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闻言露出一抹笑容,很快又揉了揉眼睛,开始犯困。
梨落见状拍了拍身侧,柔声道:“豆豆困了就睡觉,等你睡醒,你娘亲也醒了!”
豆豆听到睡醒就能看到娘亲,便点点头。
“小微,拿条薄被过来。”
小微想到要回夏目县去,心下也跟着激动。
不过她觉得很奇怪,不知道自家小姐是因为一而再的经历过生死,还是其他缘故,总觉得小姐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以前小姐出身不高,总觉得两人名义上是主仆,但实则差不多。
可现在完全不一样,小姐总是给人的感觉,高高在上。
那无形中散发出的感觉,比六小姐慕容琳还更像个世家小姐。
小微心下疑惑归疑惑,但听到自家小姐说要薄被,便忙从叠放在一旁的被子翻捡一番,拿出一条合适的来。
梨落身子未好,她的马车是慕容瑾刻意为她打造的,扑得用的,皆是上等之物。
哪怕马车在凹凸不平的路上奔波,也不会觉得颠簸。
他就怕她这一路奔波,累坏了身子。
想到这,她心中一甜。
瑾哥哥,终于日后她也能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她也没负于他!
凌萱醒来时,马车已到普化寺。
静心师太因要还俗,之前在看过豆豆无事后,便回了普化寺。
众人到时,她手中拎着一个包袱,身穿一袭青衣,因头发还未长起来,便带着已经掀开,露出面孔的帷帽,站在原地。
凌萱抱着豆豆上前,道:“娘,我和梨落来接你了!”
静心师太,不,朱静朱氏闻言,面上难得露出一抹笑容:“好,好!”
她说着,伸手主动抱过凌萱手中的豆豆。
说到底,这也是她的外孙女。
“外祖母!”
豆豆与朱氏不太熟悉,但她知道娘亲说,这个人是娘亲的娘亲,她要喊外祖母,也要和她亲近。
“乖!”
一旁跟上来的慕容瑾,主动伸手接过凌萱手中的包袱,对朱氏道:“静姨,与梨落一个马车,可行?”
虽说明面上众人看来,朱氏是凌萱的娘,与他娘看起来关系不大,毕竟他要娶的是梨落。
但知情的人心底都知晓,朱氏是梨落的娘,也算是他慕容瑾的岳母。
可他更是明白,岳母纵使看来梨落的份上,对他没什么意见,但心底对他慕容府里救出来与他一道走的人,指定是介怀的。
即便六妹和娘他们也是无辜的,可谁让是慕容府的人呢?
杀夫杀子之仇,可不是随着慕容府倒台就能散的。
朱氏看了眼慕容瑾,想了想点点头:“也好!”
梨落由于身体的原因,坐在马车上,不便下来。
当看到到朱氏时,红了眼眶,张嘴想叫娘,却又顾忌在一旁的小微,便强忍着。
她娘终于还俗了,以前她以为娘不要她,就那么狠心的出家去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还俗就好,还俗就好,日后她也有机会,好好陪在她的身边,报答她。
朱氏眸底闪着泪光,深呼吸一口气,笑道:“你这丫头也是与我有缘,你叫萱儿姐姐,那我便收你为干女儿,可成?”
梨落明白,她这是给自己一个光明正大叫娘的机会,如此一来,她喊娘,也不会有人会多想。
“娘!”
“哎!”
朱氏说着,便伸手抱住梨落的头,心下无比的复杂。
她终于回到世俗中,日后有的是机会,弥补这些年不能陪在这丫头身边的亏欠。
她不后悔代替她出家为她续命。
不后悔请了子时闻人大师逆天行事,替她保住了女儿。
虽说这样有些自私,有些对不住那个被她弄到这世上的女子,但她是个母亲,心里装的,疼得,永远都是自己的女儿。
这厢两母女在那倾诉,那厢凌萱正让豆豆靠着她,她靠着庄皓斓,在说朝堂上的事。
“皓斓,你说那顾府到底是何意思,我怎么觉得那谣言之事,并非只有慕容府的手笔呢?可是那顾府的人应该没有脑子转得那么快的才是。”
之前关于她那谣言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且还一发不可收拾。
第一次京城中有平息的趋势,那第二次又怎么解释?
毕竟那会儿慕容府可是已经倒台,慕容熙等人也被收押了。
其他地方可以说,是早之前布置好的,那么有无慕容府的人,无关紧要。
但京城呢,第一次是布置好的,第二次可明显是人为在操控。
庄皓斓闻言,笑道:“顾府哪可能全是蠢的,若真是蠢,他又怎么当得上大将军之位?大将军可没那么好当的,不是只有蛮力就行。再说,还有个军师,可别忘了。”
凌萱眉眼一挑:“你的意思,顾老太爷?”
顾老太爷她没怎么接触,不知道为人,可若真的是顾老太爷的话,怕接下来还有麻烦。
只要太子之位一日不立,朝中一日就有得闹,况且那老太爷还手握兵权。
怪不得德妃被打下天牢赐死,那顾昭仪却只是打入冷宫而已。
要知道就德妃所言,那顾昭仪可是当年亲自出手害得她姑姑。
德妃出的主意,是帮凶,顾昭仪可是主谋,是动手的凶手。
姑姑腹中,可还怀有子嗣,这谋杀的可不是一个人。
谋杀皇后皇子,按罪当诛!
庄皓斓闻言,道:“这事你莫要多想,皇上自有决断。顾府大权在握,皇上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
特别是大庆的边境,那卫国这两年可是一直蠢蠢欲动,随时都有打战的可能。
这一旦开打,武将中年轻一辈没有打战经验,断然不可能贸然前去。
老一辈的,又以顾老太爷为首。
想来皇上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人留顾昭仪一条命。
只是二皇子庄皓臻这几年明面上看着没什么,可私底下也是野心勃勃,与那些武将往来密切,怕是早就有异心,亦或者说,对太子之位,是虎视眈眈。
凌萱穿越过来到现在都是太平年,因此自然不知晓朝中局势,更是不懂与边境其他国家的关系。现下听庄皓斓这话,只是无奈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