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臣从驾驶室里探出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能进去吗?”
那黑人大声道:“此路不通,前面是我们哮狼的地盘,你们不能进去。除非,你们愿意加入我们哮狼,但也得接受我们的审核。”
卫臣对金塞尔道:“看来今晚你不能在云宵塔上面睡觉了。”
金塞尔冷笑了声说:“这些不长眼的东西,杀了就是了,跟他们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卫臣摇头:“别忘记,咱们是来干什么的。”
金塞尔这才哼了声,卫臣又探出头道:“那就算了,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落脚的吗,我们过一晚就走。”
黑人指着来路道:“那只有去找老巴金了,往前面看,你会看到一个小酒吧,上面有骆驼和椰树的图案。那就是老巴金开的,他能提供吃的和住的,只要你们付得起钱。”
卫臣点头,退车,掉头,往回走。
金塞尔两条腿交叉架在了中控台上,她看着卫臣道:“你有钱吗?”
卫臣笑了起来:“肯定没有,不过,总会有办法的。”
很快他们找到了那个酒吧,酒吧应该是用民房改造的,招牌上的图案正一闪一闪着,不过看起来有几根灯管坏了。卫臣把车停在酒吧旁边,跟金塞尔下了车,看见酒吧门口坐着个老人。老人很瘦,也很黑,正在看报纸。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水,还有一把步枪。卫臣两人走过去的时候,老人放下了报纸,手落到步枪上,站起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二位?”
卫臣抬起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微笑道:“我们需要在这过一晚,前面有人说你这可以提供食宿。”
老人咧嘴笑了,他有一颗大金牙,说道:“肯定是波特那黑小子介绍来的,进来吧。”
老巴金拿起步枪走进酒吧,卫臣对金塞尔耸了下肩膀,也一起走了进去。酒吧里很昏暗,老人在墙上摸索了阵,把灯打开。顿时暖色调的灯光映亮了这个小小的酒吧,酒吧装修得很复古,墙上挂着一个鹿头的标本,让人仿佛来到六十年代的西部世界。
老人走到了吧台里,先给两人倒了杯水,然后问道:“你们想要吃什么,现在可没有牛排什么的。只有硬得可以磕掉牙的法式面包,还有淡出鸟来的啤酒。哦,我还有几瓶还没过期的牛奶,不过它们的价格会贵一些。对了,两位有钱吗?”
卫臣耸肩道:“我们来得有些急了,身上没有美金。”
老人笑了起来,摇头道:“不不不,我不要美金。我要纸币干什么,拿它们擦屁股吗?”
金塞尔皱眉道:“那你要什么?”
老巴金说:“用的、吃的,什么都可以,只要有价值就行。例如你们那辆车,例如车里的汽油,又比如药物、枪支弹药。当然,你也可以,宝贝。”
金塞尔不怒反笑:“我?老头,我才不想你死在身上。”
老巴金笑了起来:“死就死吧,现在像你这样漂亮的宝贝可不多了,死在你身上我也乐意。”
金塞尔的目光里已经有些危险的气息了,卫臣把她拉到一边,笑道:“汽车和汽油不能给你,当然我这个同伴也不行。不知道,你要不要播放器。我看你这酒吧,还没有音乐播放机吧?”
老巴金想了想说:“那也行,我去准备吃的。”
于是卫臣走了出去,原来在来的路上,他看到车后面有一个播放器,还有两只音箱。估计是车主留下的,现在只能拿它来交换。很快卫臣两人的晚餐上来了,盘子里是刚切下来的面条,还有一块煎得有些焦了的熏肉,最后是一杯牛奶。卫臣也不客气,吃了起来。两人转眼把东西吃完,这时已经天黑了,老巴金的酒吧里有音乐响了起来,很快吸引了几个男人进来。
再过不久,这酒吧里就已经坐满了人,且充斥着劣质啤酒的味道。酒吧里的人大声交谈,在他们的脸上,有其它地方人们所没有的欢乐。确实,因为没有新型和伪装者的关系,拉斯维加斯简直就是一座天堂。
当然,天堂只掌握在某一部分人的手上,例如那所谓的哮狼组织。他们占据了市中心,垄断了城市大部分的资源。这些生活在城市边缘的人,只能通过工作向哮狼交换生活物资。例如老巴金,他每个月得把自己的收入所得,拿出一部分交给哮狼,否则就得滚蛋。
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只是时代不同,形式发生变化而已,可这条法则从末改变过。
酒吧的二楼,老巴金打开了个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地方也不宽敞,但睡下两个人倒是没有问题。又给卫臣说了浴室和厕所的方向,老巴金便离开了。卫臣看着那张最多睡下一个人的床,耸肩道:“晚上我睡地上好了。”
金塞尔伸手轻轻捉起卫臣的领口道:“我不介意跟你挤一挤。”
卫臣立刻举起了手投降。
金塞尔推了他一把哼道:“没劲。”
躺到了地上,卫臣没有睡意,想着现在南黎月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就这样翻来覆去,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卫臣张开了眼睛。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他刚要叫醒金塞尔,却见后者在床上早就张开了眼,并且露出冷笑朝门外指去。卫臣点头,闭上眼睛继续装睡,这时门打开,只见门外钻进来两个人。卫臣眼睛张开一条缝,看去,前面的是那个拦路的黑人,后面那个则是老巴金。
老巴金对黑人使了个眼色,黑人点点头,从腰际抽出一把匕首。匕首做了哑光处理,即使房间里留着灯,也不至于会折射灯光。他轻手轻脚来到卫臣身边,双手握刀,高高举起。就要刺下时,忽然胸口一震。黑人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原来胸口处冒出一只女人的手。那只手忽一下抽了回去,于是黑人只觉身体变得无比空虚,整个人倒向后面,就这么死掉。
老巴金吓了跳,掉头要跑。却给人拎住了后领,他回头看,刚才还躺在地上的卫臣,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边。
卫臣伸手一握,老巴金手上的步枪就变形扭曲。把枪丢到一边,卫臣这才叹道:“没想到你这还是间黑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