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长风的巨型弓弩成功射入四个人的大腿,他在树林后面的那片死亡竞技场,也成功伏击七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日前跟他交手的山鹰。他将这些受伤的俘虏全部捆绑,然后拔出匕首剃光他们头顶中间的头发。那七个人被绑着,趴在掩体里,露出秃顶的脑袋,从下往上看,样子十分可笑。
他不禁为自己的恶作剧感到高兴,拿起匕首依次插入他们每个人的大腿后面。每个人被插入匕首时,由于疼痛的作用使他们一个紧挨一个地往上抬头,远远看去仿佛一个个从地洞里蹦出的地鼠。
寥长风很想杀死对方,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只好给每个俘虏简单止血包扎。接下来的战斗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才趋于平静,对方终于站出来跟他谈判。出来谈判的这个人就是上次跟他见过一面的乌龙。乌龙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一身黑风衣,凛然站立在十米开外,样子看起来跟先前相比老态龙钟。
“本来我们可以做朋友,可惜现在没有这个缘分。”乌龙奸笑道。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嘛?”
“什么意思?谁跟你是朋友,我才不跟你套近乎!”
“如果我们不是朋友,你干嘛送十几个废物来这跟我玩耍?看来我还没老。”
乌龙气得那张老脸煞白,寥长风继续说:“乌龙,你的能力根本不足以领导组织,还有你的手下基本都是废物,希望你不要派他们到外面执行任务,实在太丢人现眼。”
“好啦,我也懒得跟你磨嘴皮子,有个人想见你。”
“你说的那个人恐怕是南坡万吧?可惜我不想见他。”
乌龙不知如何是好,寥长风叫道:“如果你和我一起跳下面前这个悬崖,我就答应你的要求。你考虑一下。”
对方一声不吭地往山里走去。寥长风一个人背着伞包跳下山崖。他在悬崖上攥紧绳子,然后猛踹崖壁,等身体远离悬崖一段距离后,松开绳子,快速打来伞包,由于山崖距离地面不是很高,伞包打开后,身体已快要接触地面,幸好伞包挂在树枝上,可是强大的自由落体运动,还是弄断树枝。身体从将近八米的高地往下坠落,即便他已经做好缓冲准备,可落地时还是摔断小腿,骨头裂开。
寥长风痛苦地抱着小腿,马上站起,迅速观察四周环境,艰难地把伞包藏起来,一拐一瘸地来到一棵大树底下查看伤势。他一点一点揉捏自己的小腿,然后打了一针止痛药,用树枝固定好断腿,继续艰难地前行。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不要后面的追兵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现他不在山上,很快人就会有人找到这里。
寥长风现在急需补充蛋白质,要不然自己的断腿就要残废。他艰难地往前走,吃了一些压缩饼干,没有喝水。断腿出奇地疼痛,他又累又困。为了防止自己晕过去,他一直用匕首扎自己的手指。
他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有没有可吃的食物,沿途也没有遇见高蛋白的动物。现在的伤势,逼迫他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停下来休息。当他行进的过程中大腿的伤口开始肿痛难忍,就在他无计可施时,天龙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眼前,他强忍剧痛,自然而然地待在原地。
天龙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神鹰,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你是来抓我吗?他劈头就问。
天龙点点头,寥长风立即将匕首从手臂滑入手中,冷笑道:“你认为自己有能力抓住我吗?”
对方摇了摇头,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寥长风偷偷用匕首在自己的腹部剌一刀,天龙和他距离还很远,四周都是很高的植物,天龙并没有发现他这些小动作。他随即附和道:“对,腹部挨了一刀,不过问题不是很大。”
天龙开始往前挪动脚步,寥长风未免感到有些紧张,如果对方发现他小腿受伤,就会轻而易举地控制自己。于是他高声喊道:“最好不要再往前走,你已进入我的攻击范围。”
他一边说一边向天龙亮出自己的武器。天龙的双手举到头顶,继续往前走,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的任务是逮捕你,南坡万让我来这等你,他早就想到你会这么做。不过我不会把你怎样,你救过我一命,我放过你一次。”
“谢谢你!”寥长风道谢后,顺势甩出一把匕首,匕首乘风插入天龙的大腿。他快速从腰间抽出另一把匕首,就势瘫软在地上。天龙没想到寥长风会使诈,怒眼圆睁,寥长风立即解释道:“其实我小腿受伤了,你说的话我只相信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深表怀疑,只有你的腿也受伤我才会相信你。”
天龙拔出匕首,扔到一边,快速包扎伤口。
五分钟后,天龙继续拖着受伤的大腿往前,走到寥长风面前,先帮他简单处理腹部的伤口,再重新帮他包扎断腿,然后注射消炎针。伤势处理完毕。他毫不犹豫地搀扶寥长风走向他的轿车。
寥长风看到对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默默地收起匕首。天龙从车上拿出两袋营养液,自己喝一袋,丢给寥长风一袋。他又把车上的食物,药品,还有一把手枪让给寥长风。
寥长风看到他拿枪,急忙往后倒退。天龙却淡淡地问道:“你用枪吗?”
“谢谢,你有枪我也不用着。”寥长风伸出自己的断指,尴尬地笑道。
天龙收起枪支,左手按住车门,使劲压断两根手指,非常痛苦地叫道:“你快走吧!前面不远有一个小山村,村里有一个我已经安排好的人手,到时她会接应你。”
寥长风看了他一眼,非常感激地点点头,慢慢往前移动,疼痛的小腿让他不敢用力着地。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到达那个偏僻的小山村。不过他并没有贸然走进去,因为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使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一直蹲守村外等到天黑。他只是一个苟且偷生的亡命之徒,现在的心态已经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