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多久,那只狼叼着一只兔子回来了,只见它用力地将兔子往前一甩,只听‘吧嗒’一声,兔子被捕兽夹夹住了身子,立即四脚乱蹬地吱吱乱叫起来,血染红了全身,没多久便一动不动了。
这样一来,那只捕兽夹等于就没用了,无形中就打开了包围圈的缺口,看着那几只狼列着队不疾不缓地迈步朝她走来,曲亦函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站了起来走了出去,将辣椒喷雾高高举起,只要伤到它们的眼睛,她就有机会割断它们的喉咙。
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在它们刚走进机关圈时,立即分开从左右前右朝她扑了过去。
曲亦函大惊,忙不迭地用力摁喷雾器想四下来一圈,可是在这个时候却怎么都摁不下去,而身后一只狼已经扑到她背上,两只狼爪就搭在了她的肩上。
她不敢回头,听人说在这种时候如果回头,那狼正好会一口咬断你的喉咙。
她只能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惧,拼命地挥舞着自己手上的匕首,试图将那些一个接一个扑上前来的狼逼退。
这似乎惹怒了身后的那只狼,它嘴一张狠狠地咬住了曲亦函持刀的右手手臂,尖锐的牙齿深深陷进了她的肉里,她仿佛听到了自己血肉撕裂的声音。
可她没有害怕,只有深刻的绝望,因为她已经无路可走。
想不到七年前到这里没死成,七年后却终究还是要死在这里了。
只不过今天的她不会孤独,因为她妈也在这里。
这样也挺好的,活着不能陪伴,死了能在一起也算是弥补了生前遗憾吧?
她苦涩地笑了,看着凶猛扑上前的恶狼缓缓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她以为接下来肯定是将会被汹涌而来的撕裂痛感给淹没,可没想到没有狼扑上来,右臂的疼痛也突然减轻不少,而耳边不住传来狼的悲鸣声,愕然睁开眼睛,却看到那几只狼全都倒在地上抽搐着嗥叫着,它们的身上插着几枝制作精良的金属箭,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猎人吗?还是搜救队赶来了?
曲亦函又惊又喜地抬头向前看去,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却从身后抱住了她,她惊悸回头,却对上一双水盈盈魅惑十足的桃花眼。
心,突然一松,眼前一阵发黑,她晕倒在他怀里。
再醒来发现自己被他用安全带绑在了背上,而他双手抓紧绳索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爬着,漆黑的发丝上有汗珠在闪烁,粗喘声持续不停地传至她的耳中,让她心情复杂莫名。
为什么救她的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做她的英雄,却独独不能是他!
她的不安让翟沛庭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没有回头,可是声音沉稳而有力,“别担心,我们很快就安全了。”
她没有吭声。
当终于抵达崖顶,他顾不得喘口气便急忙将她从背上放了下来,然后从背包里拿出酒精和止血喷雾为她清洗和包扎伤口。
当一切弄妥,他擦了把汗水,转身在她面前蹲下,“来吧!我背你下去。”
她没动,“你怎么在这里?”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来吧,我带你去医院,你这伤马虎不得,而且你还发着烧……”他回避了她的问题。
“我没事。我不会走。我要在这里等。你自己下山吧,别管我。”她摇头,转身看向悬崖下方。
其实云雾缭绕的,她什么都看不清,可是她不能就此离开,她的体力没办法再下崖,可是她至少可以在这里等候消息。
这是她做为一个女儿应该做的……
翟沛庭皱眉,犹豫了几秒便举起手刀朝她颈脖劈了下去。
“我讨厌你!”她倒在他怀里,恨恨地瞪他一眼便晕了过去。
“再讨厌我,我也不能扔下你不管!”他也瞪了她一眼,背起她往山下走。
山坡很陡,好几次险些摔跤,都被他及时地抓住了一旁的树,这才不至于带着她一起滚下山坡。
下到山脚,已是大汗淋漓。
上了车后,他拿矿泉水淋湿了毛巾给她擦了把脸,又拿冰袋用毛巾包着敷在她额头,这才发动了车子。
曲亦函再度醒来的时候是三天后了,当她听到自己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三夜,不由又怒又急,指着下巴冒出很长一截青茬的翟沛庭愤怒地骂道:“翟沛庭,你是聋子吗?我有没有说过你不要管我?有没有说过很讨厌你?你赶紧走,我不想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