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已经被他这些招数了如指掌,她以前总是拿他没辙,不过现在她想到了一个终极解决办法,那就是硬碰硬。
秦大头不敢真的拿她怎么样,那她就只好不要脸一点,水壶靠硬抢,喝了水干脆就戴在自己身上。
再有一会儿就要到晌午了,秦大头让大家收了工,扛着出具,浩浩荡荡的回喜来宝。
充当了来个月的厨娘们,早早就做好了饭菜等着他们回来吃饭,整个食堂都热闹得很。
萧三郎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自己动手给秦大头白烟还有武历年几个做好了可口的饭菜,他以前在地里干活儿,回家以后也是自己做饭,等着放学回来的武历年回家吃饭。
这么多年,手艺早就有了很大的长进,做出来的东西好吃的美味儿,白烟和秦大头第一次吃到他做的饭菜,都被惊艳到了。
白烟自己觉得她在做菜方面算得上比较又研究,但吃到萧三郎做的以后,感到自愧不如,看来以后要向他偷师了。
他们这几个里就武历年是唯一一个不会做饭的,这小子吃什么都觉得好吃,从不挑嘴。
他们几个坐在一个桌子上,和外面的大食堂有一段距离,萧三郎不断往武历年碗里夹菜,让他多吃。
现在武历年其实已经恢复得很不错了,脸颊上的肉都长出来了,身上的皮屑也早就没有了,就连头发都越长越密,和正常人无异,只是头发还没长长,不能这里的人一样可以扎个高高的头发。
不过白烟觉得这样看武历年整个人更加精神了,让她有种来自的现代的熟悉感。当初的少年感全完回来了。
武历年很听哥哥的话,萧三郎夹什么他吃什么。
“弟弟,你夏季的科举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再过三天就要到县里考试了,会不会紧张?”
武历年点点头,“一切都还好,能不能中只能看自己的本事了,哥,如果我中不了,你会不会很生气。”
他们俩在一旁很小声的聊天,白烟在一旁全部听进耳朵里了。
这时萧三郎道:“你怎么了?”
白烟默默地摇摇头,也不怪萧三郎这么希望这位弟弟能考中了,这些年里,他一个人在地里种田干活,生活的重担基本就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后来武历年生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甚至最后沦落到最后只能去街上乞讨了,他也没有放弃过武历年。
即使这么辛苦,他们也熬过来了,眼下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位弟弟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同时也算是他自己的理想。
殊不知,武历年自从病好后,几乎没怎么看过书,他已经回不到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时候了,尽管现在他的年龄也只不过是个少年。
可能是病痛的折磨或是生病期间别人的污蔑,萧三郎进了喜来宝之后,他一个人呆在家,度过了他人生当中最为辛苦的时候。
现在他只想好好呆在萧三郎身边,不想和他分开,即使以后娶妻生子,他也想和哥哥住的近些,好歹有个照应。
萧三郎并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想着弟弟去试一试,“弟弟,你怎么了,说话呀。”
“哥哥,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想什么高中。”
他们两个聊得热火朝天,秦大头默默将饭都吃完了,还没见着这两个聊完,最后他道:“你们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萧三郎满心担忧,听到秦大头的话,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到现在竟然一口都没有吃。
秦大头夹了一块猪肉到武历年碗里,“你还在长身体更要多吃,马虎不得,以后要是真的能中个状元之类的,回来接你哥哥去京都去看看。”
武历年垂着脑袋,不说话,萧三郎罕见的发了火,将筷子放在桌子上,不吃饭了。
他性格温和,就算是发火,最大程度也只是不说话,自己一个人生闷气而已。
大家都能理解他的一片苦心,只不过现在武历年心里的心思没人能猜得透,最后要上考场的人也是他,他们着急也是没有用的。
武历年听了秦大头的话之后,脸色有了好转,欲言又止,直到饭后,萧三郎收拾桌子,他才悄悄将秦大头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公子,你刚刚说我高中以后就能将哥哥接走可是真的?”
秦大头明白他一直不愿意去参加科举的原因了,就是离不开哥哥,他笑道:“只要你考上了,我就将你的哥哥还给你,这样总可以了吧。”
“那我哥哥的贱籍还能改过来吗?”
平白百姓一旦被卖给别人,就成了贱籍,天生低人一等,而且这种情况别人想将他的贱籍买回去,也要经过主人的同意,如果主人不放人,那被卖的那个人就永远无法得到自由。
秦大头一开始就没将萧三郎的户籍改成贱籍,也就是说萧三郎现在是自由身,要走要留是他自己的自由,但以他们兄弟二人现在的情况,在没有遇到更好的境遇之前,留在喜来宝是最好的选择。
“他没有入贱籍,我没有买他。”
武历年吃惊,“那我以前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他用了银子雇了旁边的白李氏来给我送饭,他的钱是……”
秦大头摇头,“那是他在街上讨来的,他和我说是有人每个月都会给乞丐半夜送银子,他也得到过几回。他应该就是用的那个银子去雇的人。”
“怪不得这几年街上的乞丐越来越少了,原来有人每个月都给乞丐银子,他们得了银子,有的就去买了屋子,娶妻生子过生活去了吗?”
秦大头点头,这两年他在街上再也没有看见以前那种奄奄一息,生了病快要死掉的病人,街上现在都是些新面孔。
以前经常在街上讨饭的乞丐都不见了。
他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帮助这些人,不过他心里十分敬佩那个伸出援手的人。如果有一天能够有幸认识他,他想他们应该能成为很好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