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陆昔然就接到了刘凯的电话,说这件事成了,不过作为正式的采访,还是要先和精神病院交涉一下,再具体安排时间,让她再耐心等两天。
陆昔然很诚恳的说:“真是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过,你想要一起去的话,我只能说你是我女朋友,特地来看我……你不介意吧?”刘凯说。
“不介意。”陆昔然语气轻快的说。
在等待的这两天,井序和陆昔然也没闲着,井序买了针孔摄像机安装到陆昔然的包包上面,还临时给陆昔然恶补了一些验证魂体的知识:“你不能用羚羊角,被布阵的人看到就麻烦了,而且用那个东西左看右看的也很奇怪。”
“知道了。”陆昔然不耐烦的说:“我真是不明白,就算那里有道家玄门的人在,那也没妨碍你什么呀,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啊?”
“蛇精的魂魄还丢在那里呢,找不找?”井序挑了一下眉毛。
这个还真是得必须找。
到了安排拍摄的那天,陆昔然坐上电视台的车跟着一起去了精神病院。
来之前井序是交代过她的,这里的这个人不知道修为到底怎么样,身上绝对不能带任何符咒的东西,以免被对方给察觉了,所以陆昔然连脖子上常年戴着的汉五铢都没带。
精神病院的院长穿着一件崭新的白大褂接受采访,采访的地点是院长办公室。
陆昔然给刘凯丢了个眼色,刘凯小声的问节目的副导演:“我们是不是拍一拍院内的环境好回去做剪接啊?”
“哦,你去拍吧。”副导演觉得这种小事让刘凯这个实习生拍一拍也可以了,他对场记说:“你安排一下让刘凯去拍一些病人的生活场景。”
场记忙去和精神病院方面沟通协调,过来一会,他把精神病院的办公室主任带来了:“主任会带小刘去院里拍一些生活画面。”
刘凯扛着一台摄像机,跟着办公室主任往病区走,而陆昔然忙跟了上去。
整个精神病院由四栋楼房围成一个口字形,中间是一个小花园,而四栋楼都只有三层楼高,每栋楼的走廊都是想通的,临公路的是门诊大楼,左右两边的是病房区,对面是职工宿舍和食堂。
办公室主任一边走一边介绍:“我们医院各方面都是严格遵守国家相关规定的。”
陆昔然看着干净安静的病区走廊:“电影里的精神病院,里面的病人都是大哭大闹的,可你们医院怎么这么安静啊?”
刘凯是学新闻的,对这一类问题更加的敏感,他语气平和的问了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你们医院不会因为我们要来采访,特地给病人服用了镇定类的药物吧?”
“没有,绝对没有。”办公室主任忙说:“你们别被电影电视剧给误导了,是,有部分燥狂的病人,可精神病不是持续发作的,大部分是间隙性发作的,在我看来啊,精神病人只是不能接受现实中一些事物的打击,所以把自己和外界隔离开了,只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了而已,他们的确比较敏感而且情绪容易波动,可只要长期稳定的用药,基本情况还是比较乐观的。”
他示意刘凯和陆昔然走近病房去看看:“这边是比较有攻击性的病人,所以我们安排他们住单人间。”
陆昔然走过去,看到门是铁门,门上有一个窗口可以看到屋里的情况,屋里也很干净,没有到处都是屎尿的脏乱,蓝色格子的被褥虽然没叠整齐,可也不肮脏,屋里的病人正蹲在墙角发呆,而另一间屋里的病人对着窗户在碎碎念着什么。
办公室主任说:“很多轻症病人只要按时服药,都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大部分在不发病的时候,其实看起来和正常人是没有区别的,两位可以跟着我去花园看看,那里是轻中度病人每天活动的地方。”
陆昔然走到走廊的栏杆边,看到下面的花园,这个花园有些奇怪,种的都是一种叫万年青的四季常绿的灌木,这种树本身没什么,可种植的布局却很特别,这一坨那一丛的,让整个花园里没有什么直行的道路,想要穿过花园只能在树丛间绕来绕去,行走很不方便:“你们这花园真特别。”
“我们地方也不大,这么设计是为了让病人多走路,多运动。”办公室主任说:“实不相瞒啊,在病人发病的时候,这些灌木也可以起一定的阻挡作用。”
陆昔然听着点了点头,可她还是觉得这个花园的布局有点怪,她忍不住拿出手机来拍了一张俯视图。
刘凯看花园里有几个病人,他问:“我可以采访一下这几个病人吗?如果能增加一些病人的采访,也许会对一些没有把自己家里病人送来就医的家庭给予一定的鼓励吧。”
“你说的对,有些家庭因为经济原因,有些家庭因为面子关系,都只是把病人关在家里,没有给予适当的治疗,这样只会延误和加重病人的病情,我们也希望能通过你们的节目,让普通百姓认识到精神病并不可怕。”办公室主任领着他们往楼梯走。
因为走的是员工宿舍这边,陆昔然看到有一间宿舍的窗户边养了一只鹦鹉,她忍不住站住看了看,伸手去逗了逗笼子里的鹦鹉:“叫美女,美女。”
走在前面的办公室主任回头笑了笑:“这是院长养的,还不会说话呢。”
说着他和刘凯并肩下了楼梯。
陆昔然正想跟过去的时候,听到身后的鹦鹉发出了声音:“陆昔然。”
这一下把陆昔然吓了一跳,这只原本不会说话的鹦鹉,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民间有个说法,要是有陌生的声音从背后叫你的名字,可千万不能答应,因为叫你的很可能不是人,一旦答应了鬼怪就记住了你的气息,到了晚上就要来找你了。
陆昔然身体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到鹦鹉在笼子里的栏杆上跳了两下,又开口发声了:“镇龙井。”
“你是蛇精?”陆昔然一听就明白了:“你怎么进了一个鸟的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