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曲亦函被设定的闹钟给叫醒了,她立即翻身坐起快速地冲入卫生间洗漱。
如今的她已经被生活训练得像个机器人一般机械而迅速。
刚拿了牙膏正要挤,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有人在房间走动的声音,她心一惊,随手抓起马桶旁的一根木棒放轻脚步悄悄地走到门口探出半个头看去,却见卧室空无一人。
她立即走了出去,将整个房间每一个可能 藏人的角落都搜索了一遍,又奔去阳台,确定无人之后,一颗吊在半空的心这才缓缓落下地来。
她想可能是自己睡眠不好以至于有了幻听。
昨晚厉枫的出现令她做了一夜噩梦,梦里他举着一根木棒不停地击打着一个人,打得鲜血横流脑浆迸裂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现在想起,仍然毛骨悚然。
曲亦函长呼一口气,拎着木棒回了卫生间。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曲亦函都感觉很不好,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地盯着自己,可是每次回头寻找,总是无果。
这让她的脑子里不停出现柴袖云被刺杀的血腥画面,一颗心动荡不安。
“函函,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陆嫣然推她。
她回过神来,迷茫地问:“说什么了?”
“今天又有个剧的导演约我们吃晚饭了,我已经答应了。你没问题吧?”陆嫣然一脸关心地打量着她,“你最近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吧?跟我说说看,我看能不能想办法帮你解决?”
曲亦函摇头,“没事。就是这几天老是睡不好,晚晚做些古怪血腥的噩梦。”
“唉!看来柴袖云被杀一事在你心里留下来很大的阴影。你不该一个人再住在酒店了,还是搬来跟我一起住吧。我整天一个人住着那么栋楼实在浪费得很。别怕会碰到那个人。他要来,一般会提前给我打招呼。我可以以情趣为由说服他去别的地方。”
“还是不要了。那太麻烦了。我没事,等哪天不拍戏的时候,我去看看老中医,开一副定神压惊的中药吃吃吧!”曲亦函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
“看你一脸疲惫的样子,要不今晚那饭局你就别去了。我一个人去和他们谈吧。”陆嫣然递上一杯热水。
“不行!你一人去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啊?有我男人在,他们再色yu熏心,也绝对不敢碰我!放心,绝对出不了事!”陆嫣然笃定地说。
“这种事情没有绝对。尤其是男人们在精虫上脑的时候。所以,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曲亦函果断拒绝。
“可你行吗?你脸色真的不太好。”
“没事。我只是缺少睡眠,身体是没问题的。”
“行吧。那咱们今晚吃过饭就走,无论他们饭后要去哪,咱们都不去。反正咱们也只是走个过场。现在,几乎所有的导演都知道我现在行情了,肯打电话约谈我,那肯定是已经确定我是女主了。而我早就对外宣称,有我的戏,就一定要有你的戏。”
“嫣然,谢谢你一直带着我。”曲亦函紧紧握住了陆嫣然的手。
“瞧你又说傻话了。我带着你不是正常的吗?换成是你,你不也会这样做吗?”陆嫣然笑得真诚。
七点,曲亦函和陆嫣然准时抵达餐厅,还是和上次一样,她们到的时候,那里早已有不少帅哥美女们,他们正和几个中年男人等打得火热,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还时不时地说些荤段子。
一时之间,包厢笑语喧哗。
一个扎着马尾的男人眼尖,一眼看到陆嫣然,便笑着起身招手,“陆小姐,你可来迟了!赶紧过来罚酒三杯!”
陆嫣然笑着拖着曲亦函走了过去,“罚酒三杯?张导,你可真凶残!一上来就要罚我这个弱女子!怎么办?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医生特地叮嘱滴酒不能沾呢!”
“你不能喝,那找人代劳也行。”张导看向曲亦函。
“对!你朋友一笑就两个酒窝,一定很会喝酒。相信这三杯酒她能很轻松帮你喝了!”一个皮肤黝黑牙齿满是黄色污垢,身体高大壮实的男人站了起来,亲自端了杯酒递到曲亦函面前,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不住地在她胸口徘徊。
曲亦函见躲不过正要接,陆嫣然却抢先接了过来,“我朋友虽有酒窝,可一向是滴酒不沾,还真的是对不起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演员,哪敢真的不给你们这些导演大老板面子呢?”
她说着仰头要喝,那张导却急忙从她手里夺过酒杯,笑道:“我们不过是跟你们闹着玩,哪能明明知道你们喝不了酒还逼你们喝呢?这酒咱们自己喝!你们赶紧请坐。对了,这汤不错,我亲自帮你们盛一碗,算作是为方才失礼跟你们赔罪吧!”
“导演真客气,那谢谢了。”陆嫣然笑着拖曲亦函坐了下来。
曲亦函暗松口气。
这几个人看着眼生,也没听过他们的名字,她对他们全无印象,不过她并不在意,她进这圈子里不久,不认识的人太多了。
她在意的是他们是否会害她们。
不过从目前来看,他们并没有要纠缠的意思。
那张导和陆嫣然已经在一旁开始谈正事了,而那几个男人只一味地和其它年轻女孩们嬉笑调情,并没有来招惹她和陆嫣然。
曲亦函乐得自在,独自一人慢慢地喝汤吃菜。
吃过饭后,其它人闹着去ktv,陆嫣然一口拒绝了。
男人们也没勉强,自领着一众人等离开了。
张导没走,说剧本在房间,要陆嫣然和他一起去拿。
陆嫣然应了,转头笑着对曲亦函说:“函函,你就在大厅里坐着等我。要是二十分钟后我没下来,你就上来。”
导演尴尬地笑,“陆小姐,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要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一样。这样吧,让曲小姐和你一起来吧,省得你一路上把我当贼防,让我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