当她看见那个原本就明显没缝好的,袖子上的洞时,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当初她弄坏了扔给於君凌的那一件,现在经过她自己再一次的剪,整个衣服已经变成一块一块的布条,连着的地方都没几处好的。
原本想想只能缝缝补补凑合着穿,凭她的刺绣工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现在,她后来剪的几刀,加上之前剪的几刀,这件衣服再怎么遮掩都能看出来是被破坏的面目全非之后缝补的。
穿在身上,就像个乞丐。
“於君凌!!!”这个打击让岭玉萱彻底绝望,她气的浑身发抖,见着房里的东西就摔,噼里啪啦的砸东西声守门的仙仆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会一个瓷瓶,一会一个椅子,一会一套茶具,等到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摔得干干净净,没什么可摔的时候,岭玉萱累的一下瘫坐到地上,单手颤着从地上捡起那件被自己刚才扔到地上蹂躏了无数遍的破残衣服。
再气,为了能留下来,还是的弄好了穿。岭玉萱心里巨大的委屈,都随着这句话开始,化作再也止不住的泪水,砸在了手中的衣服上。
於君凌这头可是心情大好,楼九天陪着御风把宗门里的地方都逛了个遍,最后还亲自送回来院子里。临走时两人依依不舍的,颇有一番浓情蜜意的样子。
第二天於君凌起了个大早,洗刷完换好衣服,却没急着出门,坐在自己院子里看西院岭玉萱的动静。
等了许久,才看见岭玉萱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特地往於君凌这边的门瞅了一眼,才加快脚步走出了出去,於君凌刚好在东院门看过来看不到的地方,岭玉萱也就没看到,但岭玉萱身上那身衣服,於君凌可是尽收眼底。
这时候,於君凌这丫头已经在自个儿院子的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岭玉萱一身破破烂烂的,就算修补了也是身上横一道竖一道的,破破烂烂的颇有些乞丐风范,再想想她的公主身份,就让於君凌的心情上升到了一个高度。
让你惹我!於君凌感觉自己出了一口真是好气,心情舒畅的不行,连走出门嘴角都挂着笑。
岭玉萱在去得路上,特意御风而行没有走路,就是怕被人看到,下边依旧有人在笑得不行的说话。
“哎,你们看啊,天上怎么飘着快破布。”
“什么破布啊,那是个人。”
“人?怎么看着这么想那个什么公主呢?”
“哈哈,估计有时在想什么花招勾引楼师兄呢。”
人群听了好一阵鄙夷,“啧啧啧,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一洲公主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楼师兄连她爹都不放在眼里。”
岭玉萱听得一阵脸白,这一切,她自然全都算在了於君凌的头上。
心里默默的把於君凌骂了个不知多少遍,可人家还是在那好好站着乐。
岭玉萱气的脸色发青拼了老命的压制住自己的怒火,一步一步走的如踩火炭,好不容易做到自己的位置上,旁边的人看了一眼,一脸嫌弃的当着她的面故意往一旁挪了挪窝,她心里又是一阵火气,就想往於君凌身上发,可瞅了一眼,於君凌的位子上哪里有人影?
心里捉摸着,现在也快上课了,於君凌再不来可就是迟到,就死盯着门口,只想着等钟敲响了,楼九天一来就告个状上去,可岭玉萱眼巴巴瞅着门口,钟都敲响过了许久,非但於君凌没来,楼九天也没来。
这怎么回事?岭玉萱心里奇怪,其他人也是奇怪,但其他人奇怪的是楼九天怎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