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吧,我得回去上班了,把你车弄脏了,得麻烦你去洗下车了。”王文斌打开车门下了车,指了指他坐过的地方对许敏说着,然后关上了车门离开,而车座位上的确留下了一大块污渍。
望着王文斌戴着安全帽往工地方向走去,许敏坐在车里放声大哭着。
接下来的日子,王文斌每天都在工地里忙着,从一开始的咬牙坚持到后面也就慢慢的习惯了,习惯了之后也就不觉得太过于辛苦,一方面是因为身体恢复的好了一些,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身体适应了这种高强度的劳动。
这天,正在几十米高的脚手架上面拧着蝴蝶扣的王文斌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把身上的安全带给绑上,就坐在脚手架上面拿出手机,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是徐薇的。
徐薇很少给他打电话,除了安妮哭了。而安妮在白天几乎是不会哭不会闹的,王文斌有些惊讶。
王文斌接过电话,一边点了一根烟一边在问着:“喂,徐姐,什么事?”
“你在忙吗?方便出来一趟吗?”徐薇在电话里问着。
王文斌知道徐薇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她不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更不会让自己出去。
“徐姐,有什么事你直说。”
“安妮的病又反复了,现在在医院,急着进去做治疗,可她又开始犟了,要见你,她要你陪着她,她要是不配合根本没办法好好做治疗。现在情况很紧急,你看看你有时间方便来一趟医院吗?”徐薇说的时候有些着急。
王文斌皱了皱眉头,从几十米的脚手架上往下看了一眼,没有丝毫的犹豫地道:“好,我马上就过来。”
“你在家吗?我开车去接你吧。”徐薇说着。
“不用了,你开车一来一去耽误了时间,我自己打个车过去就行了,我马上就到。”王文斌说完直接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开始解着身上的安全带,从脚手架上下来,下来之后找到了包工头廖哥,向廖哥请假,虽然不好意思,但是想着安妮住院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请了假之后戴着安全帽一身湿漉漉黑乎乎的就往外跑,也没想那么多伸手就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让司机往医院开。
等到出租车开到医院王文斌准备下车问司机多少车费的时候他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工地的钱都是一个月一结,他身上就只剩下十来块钱,看着公交车计费器上面显示的四十多块的车费时他一脸的无奈。
拿出手机给徐薇打了个电话。
“喂,你来了吗?”徐薇在电话里面问着。
“我到医院了,不过,在医院楼下。”
“你上来吧,就在5楼这里。”
“好,不过还得麻烦你先下来一下。”
“怎么了?”
“我坐的出租车,不过我忘带钱了。”王文斌咬了咬牙说着,要让他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是很困难的,因为他是属于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他干了没多久,现在还远没到工地上结算薪水的日子,刚刚因为着急过来根本没顾得上身上是否有钱就打了车,到了半道上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