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山不久,夜幕开始降临,遍地黄沙慢慢陷入一片黑暗,天边出现一颗启明星,一闪一闪地亮光在漆黑的夜空中分为显眼。孤鹰从背包里掏出阿慧送给的烤红薯与众人分吃,七个人的晚饭就这么解决了。
寥长风简单安排一下应急任务,然后闭上双眼沉睡。老鹰负责夜里放哨,他从岸边捡回一些被上游的洪水冲来的树枝,燃起一堆篝火,其他人围绕火堆旁,横七竖八地躺下睡觉。老鹰选择一处相对隐蔽的高地,像个夜猫子一般匍匐在地,负责站岗放哨。
半夜三更,天边出现一轮弯月。沙地上忽然吹起一股阴风,寥长风下意识地侧身背对风向。阴风吹过芦苇荡,发出呜呜的响声,吵得众人难以入梦。寥长风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老鹰发出的紧急暗号,这暗号是三声短促的哨音。他一跃而起,习惯性地摸摸胸前和大腿两侧,摸索片刻之后,他才猛然想起自己临行出门时根本就没带枪。
他只好半蹲在地,冷眼观察四周。周围一片寂静,并无可疑之人靠近。其他同伴也相继醒来,他们随处散开,根据各自所处的位置,各司其职,有的向前挺进,有的埋伏隐蔽,有的向后倒退,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老鹰一直紧贴高地放哨,他伸出半个头往前探望,小声说道:“偏东南方向,有两辆机动车向我们这边靠近!”寥长风放眼望去,只见前方河道上,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徐徐而来,氙气大灯射出的光束分外耀眼。随着车子不断地前进,发动机的轰鸣声依稀可闻。
寥长风连忙下令道:“赶快熄灭火堆,然后缓慢撤退!”
雄鹰立即蹲下身子,捧起沙子盖到火焰上,燃烧的火苗瞬间熄灭,然后手脚并用,将柴火的灰烬掩埋沙堆里。寥长风带领众人依次退回岸边,趴上堤岸,密切观察前方车辆的动静。
车子继续朝着他们刚才燃起篝火的方向前进。几分钟后,老鹰尤为平静地反馈道:“各位,我们的后面还有人来哦!”众人扭头一看,只见他们后方也急速冲来两辆车。
寥长风开玩笑道:“哈哈,同志们!我们被包围啦!走吧,看来今晚是睡不了啦!”
众人相视一笑,依次站起,走下河提,大大方方地向罗家村走去。不一会儿,前方驶来的那几辆车缓缓地停在他们面前,靠近之后才看清是四辆七座的五菱面包车。寥长风绕过车子,带领众人继续前进。
这时,面包车车门大开,从车上跳下十几个光头大汉,一个个身穿黑色t恤,手持铁管与砍刀,气势汹汹地盯着他们七个人。寥长风不想惹事,也不想回头观看,假装路人行走。两分钟后,他们终于超过那四辆面包车。
突然,身后一个满脸刀疤的壮汉,高声叫道:“你们几个干什么?”
寥长风不予理会,带领队伍继续往前走。那些壮汉看到他们爱理不理,冷笑一声,蜂拥而上,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他们被迫停下脚步,寥长风斜着眼睛,一声不吭看了看这些围堵的人群,那些人目露凶光。
为首的刀疤男厉声问道:“你们几个鬼鬼祟祟到这里来干嘛?”
寥长风瞟了他一眼,平静地说道:“我们来玩啊!”
刀疤男大声骂道:“你们特么的哄我呢?半夜三更不睡觉,到流沙河里面玩?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猎鹰一声冷笑,反驳道:“我们爱去那里干什么,关你屁事?”
刀疤男恶狠狠地瞪了猎鹰一眼,一把将寥长风推到一边,手持铁管径直走到猎鹰跟前,大骂道:“你特么的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你有种再说一遍!”
眼看双方即将发生肢体冲突,寥长风只好陪着笑脸,好声劝道:“哎,这位大哥!您消消气,我这位兄弟心直口快,不会说话!请您多多包涵!我们来罗家村旅游,路过这里,看到眼前的美景,就想在里面露营!”
刀疤男转过头瞪了一眼寥长风,又看了看猎鹰,质问道:“你们是哪里人?不是本地人吧?”
猎鹰十分轻蔑地盯着对方,满脸不屑,沉默不语。
寥长风连忙打圆场,回应道:“我们几个都是北方人,来这徒步旅行!”
刀疤男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们几个,又破口大骂道:“你们别特么的一天到晚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瞎逛,那是你们能去的地方吗?嗯?”
寥长风一边点头承认错误,一边道歉:“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们外地人刚来,也不了解本地的情况。误闯禁地,实在不好意思!”
刀疤男翻了翻白眼,摆摆手道:“赶紧滚犊子!别让我在沙场看见你们!否则打断你们的狗腿,特么戈比!”
寥长风连连点头称是,带领队伍按照既定的路线列队行走,孤鹰走在前,他和老鹰走中间,天鹰和雄鹰紧跟,飞鹰走在后。一般他们行走的队形会根据路况及周围的环境而不断变化,可不论怎样变化,都有章可循。
跟在队伍后面的飞鹰正常行走。哪知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仗势欺人,早习以为常的刀疤男最终还是忍不住猛踹一脚飞鹰的臀部,气焰十分嚣张地骂道:“你特么走快点!别磨磨蹭蹭地像个骚娘们一样!”
雄鹰见状,立马转身紧抱飞鹰的后背。寥长风同时也大喊道:“飞鹰,不要冲动!”
飞鹰置若罔闻,眼神里仿佛喷着怒火,他怒气冲冲地转过头,飞手擒住刀疤男的咽喉,伸头猛撞对方的鼻梁。咔嚓一声,鼻梁骨断裂之声传来,刀疤男顿时发出杀猪般地嚎叫,双手捂鼻瘫倒在地。寥长风始料未及,雄鹰拼命地搂住飞鹰,阻止他痛下杀手。
刀疤男的同伙看到老大被打,仿佛疯狗一般,纷纷操起家伙,向飞鹰的头部砸去。
飞鹰怒吼道:“雄鹰,放开我!要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眼看飞鹰即将命丧暴徒乱棍之下!说时迟,那时快!寥长风一个箭步上前,狠抓一人的后衣领,硬生生地拉开对方,对方抡起铁管猛砸寥长风的头部。
这种死命的打击一下子激起寥长风心头压抑许久的怒火,他伸出左臂挡住对方砸下的铁管,右手揪住对方的耳朵,使劲往下撕拉,右腿狂扫对方的脚后跟,对方瞬间被打倒在地,殷红的鲜血沿着他的脸颊喷流而下。
寥长风一边抵挡其他人的进攻,一边大声喊道:“手下留情,别下死手!”
此时,飞鹰,雄鹰,猎鹰等人早已加入战斗,他们仿佛出笼的猛兽,见人就打,只打得那十几个找茬的大汉哀叫连连,纷纷磕头求饶。当然,刀疤男被打得最惨,飞鹰不但打断他的鼻梁,还一脚踩断他踢人的那条腿。
寥长风看着河岸上这些东倒西歪的大汉,催促道:“走吧!我们回去吧!本来我也不想出手,可他们实在欺人太甚!我们好好地走夜路,谁知也会遇到鬼!”
孤鹰显得很兴奋,他走到飞鹰身旁,嬉皮笑脸地说道:“你牛!你真牛!打得好!”
飞鹰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寥长风说道:“风队!这不能怪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寥长风笑了笑道:“赶紧走吧!要不然,等下麻烦会越来越多!”
老鹰忧心忡忡地望着躺在地上的倒霉鬼,寥长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叫他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