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我是白赤诚的律师,我的当事人委托我,向你索还原本属于他的钥匙。”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老一少两位身材差不多,穿着蹩脚西装,围着同色格子围巾的男子。说话的是走在前头的中年男子,男子双颊瘦削,上唇边长着一颗黑痣,黑痣正中留着一小撮长毛。
“他的钥匙怎么会在我这里?”白碧眸光凌厉,将一股寒意,直入对方眼底,“请你告诉他,我这里只有我自己家的钥匙,他如果想要,叫他自己来取,到时候我倒想问问我这个叔叔,什么叫廉耻?”
“你。”年轻的那位,涨红了脸,跨前一步,站在年长的身边,用手指指着白碧,“你拿了别人东西,却不归还了别人。这是触,触犯了法律的。”
“这里可是医院,我看是你们触犯了法律吧,”白碧双手背在身后,转而打量着他,这家伙眼神闪烁,不敢对视自己,“我倒想问问,你们是律师吗?”
“不要冲动。”年老的那位,听到这话,暗暗吸了口气,抬手制止年轻人,“根据法律程序,如果协商未果,我们可以请求采取强制措施。”
“好啊,我现在就叫人打电话。”白碧转身叫过一旁的琳琳,“琳琳,我的时间很宝贵,不能浪费在这些人身上,赶紧打电话。”
“事情还,还没到这地步。”年老的眨眨眼,脸上肌肉在轻微抖动,“我,我们也就是找你协商一下。”
“滚!”白碧一声厉喝,声音不大,却震得对方双臂塌下。
“请吧!”琳琳早已走到门边,将房门打开……
“这女人好厉害,一眼就看穿咱们是冒充的。”灰溜溜地到走廊拐角,年轻的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原以为这钱赚得轻松,唉!”
“哼,明抢不到,”中年男子双眼眯成一条缝,一把扯下脖子上的围巾,黑痣上的长须抖了抖,咬牙道,“到手的钱,不能弄丢了……”
白赤诚,看你还有多少花招。白碧把手伸进贴身衣袋里,掂了掂一样东西,便抽出手,起身往外走去。
“院长,这套房子不必再留着,您帮我处理一下吧。”
“这,这可是当时老太太售出这栋大楼时,特意留下来的。”
“没事儿,此一时彼一时,出院手续就交给您了……。”走出院长办公室,白碧回到病房,帮着琳琳收拾,回家的行李。
脱下病服的白碧,暗暗告诉自己,一场新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滴……”是林中善打来的,这家伙办事的效率就是快,“好,约个地方见。”
“带你散散心,我来接你。”林中善说完这句话,便挂了电话,片刻后,林中善来了。
“呜……”大约一个小时左右,车子停下,林中善从驾驶室下来,再替白碧打开车门。
“我朋友在这里开了一个咖啡馆,咖啡很好喝的。”林中善笑笑,白碧点点头下了车,虽然跟林中善认识时间不长,白碧心中却已将他当做朋友。
“这地方不错,山清水秀,而且也够偏僻的。”白碧打量四周,这地方虽然是郊区,但咖啡馆处于这个小镇,交通要道的十字路口,前方有个大的草坪,草坪下泉水叮咚,小溪清澈。十字路口的正对面青山绵延,蓝蓝的天空下,不时有来往的鸟群,从这里飞过。
车辆旅途中,停在这里小憩一番,是很惬意的一件事情。
在林中善带领下,白碧抬脚走进一个宽敞的大厅,大概因为是吃饭时间,客人不多。这是一个
“来了,”老板是一位精气神很足,看上去和林中善差不多年纪的男子,他迎了过来,带着客人穿过一道回廊,走到咖啡馆最里间的包厢,拉开了浅黄色的推拉门,“这里谈工作很安静的。”
这是一个单独的小包厢,走进房子,临窗可以看见,外面有一片小竹林,竹林后有一条延长的小道,似乎通向对面的山边……
“谢谢。”白碧朝他点了点头。
“先喝这个,清洗一下肠胃。”老板笑容可掬,点头让服务员端来两杯白开水,“好,那我走了。你们聊。”
少顷,咖啡送到,馨香四溢……
“事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林中善品了一口咖啡,咂咂嘴看着白碧。
“什么,你是说?我父母的车子当时被人动过手脚?”
“对的,我同学当时正在那个车行,他说当时有个人送车子过去。”林中善眼光深邃,定定看着白碧脸上尽力克制的表情。
“他会不会记错了?毕竟修车的人很多。”白碧问。
“那天是他的生日,而且由于附近有个地方修路,来的客人又很少,所以记得特别清楚。”林中善摇了摇头,“后来那辆车出了车祸,他亲自修的车,明明很仔细……”
“很好,继续查下去。”
“等到掌握足够的证据以后,就可以要求重审。只是你被打这件事情,还要不要?”
“就当做个顺水人情,免得打草惊蛇。。”白碧嘴角一咧,脸上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冷笑。白赤诚,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车风失踪了。”林中善一低头从自己胸前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长方形纸盒,递给白碧,“这是他寄给我,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怎么回事啊?”白碧看了看林中善,又埋头拆开纸盒,一片闪着银光的钥匙,出现在纸盒内,“怎么会是一片钥匙?”
“他把钥匙给你?难道?”林中善打量着白碧,嘴角勾起一道意味不明的弧度。
“你别歪想。”白碧白了林中善一眼。
“我歪想什么啦?”林中善装着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打量着眼前的白碧,经受这么大的打击,能够赶紧复原,可见不是寻常女子,也难怪车风会对她动情,想到这里,林中善不由点了点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从来没有把钥匙给过,另外一个女人。”
“我告诉你。”白碧放下钥匙,不知可否地摇了摇头,“一个男人如果真的想把钥匙给一个女人,他绝不会通过另一个人的手,来完成这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