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咱们林氏集团这么大一个集团公司，区区十个亿也拿不出来？”
一个数万亿的集团公司，如果连十个亿也舍不得花，我看也没什么前途了。
“集团是集团，漫雪是漫雪，怎么能混为一谈。”
“漫雪不是林氏集团旗下的公司吗？为什么漫雪要发展的时候集团却袖手旁观？”
林曼雪冷冷地说：“叶楚天，你问得太多了吧？”
“林总，恕我直言，现在是漫雪发展的关键时期，您也说过了，大健康项目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对咱们漫雪公司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您身为林氏集团总裁，难道给漫雪拨点款的权利也没有？”
林曼雪望着车窗外，许久才说：“如果我可以做主，又何必等到现在。”
“林总，您—”
“好了，叶楚天，不说这个了。你要记住，咱们只能靠自己，我能筹到的钱只有三个亿，撑死四个亿，这是我的极限，你心里要有数。”
我点点头，林曼雪都这么说了，我想她真的已经尽力，漫雪公司是林总一手创立的，就跟她的孩子一样，如果有可能，她怎么会不尽心尽力呢。
我现在有一种深深的感触，林曼雪在林氏集团根本没有什么话语权，但凡她有一点实权，也不至于十个亿都弄不到。
我偷偷地瞧了林曼雪一眼，此刻的她依旧望着窗外发呆，这个女人心里一定藏了很多事情，她的心里一定比谁都更无奈。
我突然又好心疼她。她这么小的年纪，算起来不过比我大两岁，但是她内心承受的压力，可能是我们的千万倍。
只是我自己又没有资格心疼她。我只不过是她手下一个打工仔，她高高在上，我身份卑微，而且她有疼爱她的向鹏宇，向总才是那个能真正帮她的男人。
我现在想一想，其实林曼雪跟向鹏宇两个人真的挺登对的。一个是青年才俊，一个是美女总裁，都是人中龙凤，做得事情也都是大手笔，多般配啊。
我和林曼雪各自怀着心思，车子不知不觉就到了机场。
我把车子停在附近一个停车场，我拉着两个行李箱跟在林曼雪背后，她手上提着那个袋子。
我们进售票厅换了登记牌，然后排队安检进候机室。
我们坐着竟然是头等舱，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坐头等舱。
上了飞机之后，林曼雪让我看手提袋里面的资料，有关于青程公司也有我们自己的资料，当然还包括程粱生命科技公司的资料。
“你这么久没有接触这么项目，突然再次接手，先熟悉熟悉吧。”
“好。”
我认真地看起来，林曼雪没有打扰我，她躺下来休息。
深城到上海坐飞机大概就两个半小时，不算很久。
我花了大半个小时把资料看了一遍，然后把资料装回手提袋里面。我侧头看林曼雪，她已经睡着了。
林总心态真不错，这种时候还睡得着，果然是一个做大事的女人。
我怕林总感冒，就找空姐要了一条毛毯。我帮林曼雪轻轻地盖上。
我帮林曼雪盖毛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她的脸，林曼雪的脸真光滑，摸上去就像摸一块白玉。
我见林曼雪没有任何反应，忍不住又轻轻摸了一把。林曼雪突然睁开眼睛，让我心里猛着一哆嗦。
“林总。”
“你在干嘛？”
“怕—怕您着凉了，帮—帮你盖条毯子。”
“你说话结结巴巴的，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没有。”
“没有吗？”
我死不承认：“没有。”
林曼雪疑狐地上下打量我，然后问道：“资料看完了？”
我点点头：“看完了。”
“有什么想法？”
“敌强我弱。”
“说详细点。”
我理了理思绪说：“表面上看，咱们没有一点胜算，因为青程公司比咱们的优势强着不是一点半点，但是细细一想，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继续说下去。”
“八字真言：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林曼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有什么计划？”
程粱生命科技公司有三大股东，一个姓程，一个姓李，一个姓梁。
程总是最大的股东，占了百分之六十，梁总次之占了百分之三十，李总最少，只有百分之十。
“林总，我看突破口还要放在程总身上。”
林总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你真这么想？”
“嗯。”
“说说你的理由。”
“我刚才看了程总的资料，他当过兵，非常重义气和情感，这样的人，按理来说不应该唯利是图。而且我上次考察的时候，程总和梁总热情接待了我，我通过与程总近距离接触，发现他是一个非常有远见和魅力的人。”
“前面咱们之所以不成功，主要是因为咱们自己诚意不够，而且没有卡住程总的要害。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林总您亲自出马，诚意绝对杠杠的，现在咱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破解程总心里的魔咒，让它跑出来搅局。”
林曼雪微笑地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啊？林总，您赞同我的话？”
“嗯。你后面说的我比较赞同，但是前面说的未必。我们唯一能够利用的弱点就只有一个，情感。如果比硬实力，漫雪根本没有一丝胜算，但是我林曼雪偏偏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我和林曼雪轻声商量，交换意见，主要是我说，林总听，她时不时地发愣思考。
商量完了之后，我问林曼雪：
“林总，您觉得咱们有几成胜算？”
“你觉得呢？”
“恕我直言，最多两成。”
林曼雪摇摇头说：“不。五成。”
“有这么高？”
“嗯。另外三成出在梁总身上，至于李总，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不过对付梁总，我另有办法。”
“什么办法？”
“天机不可泄露。”
“您对我还保密啊？”
“我跟你熟吗？睡觉！”
“一起？”
林曼雪一想，立即反应过来，她说睡觉，我说一起，不是说要一起睡觉吗。
林曼雪瞪了我一眼，她又躺下闭上眼睛睡觉。
我没有睡，而是在想对付梁总的策略，程总、梁总、李总是程粱生命公司三大创始人，按理来说程总是公司董事长，只要说服他事情基本就定了。
但是梁总这个人也不能忽略，因为他不仅占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且是程粱生命科技的技术核心人物之一。
他在程粱生命科技公司具有相当大的话语权，如果他反对，即使程总同意了，这件事情也不大好办。
梁总是一个技术方面的专家，如果他不愿意漫雪收购，对于漫雪来说即使拿下程粱生命科技公司，也是一笔非常大的损失。
因为假如梁总不认可漫雪，就极有可能会离开程粱生命科技公司，像他这样的人才，到哪里没有一个好职位呢。
而程粱公司之所以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正是因为有梁总这样的高端技术人才在把握产品脉搏，因此梁总对程粱公司意义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