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亮正:“你别急,我现在不是正在和大股东周旋嘛,现在我刚回来,要人脉没人脉,要关系没关系,怎么可能那么快拿到我手,你放心,到了我第一时间把股份给你。”
温语竹沉思了一会儿,冷静直戳道:“这样吧,大股东的股份我不急着要,他什么时候给你,你什么时候给我,但是你手上我母亲的股份你必须现在转让给我。”
“你在说什么!”温亮正急了。
温语竹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去和他扯来扯去,直戳了断道:“反正今晚就是关键了,你要是不给我,那你就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到那个穷乡僻壤的国外去吧,我有的是办法留在这里。”
温语竹说到这里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浮现了顾寒的脸,他或许会帮她......
她是一定要留在国内,一定不会再去到那个地方,她在那里煎熬了七年,其实说起来就像是蹲局子,只不过局子里面没那么自由可以随处乱逛,但对于温语竹而言,其实性质都是一样的。
温亮正怕了再去那个地方,在那里吃饭都不方便,而且因为他们都没有身份证的原因,在那里只能当个黑户,房子租不了,只能和别人私下里一起挤着,哪里能和这里比。
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温语竹:“我数到三,你要是还不给,那我就直接现在发信息给沈董,说我和沈寅不合适,你好好想想。”
话音刚落,温语竹就开始数数。
“一.”
温语竹看着天花板。
“二、”
话音刚落,温亮正就立刻道:“好好好,我给我给,你别和沈董说,这样吧,你先去见面,回来我就把合同送你那里去,行吗?我亲自送过去。”
“不,”温语竹说:“现在下午一点,我和沈董下午六点见面,你在哪里,不方便来的话,我去找你。”
“行行行,我去找你,”温亮正:“地址给我。”
温语竹挂断电话之后,第一时间甩过去一个地址,附加了一句话,“三点之前到。”
温亮正回了个嗯。
下午两点半,温语竹就接到了温亮正的电话,叫她下去拿合同,她立刻下楼,在入口的地方看见了温亮正,两个人去了隔壁的咖啡馆,入座,温语竹就伸出手讨要,“合同呢,我看看。”
温亮正把合同递过去,温语竹翻了翻,然后找到一处漏洞,递给温亮正道:“这里写上全部,不是部分。”
温亮正也没想到这个空子还给温语竹给找到了,心中虽有不服气,但是还是默默的又重新出去打印了一份合同,回来的时候,温语竹也没耽误,直接把名字签了上去。
“合同一人一份,”温语竹把自己的那份收好,“还有记得大股东的那里,第一时间要通知我,如果被我知道你瞒着我的话,这里是有合同的,可以上诉法庭。”
温语竹变相的赶尽杀绝,让温亮正特别的不满意,他有些生气,“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你爸爸,你还能把我告上法庭?”
温语竹正准备起身回家的,闻言,脚步一顿,垂眸看着温亮正,语气讥笑道:“爸爸?我可不认为我有爸爸,你要是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女儿,你就不会在我母亲的葬礼上还和那个小三搞在一起,被人当众捉奸。”
“你以为这件事过去了?”温语竹冷笑,“我和你说,温亮正,这件事这辈子都过不去,我以前不会怕你,我以后也不会,哪怕要死,我也会拖着你一起,就像那年你把我骗着出国一样。”
温亮正不敢去看温语竹。
“我原本可以不受这个磨难的,但是你偏要把我一起带出去,”温语竹想到那段时间的艰难,忽然感觉肩膀好沉,她有些疲倦,“我原本以为我的父亲是帮我这个女儿遮风挡雨的,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我从小到大的风雨,全都是你给的。”
“是你温亮正给的。”
温语竹走后,温亮正垂着眼眸自己一个人坐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往外走去。
-
温语竹回家后便把合同放了起来,再次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她定了位,从这里去那个酒店要一个小时,加上帝都时时要堵车,她提前半个钟出门刚好。
温语竹上了叫好的滴滴,司机是个话痨,一路上都在找话题和温语竹聊,不想扫他的兴致,温语竹一般都会搭腔,路过一个红绿灯,司机指着里面道:“小姐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温语竹闻声看过去,现在夕阳刚好洒落在过道里,把那一圈晕染的特别的美丽,温语竹仿佛一下子陷入了很悠长的回忆里,司机的话在耳边响起,“这里是帝都的a大,里面的都是聪明人。”
是的,这个被夕阳晕染变得极美的地方是她以前没有念完的大学,她在这里有许多的回忆,但似乎所有的回忆都只和顾寒有关,在这里她和顾寒每天和连体婴一样,上下学吃饭回宿舍甚至有时候分不开的时候,还会去开房,她的目光看向了大学不远处的那个小酒店。
眸光一颤,她收回视线,却扫到了不远处的那个广场,尘封的记忆像是开了锁,她忽然回到了七年前的那天,雪下得很大,她站在原地冻得快冷死,顾寒却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她在哭,哭着问他为什么分手,他不说话,背影看上去很决裂,把他们四年的爱情和陪伴全都随着那夜的大雪散落了个遍。
当初的心疼和丢了命的感觉如今是没有了。
司机开始开车,她的思绪跟着收回来,今夜过后,她和顾寒的所有就真的断了,她会陪着沈寅,从黑发到白发,会照顾他一生,虽然不能生子,这段婚姻也稍微有些可悲,但是她也知足了。
“小姐,你认识我们身后的那辆车吗,我怎么感觉他一直跟着我们啊?”司机嘀嘀咕咕:“刚刚我们停在了a大,他也停住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啊。”
司机又往后瞄了眼,“还是辆迈巴赫,有钱人啊。”
温语竹往后看了眼,一会儿便收回视线,摇头道:“不认识。”
车子一路驶达酒店门口,温语竹手机支付了钱之后下了车,和前台报了包厢的名字,服务员领着她往前走,一路上温语竹似乎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越是靠近越是有些害怕,特别是当只隔了一扇门就可以看见自己未来的丈夫时。
她从不出汗的手心也变得有些湿,手颤颤巍巍的触上了门把,她忽然有些犹豫再三,始终下不了手,抬起又放下反复循环了好几次,走廊有由远到近的脚步声,很沉。
她没去注意看,最后一次鼓足了勇气之后,她准备抬手推开门,身后的脚步声停住了,那人站在了身后,宽大的手触上了她握着门把却始终不敢推门的手,在她身后轻声安抚,声线低沉。
他说:
——“别怕,推开门进去,有我在。”
温语竹浑身一僵。
门打开,沈父坐在位置上,看见两人的到来,笑容里意味不明,越发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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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留言有红包送哦
推开门是落地窗, 窗帘没遮上,太阳又刚好折射进来, 将温语竹和身后的那个人倒影在玻璃窗上, 身后说话的人脸庞渐渐清晰明朗起来, 温语竹定睛一看, 浑身一僵。
顾寒!
他怎么来了这里!
温语竹第一时间是觉得他知道她与沈寅今日在这里碰面, 觉得他想捣乱, 她想转身告诫顾寒别乱来, 又怕沈父看见她与顾寒的关系, 百般苦恼之下, 只见沈父的视线投向了这边, 看着他们二人说:“来了?”
温语竹眸光一顿, 忽然觉得联姻这件事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偌大的包厢只有三个人, 温语竹看着坐在对面的顾寒,似乎还置身状态外。
“语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沈寅, ”沈父十指交握撑在下巴, 面目和蔼道:“你应该也认识,这大街小巷的都是他的照片,他是沈寅,也是w.g的总裁,顾寒。”
温语竹这下是彻底的懵了,她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坐在对面漠着脸的顾寒,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抬起眼眸往这边看了眼,眼底情绪晦暗莫测,只听他道:“沈董老糊涂了吧,怎么能不认识呢,我与语竹什么关系,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更要了解?”
沈父似乎没想到顾寒这么直戳了断的说了这句话,他有些尴尬,却依旧保持风度笑了笑,道:“可能真的老糊涂了,都忘了你们两个曾经是恋人,不过古人说的好,再续前缘嘛,这不,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年,你们还不是在缘分的撮合下成了夫妻?”
温语竹没有吱声,她现在明白了,顾寒和沈寅其实就是同一个人,而她......这几天在他面前一直提起沈寅,说同他结婚,说爱他,这一系列的事情,其实都在顾寒的掌控之下。
她在戏里演戏,企图骗她骗自己,可惜,他是一个戏外人,完完全全把她这么久以来闹得笑话看个了遍,偏偏,他不说,还在戏外看着她像个小丑在闹腾。
服务员上了菜,明明是美味佳肴,温语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胃口,没有一点想吃的欲望,这件事,换做是谁戏耍了她,她都没那么生气,可是偏偏是顾寒。
无关乎喜欢不喜欢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在前任的面前丢人,可惜,偏偏就是他在戏耍她。
温语竹很想当场离开这里,不和沈父继续这个约定,可是,她很清楚,只要她今天转身出了这个门,那么她第二天可能就被赶回国外去,并且再也找不到回来的机会。
她没有这个胆子去冒险,她不敢。
于是只能默默的吞下这口气,嘴角扯着自己都看不下去的笑,默默的吃完了碗里的菜,后来沈父再说什么她也没仔细听,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物品。
给温亮正利用完,然后再给沈父用,再然后现在物品转场到了顾寒的手上,那她下一步会去哪里?
不,应该是说,下一步,顾寒会把她又丢到哪里。
温语竹思及此,她觉得自己的心太过于压抑,沈父几乎是刚走,她就想拿起包包也跟着走掉,可惜,似乎是被顾寒洞悉了内心,几乎是她刚站起来的那一刻,他就快她一步,长腿一迈,长臂一伸,将她圈在了椅子上。
姿势太过亲密,温语竹却忽然很反感。
“怎么知道嫁给我,反倒还委屈了?”顾寒靠的近,气息都喷洒在她的脸颊,她侧过脸,听见他低低的反问,“嗯?”
温语竹眼眶很酸,是委屈,亦有被当成小丑玩闹后的羞愤,“顾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们会结婚?我口中的沈寅,你早就知道就是你,对不对!”
瞧瞧,委屈的眼眶都红了,这一点娇气的样子倒是一点点都没改变,顾寒轻声叹息,无奈又宠溺道:“不管是谁,不管我什么时候知道的,你只要安安心心嫁给我就好,其余的,全部交给我。”
温语竹现在要的不是安心,也不是需要被谁保护,她现在自己想要什么她都不知道,她就是想要一个答案,亦或者,就是想要骂一下顾寒,“顾寒,你真的好讨厌!”
“我真的好讨厌你!”
温语竹咬了咬唇,看着顾寒渐渐阴鸷的脸,一字一句道:“看我像个小丑一样在你眼前蹦跶,你是不是觉得挺快乐?”
顾寒眉微蹙,俨然没有这份意思。
温语竹眼眶泛红,嗓音略带哽咽控诉道:“明明知道我和你要结婚,明明知道我还没见过沈寅,却和你说我爱他,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很傻逼——唔。”
顾寒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任凭温语竹如何推打他,他都吻住没有放,直到嘴角和上次一样传来血腥味的时候,顾寒闷哼一声,这才渐渐的松开了唇。
“别闹,”他舔了舔出血的唇角,“乖乖和我结婚,我们去领证。”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只要你乖乖在我身边。”
温语竹现在着实没有心思谈论这些,一谈论起结婚两个字,她的心中只有被欺骗这两个字,她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趁着顾寒去抽纸巾擦嘴角上的血的时候,一把将人推开,拎着包包就往外跑。
顾寒没抓住人,长腿一迈,跟着往下跑,却始终晚了一步,没有抓住温语竹,让她上了计程车,他记下车牌号码,转身去了地下车库,一辆迈巴赫驶出,紧紧的跟着计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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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门口,一辆黑色的宾利后座车窗缓缓降下,看着驶出的迈巴赫,有些苍老的嘴角挂着笑,前座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搭腔道:“沈董,这下顾总有的忙了,我们可以安心的吃蛋糕了。”
沈诚金笑,“那可不是,不然我费那么大劲,把她接回来干嘛,给我添堵?自然是给该添堵的人添堵了。”
话音刚落,手机就嗡嗡的响起,司机划下接听键,没一会儿就挂断了,道:“沈董,家里人打电话来,说是夫人问你回不回家吃饭,她做了你最爱吃的笋尖。”
沈诚金嘴角动了动,那句不回去到了嘴边变成了,“回去吧,反正这几年也多亏她,不然我哪里能牵制住顾寒这个小子,呵,真是够蠢。”
司机也不知道想起什么,讽刺道:“可不是,如果不是她,顾寒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地位早就比现在高——”
沈城金抬眸看了他一眼,司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立刻闭嘴,安安静静的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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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程车停在了红绿灯路口,司机往后视镜看了眼眼眶通红的温语竹,模样我见犹怜,他疑惑道:“小姐,您这是心情不好?我们已经兜了好几圈了,您是想去哪里啊?”
温语竹没吱声,目光微垂,她看着自己手机上的通话挂断界面发呆。
她刚刚发了一条信息问温亮正,是否知道沈寅就是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