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的江头哲文流离失所,整个皋一区都陷入了异常混乱的状态,对他来说,可谓是草木皆兵。
不仅那些滋事人员追杀他,那些被他这个区长关进监狱里的人估计也想除他而后快。
偏偏他现在伤势颇重,搁往日,哪个人见到他都要匍匐颤抖。
他藏在一家空无一人的酒馆里,此刻他正在后厨里找东西吃。
半只白水鸡半块面包,基本上填饱了肚子。
他坐到一个椅子上面,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不曾想对一个左氏遗孤行刑竟然会生出这么大的乱子,左氏的残余力量竟然如此坚韧凶残,都已经十多年过去了,仍然有如此猛的余势。
江头哲文眼睛微微湿润,他自认自己手段尚可,多年以来呕心沥血,合纵连横,从未有过一丝丝携带,无论是军事实力还是高端战力都足以成立一个独立国,而且经济实力,除了七阁老国家,他自信没有一个国家比得过。
然而就在短短的几天之前,他看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而就是这个机会,可能会葬送他们皋一区几代人的努力。
他闭上了眼睛,心中有些后悔,不知道事态为何如此不受控制。
也不知道神木当家的那边情况如何,各国来使到了没有,各城叛乱压制住没有。
想了很久,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出,身影辗转在小巷子之中。
“可曾想个会有这么一天?”
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带着一个手表,他用食指在肩膀上的变色龙点了点,挡在了江头哲文面前。
“是你,祁天!”江头哲文目光一凝,面色刹那间铁青无比,他下意识看了看四周,无路可走。
“皋一会如何?”江头哲文神色一黯,这祁天孤身一人,在如此偏僻之地拦住自己,他自知今日必死无疑。
“会成为历史,就像数百年前的皋一岛一样。”
巷子之中,龙卷风突然刮起,伴随一丝惨叫,这风变成血色风暴,又很快,血色风暴消弭殆尽。
祁天的西服仍然很干净,他的眼神淡淡飘香远方,多了一丝释然,也多了一丝狠厉。
……
某处阴暗角落。
阿呆看着倒在地上留着杀马特发型画着小丑妆的吉人,心中闪过一丝丝无奈,他蹲下来用手把这个人瞪大的眼珠子给合上。
“对不起,我是卧底。”
阿呆心中很不是滋味,毕竟相处这么多年,感情还是有的,今日借着机会,杀了这个人,也是无奈之举。
他起身挺着肥硕的肚子走向远方,心思沉甸甸的,吉人、尹伶、骨泉都是被他偷袭杀掉的,这些昔日的好友哇!
但是也没办法的嘛!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啊!
背上传来阵阵痛意,有一个长达半米的伤口趴在他的背上,血液已经染红了身上那件陪伴他多年的西部牛仔皮夹克。
这是拥有荆棘秘能的仇老三给的,总要把戏演到底,他还没有到暴露的时候。
不仅如此,他右肩膀有一块被仇老四生生咬掉的缺口,白森森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总而言之,为了杀掉这几个神使,阿呆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绝不能让赛克斯怀疑自己。
甚至阿呆都想把自己的右臂给断掉,这样会更可信,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等会看看有没有机会把老大也干掉,这样就不用怕被怀疑了,再消失半个月,指不定就是功臣,自己就是神使老大了。
……
“这下我真走了。”
一个密闭空房子里,小眼董懿鑫把元焕的主要器官给置换了,他拍了拍手,如释重负。
他本来是想走的,但是想想还是帮老大照顾一下这小家伙。
结果没想到这厮这么猛,跟江头哲文打地有来有回,又特么以一敌二跟暴徒打,接着不知怎的,江头哲文被暴徒弄死了。
然后还不等自己出手相救,就有一个白衣人把这小子救下来。
就在他以为一切尘埃落定,可以走的时候,特么的这个白衣竟然也要杀云奇。
就在他思考怎么办的时候,这白衣人又不杀了。
然后这个白衣人就一个人离开了,然后他就主动与云奇碰面,把元焕给救了。
唉!
这天下已经变世道了,都在玩无间道,已经不适合他这种脑子直的人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云奇没想到董懿鑫竟然如此兄弟,嘴上说离开,身体却不离不弃,不枉他请这家伙吃牛肉啊!
“应该的,都是自己人。”董懿鑫笑了笑,然后严肃道:“我真得走了,得趁乱把那些地下拍卖会的人给运出去。”
临走之前,董懿鑫抿抿嘴,又转身冲躺在床上的元焕道:“那个兄弟啊!这身皮没给你换,要换就得整张皮一块换,想着你也不愿意,不过除了脸上的,其他的应该不影响什么,你应该有老婆吧?你——”
“没事的!感谢董先生救命之恩了。”元焕虽然器官换了但是血液丢失一时半会还没补回来,所以有点虚弱。
“那行!我走了。”
告别了董懿鑫,云奇来到元焕身旁:“怎么回事,你怎么被发现了?”
元焕皱着眉,看着天花板,缓缓摇了摇头:“不清楚,不知道哪里出错了,光星子这个人,心机太深了。”
“那你知道左次到底被关在哪里吗?”云奇心切道。
“左氏遗孤?”
“嗯!”
“他一直都被关押在天宫,按照计划会在行刑当天,准时把犯人押送过来,我刚得知这个消息,就被抓起来了,然后被关在这里。”
元焕看了看云奇,继续道:“我想,他是想借我给你递消息,让你进入他下一个圈套之中,云奇,他这是把你当老鼠耍。”
“可恶。”云奇一拳捅在墙壁上,拉着脸,眼神中肆虐着杀意。
“所以,你接下来的计划是?”
“救,肯定得救人,死也要救。”云奇目光灼灼,他必须得救左次,就像左次冒死救他一样。
他不允许身边有亲人离开自己,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