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监斩
一月，一日！
这是一年的第一天，本该是一个喜庆的日子，家家户户笑开颜，然而玉京城内的气氛，却是格外压抑。
今日，四大氏族，诛九族！
也就是从午时之后开始，未来半个月，玉京城东门外，二十二万余人，将被刽子手砍头。
这是本朝以来，死亡人数最多，也是规模最大的刑场。
直追三万年前，那场变乱。
死如此多的人，也难怪城中气氛，会显得压抑。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乌云笼罩的天空，在轰鸣惊雷中，下去暴雨，卷着烟尘，打湿这座万年古城。
寒风吹过，空气中的温度，急剧下降。
“奇怪，这监斩犯人，不应该是刑部官员的事吗？陛下怎么会交给殿下？”
少君府内，仆心满脸疑惑的说道。
就在早朝结束，皇宫传来圣旨，让羽少君担任监斩官，负责监斩四大氏族高层。
大约，一两千人吧！
羽少君端坐，面色平静，看着外面雨滴，手指有节奏的敲打桌面，发出‘哒哒’的声音。
他在等！
因为忙着修炼，朝会他一般都不参加。
暴雨中，一道身影，撑着油纸伞，快步流星的走来。
“殿下，魏虎在朝会搞鬼，谏言让殿下担任监斩官。”
走进屋内，于谦放下油纸伞，看了一眼边上圣旨，抱拳说道。
“本宫知道了。”羽少君道。
敲桌子的手，微微停顿，又响起有节奏的声音。
他的脑海，在飞速运转，担任监斩官，这倒不是大事，就在上面坐着，下达命令而已，唯一不好受的，就是场面比较血腥。
但，如果是魏虎提出来的，那就不一样了。
前几天，两人才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他可不认为，魏虎会安什么好心。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殿下，要不要派人去魏府暗查一下？”于谦询问道。
他和羽少君的想法一样，这事儿绝对不简单。
只是，他有一点想不通，那就是羽天命为什么会同意。
“不用，魏虎这个人，老谋深算，做事不会留下任何破绽，他这样做，一定是有目的的，我们只要猜中他的目的，就能以不变应万变......”
羽少君摆手，摇头道。
没有点本事，魏虎怎么能当上魏党首脑？
于谦沉默，从各个细节入手，推算羽少君当监斩官，会带来哪些不好的影响。
“监斩犯人，除了拿犯人做文章，还能干嘛？”仆心撇着嘴，下意识道。
犯人！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羽少君心头一跳，他有种直觉，问题，就出在犯人身上。
一群临死之人，能有什么问题呢？
不对......
羽少君猛的站起身来，目光闪烁不定，他隐隐有种猜测。
“殿下，怎么了？”于谦忙问道。
“魏虎，想借犯人，杀死本宫！”
意识到情绪激动，羽少君坐回椅子上，幽幽的道。
于谦一愣，不解问道：“殿下，四大氏族都食用散气毒，没有修为......”
话说道这里，于谦眼眶微缩，充满骇然。
“帝国中，魏虎是少数几个，掌控天牢阵法的人，而以他的身份，要找到散气毒的解药，也是轻而易举......”
羽少君解释道，双眼被寒意覆盖，面色更是一片冰冷。
“该死，殿下，这个监斩官，你不能去。”于谦被羽少君的解释吓了一跳，急忙劝道。
“是啊殿下，你最好别去。”仆心眼帘中，也是一片担忧。
如果魏虎暗中搞鬼，偷偷把散气毒的解药给四大氏族的人，那等监斩的时候，羽少君就危险了。
“不用担心，魏虎既然想玩，那本宫就陪他玩玩。”
羽少君冷声道：“四大氏族，真是可怜，都被一条狗利用......”
“想杀本宫，就等着生不如死吧！”
屋内温度，急剧下降。
于谦，仆心见此，暗自可怜四大氏族，魏虎等人。
............
正午，天上的雨慢慢变小。
羽少君穿着一身白衣，带着于谦和酒剑仙，坐上马车。
紫翼狮虎兽咆哮，四蹄冒着火光，拖着马车，朝城东方向驶去，速度十分块，宛如一道火光。
“传本将令，城东布置杀神阵！”
城外，一处校场，白起站在点将台上，杀气腾腾道，一条血色长龙，冲上云霄。
点将台下，五千秦军，冒着一团黑气，脸上露出疯狂神色。
他们都在激动，杀神阵，终于又要重现世间了。
还记得，上次布置杀神阵，还是六国时期，坑杀赵国大军时......
杀神阵出，万里尸骨埋黄土。
旌旗飘扬，在白起率领下，五千杀神军，驾驭一朵白云，好似一支利箭，离弦激射，荡起满天涟漪。
城南，一架架囚车，驶出天牢，里面装着四大氏族的人。
囚车数量，延绵不绝，不知道有多少。
街道两侧，站满禁卫军。
周围，则是围观的百姓，拿着鸡蛋，烂菜，朝着囚车砸去。
“不要，我不要死......”
“我根本不知道谋反的事，我是长孙家公子，尔等贱人，居然敢捆绑我......”
“放了我，我还年轻，不想死啊......”
哀嚎的声音，回荡长空，但更多的四大氏族族人，都双眼无神，面色呆滞。
囚车驶去的方向，是城东！
经过三条主路，数百条支路，共计数十里。
这叫死前游行！
死囚临死之前，都会走这条路，以及警戒世人，不能犯法。
“羽少君，四大氏族落得今天结局，都是因为你。”
“万古霸业，数万生死，皆因你而灭，你不死，本座心不甘，九泉鬼路，都走不好......”
长孙无虑，天穹尽，听着耳畔族人的绝望声，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陪着家人走向死亡，这或许是最痛苦的事吧。
也许，只有成功报仇，他们心中的愧疚，才会少一些。
............
“羽天命，科举制度，不可能在九州实施的。”
一座酒楼，魏虎目睹囚车，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在他面前，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只是一筷子都没有动。
“六月阁来信，让老夫晚上去一趟，说什么大人物要来，也不知道是谁？”
“算了，不吃了，还是回去等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