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穆月香看到一旁站着的墨御宸,吓得连忙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也瞬间明白,怪不得凤九遥愿意被关进大理寺,原来就是为了陷害她!
在场人见她哑口无言,心里大概有些明白。
穆月香深知事情厉害,她连忙转移话题看向高位上的皇上:
“皇上,草民用性命担保,这东西绝不是草民的!肯定是有人肆意诬陷草民!
况且除却这事,还有仙宁府的草木枯荣一事怎么解释?”
“看了这人偶娃娃,我才明白世间之事不能用常理解释,原来还有很多见不得的手段。恐怕草木枯荣,也是用了别样的手法。”
凤九遥噙了穆月香一眼,看向皇上道:
“恳请皇上移驾仙宁府,我兴许可以当场向大家现场证明一番。”
皇上面色犹豫,草木枯荣这种违背天理之事,她还能怎么解释?
况且一个好好的控制墨御宸的机会,就要如此放弃?
墨镇雄被打了一掌,心里很是不满,他大步上前道:
“皇上,不可!我们看到这玩偶时怎么也想不通,但凤九遥看了一眼就看出端倪,指不定这玩偶就是她设计来开脱的借口!
而仙宁府是她的地盘,她和墨御宸指不定设好了埋伏,就等我们出去!”
众人忽然都有些惶恐,墨御宸在大殿就敢伤人,更别说出了皇宫,而且凤九遥的确看一眼就知道了端倪。
难道,他们真准备谋反了?
墨御宸高冷淡漠的面容间升腾起一抹讥讽,“这么说来,本王的王妃聪明也是一种错?”
“我看到的时候也想到了个大概,这不和玩皮偶戏差不多的道理么?你们自己笨还怪别人聪明了?”
墨忻然也连忙符合着,又挥动了两下手中的玩偶。
那动作轻松的,仿若是个小孩子都会玩。
墨镇雄气得脸色青紫,愠怒的看向墨忻然:
“五皇子,别忘了你的身份,不要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
“五皇叔不要被人的雕虫小技愚弄了,还自作聪明,不是所有人都如你想得那么坏。
况且我觉得以宸皇叔的本领,倘若真要动手,没必要引大家去仙宁府。
五皇叔你是得了被害妄想症,还是太过胆小了?”
墨忻然丢掉手中的玩偶,身姿笔直间,隐隐透出与生俱来的贵气和倨傲。
高位上的皇帝静静看着两人争吵,目光落在墨忻然身上。
什么时候,他这个向来只顾吃喝玩乐的儿子,也有这样的气场了?
墨锦君看了皇上一眼,走上前道:
“父皇,儿臣也认为宸皇叔和皇嫂不是这样的人,不过这么晚了,父皇又有些生病咳嗽,若是感染了风寒可不好,儿臣愿代替父皇前往。”
一番话,彻底给了皇帝台阶下。
而且倘若真有变故,皇帝在宫里也好及时安排。
皇上赞赏的看向墨锦君,心里却有些不甘。
凤九遥既然敢让人前去,定然是能洗刷清白,他一旦同意,这么好的对付墨御宸的机会,等同于彻底放弃了。
纠结时,墨镇雄又上前阻止:
“皇上不可,五皇子向来贪图玩乐,不知人心险恶,太子也向来仁厚宽容,为墨王说话在所难免。
但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若真是出宫遇害,朝廷又是一番动荡。
微臣觉得这玩偶就是他们引众人出宫的借口,皇上大可不必理会,直接将凤九遥当做妖女处死即可!”
“是啊皇上,草民可以对天发誓从来没有过这种东西,倘若我真的准备了,也该直接叫人焚烧了,何必还放在房间里等着人搜查!
先不论墨王到底有无谋反之心,但草民一直看着九遥长大,她的性格的确突变,她的医术也从无人教授。
若不是突然狐妖变身,一切都解释不过去!”
跪在地上的穆月香信誓旦旦的磕着头保证,话语里满是坚定。
她额头都微微渗出了血,丝毫不像说谎的模样。
文武百官也有耳闻凤九遥以前的丑陋,心里多数没底。
凤九遥静静站着,目光一直不动声色的落在皇上身上。
看来现在解释和证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并不想放过墨御宸,刻意想趁机刁难。
这墨镇雄恐怕就是他事先安排好的棋子。
她眸光流转看向墨御宸。
墨御宸狰狞的面容一如既往淡漠无情,但狭长的眸中隐隐渗着杀气。
“看来,你们是在逼本王动手。”
薄唇轻启间,他走上前,一把将凤九遥揽在怀里。
“本王最后问一遍,是要去仙宁府看个究竟,还是无罪释放本王王妃?
亦或是,真要大动干戈?”
最后一句询问,语调微微挑高,如冰天雪地凛冽的寒风,致命,危险。
皇上袖中的大手紧了紧,三个选择,他当然偏向后者。
可后者的代价,他是否真的承受得起?
明明一切都安排妥当,可为何他总觉得心里没底?
他沉思着,半晌没有回答,一时间殿内气氛无比压抑,不少文武百官额头都已渗出细汗,心里害怕极了。
若是皇上选了后者,今晚他们的命,怕都得交待在这里。
凤九遥被墨御宸搂着,他的气场很是强大,她竟丝毫也不害怕,只是隐隐有些担心。
若是真的大动干戈,墨御宸,能赢么?
若是他赢了,杀了这狗皇帝,她的大仇也得报了。
可真的会有这么轻易么?
“墨王给出的选择真是多此一举,皇上向来圣明,当然是选择第一。
恰巧本尊也想看看,草木枯荣一事到底如何达到。”
殿外忽然传来邪魅性感的声音。
凤九遥微微眯眸,和众人一同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红衣男子迈步走来,他的皮肤格外白皙,五官俊美绝伦,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妖媚间透着放荡不羁的风情,有着勾魂摄魄的魔力。
那不染而朱的红唇微微上扬,随时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凤九遥不由得有些惊叹,活了这么久,她还从未见过有人能美得如此妖媚、却丝毫没有女子的阴柔。
而且大红色的衣服,一般只有绝色女子才能驾驭得住,他一个男子穿起来,却毫不突兀。
宛若黑夜里的曼珠沙华,张扬、邪肆。正在感概间,腰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