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练柔韧会练到那里?
还说什么这是为了以后彼此的幸福,根本就是……!
贺椿只觉得阿蒙越来越坏越来越色了。
更糟糕的是,也许是练习太多的缘故,他总觉得走路不太得劲,摩擦生热导致火烧火燎的疼痛感,抹了阿蒙牌特效药都没用,只恨不得撇开腿走路才好。
而这一幕看在经验丰富的郑海眼里,就成了少年刚刚被人疼爱过、还是被狠狠疼爱过的证明,顿时那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虽然知道那魔头不可能放过这样的鲜嫩少年,但亲眼看到和自我想象还是不一样的。
郑海脑中意识体妒忌愤怒得都要燃烧起来,郑海自然也受到影响。
“我来了。”贺椿跃至石碑前,落下时微微蹙了蹙眉。
红润的脸颊,含水的双眸,挺拔的身躯,无法掩饰的慵懒神情,这一刻再露出这么一点忍耐的表情。
哦!最是那一刹那的风情!
郑海心中被什么轻轻敲击了一下。
怪不得能让那魔头看中,还宝贝地随身跟着。也怪不得他的分身傅逸会如此迷恋此人,这孩子确实有些吸引人的资本。
郑海收敛起所有不愉快,对少年温和道:“你来了。”
夜风拂过,似有似无的花香传来。
巨大的黑色石碑下,一俊美少年、一英挺少年彼此互望,月光洒下,时光似乎在此刻凝固。
贺椿站不住了,也搞不懂对面那位盯着他看什么,一时忍不住,张大嘴,煞风景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眼角还挂了一滴泪珠。
“我说仙尊大人,天色已经很晚,我练功很累,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贺椿抬手擦擦溢出的生理性眼泪。
郑海:“……”
大概是心境不同,或者是说话人不同,郑海竟然没有感到震怒,反而生出了一点点古怪的不满和好笑。
什么练功,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来之前做了什么吗?
“你知道原始符纹吗?”郑海也没跟少年绕圈圈,直接进入了主题。
贺椿听是原始符纹,打起了一点精神,“听过。”
“我看你的符箓也像是学过原始符纹。”郑海微微一顿,“你既然学过原始符纹,那么也应该知道掌握原始符纹在符箓学中的重要性。”
“是。”
“我的分身傅逸对自己曾经对你做过的一些事感到万分愧疚,他想弥补你。如今有两个选择:一,你入我圣符殿当一名守殿人,圣符殿内除原始符纹外,有天下所有符阵学相关知识,从最初到现在的演变,应有尽有。以后造化如何,全看你自己,我必不让你吃亏就是。二,我送你一次参悟原始符纹的机会。”
贺椿以为仙尊大人今晚就要内定他为弟子,还想着要怎么委婉拒绝,听完了才知道自己自作多情。大概在对方眼里,自己还不够他弟子的资格吧。
不过这两个选择听来都十分让他动心,到底选哪一个好呢?
郑海看贺椿犹豫也不以为意,犹豫才是正常。傅逸也曾请求他让他收贺椿为弟子,但他对最后一名的弟子期待和要求都很高,并不想随意决定。
贺椿运气不错,但资质一般,他实在不想把这最后一名弟子的身份用在他身上。
他也考虑过记名弟子,可他既然对这个少年产生了某方便的欲望,这师徒名分就成了阻碍,如果以后泄漏出去,总是不美。
想来想去,就有了现在这两个条件。
如果少年肯选择第一个,那最好,等进入圣符殿,就是那魔界之主再厉害,也不能轻易攻入其中,那圣符殿的基石阵盘可是古传圣物,至今还没有谁能破解一二。
而少年选择第二点也没什么。只要参悟过原始符纹的人都会想着再去一次、两次……更多次,他相信少年只要去参悟过一次,以后自然会求着他再去参悟。
贺椿正在识海中跟他混蛋师父商量。
“喂,你看选哪一个?”
“逆徒,连师父都不叫了?”
“呸!有你这样的师父吗,老不修!”
阿蒙:“……我不老。”
“那你说你今年高龄几何?”
阿蒙:“我建议你选择第二个,那圣符殿我也听说过,里面确实包罗万象,任何一个学习符阵学的人都把那座大殿视为圣地,但在目前并不适合你。”
贺椿的关注点立刻被带偏:“为什么?”
“原始符纹是所有符阵学的基础,如果你将来真的要走这条路,当然应该先知道要怎么盖房、学会怎么打地基,而不是先学着已有的房屋外形生搬硬套。等你学会建房原理,你想盖什么房子、用什么材质都随你。那圣符殿到那时就成了参考资料。”
贺椿深觉有理,也没追着他师父的年龄不放,转头就对郑海说:“我选第二个,参悟原始符纹。”
郑海深深地看他:“可。不过这次后,就相当于你和我分身傅逸的恩怨就此了断,因果也就此结束。你同意,便立下魂誓让天地知晓。”
阿蒙在徒弟脑中冷笑:“他这是在断你和他分身的联系,让他分身彻底没有了因果牵连,从此就算消失。你跟他说参悟完符纹后再立誓。”
贺椿不明白阿蒙为什么非要让他在参悟完原始符纹后再立誓,但他师父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便这么告诉了郑海。
郑海微微皱眉,但还是同意了。
第189章 贺椿奇遇记
修真界不是没出过更厉害的散仙, 傅渊作为七劫散仙就能被称为仙尊, 除了目前只有他一个修到七劫,还有就是他的渊博知识, 似乎什么法术他都可以信手拈来。
比如现在,他轻轻一拍黑色石碑, 石碑就变成了一扇散发出黑色光晕的光门。
“进去,当你无法承受时, 会被自动弹出。”
贺椿很想说能不能让他先回去睡一觉, 但对面的俊美少年显然没有和他商谈的意思。
贺椿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进去前先给小伙伴们发了纸鹤, 说是自己得到了一个机缘, 归期不定,让大家不要担心。
且不说寒豆豆接到纸鹤发现他的蠢蠢刚回来又不见要有多生气,这边贺椿迈腿就跨入了光门中。
贺椿消失, 石碑恢复原样,郑海也不见了踪影。
贺椿只觉得眼前一晃,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界。
咋一看,这里就像一片巨大的墓地坟场。
一块又一块的石碑插在地面上, 有的完整, 有的碎裂,有的上面还生出了青苔。
天空乌云密布,云层厚重得不可思议,偶尔有电光咔嚓闪过,随后就是轰隆隆的雷声, 那架势似乎随时都会来一场毁天灭地的倾世豪雨。
贺椿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他的脚边有一个歪歪倒倒的石碑,石碑上似乎刻了什么花纹,碎石块就是从石碑一角落下。
丹田似乎有什么在涌动,贺椿内视,发现那只极为安静的玉色小蜘蛛变得非常活泼,在他的基台上爬来爬去。
这里就是原始符纹的所在地吗?
这一块块的石碑是不是就是一个个单独的原始符纹?
贺椿一眼望过去,没有看到想象中宏伟至极的景象,这里就像是一个死寂阴沉天气不好的墓地。
他又仔细看向那些石碑上的花纹,自觉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同样也没看出什么究竟。
忽然,贺椿眼睛一亮,他看到不远处的一块石碑周围竟生出了一片草地,草地上还开出了一些蓝紫色的小花。
如果阿蒙在这里,他会告诉贺椿,那些蓝紫色小花就是魔界传说中有一定机率可以生成天生魔物的魔魂花。
可到了此处后,阿蒙和他的联系似乎断了,没有发出一个字的声音。
贺椿不知为何,下意识认为这里有某种规则,就是这种规则让阿蒙保持了沉默。
贺椿走到那处草坪上,坐下,一股带着浓重雨水味道的凉风吹来,少年舒适地迷上眼睛。
这种天气,这种凉爽的温度,还有身下干净又柔软的草地,再适合睡觉不过。
贺椿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他从坐改为躺下,还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个枕头放到颈下,放松四肢,就这么闭眼沉沉睡去。
不久,贺椿腹部忽然微微鼓起,不一会儿他的衣裤下就伸出了无数透明造化丝。
这些造化丝一出来就跟疯了似的拼命长,拼命去缠绕它们能碰得到的石碑。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一块又一块石碑被造化丝缠住。
那些透明的丝根据每一块石碑不同也变成不同颜色,慢慢地这个墓碑世界就被一层又一层且五颜六色的蛛丝网给覆盖了。
贺椿对此一无所觉,翻了个身,睡得香甜无比。
睡得正香的贺椿忽感嘴唇上方的人中部位有点痒,睁开眼,起身,一只比指甲盖还要小一圈的小乌龟从他嘴唇上面滑下来掉到他腿上。
小乌龟挣扎着翻过身,迅速爬过少年的腿,爬到了沙地上。
乌龟?沙地?
贺椿嗅到了海风带来的海水潮腥味,侧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碧蓝碧蓝的海洋。
这似乎是一个海湾,雪白的沙粒形成了美丽到极点的沙滩。
沙滩上有一排小海龟在向海洋攀爬,最前面的海龟有一米见方,跟在后面的海龟一只比一只小,从前往后看,分别是磨盘、篮球、柚子、巴掌大到铜钱大小,最后就是那只比指甲盖还小一圈的小海龟。
这七只逐次变小的海龟排成一列似乎是一家人,看着特别逗。
那指甲小海龟爬到同伴身边,顺着同伴的身体爬上去,趴在了铜钱海龟身上,让对方驮着自己走。
贺椿看到那指甲小海龟似乎还伸头看了他一眼。
“嚓嚓。”
贺椿低头,看到一只跟小儿巴掌差不多大的小海龟正在啃食他的衣摆。看它啃得那么带劲,像是吃到了什么好东西一般。
“喂,小家伙,我的衣服你可不能吃。”贺椿想把小海龟从他的衣摆上拔下来,但那小海龟嘴巴叼得死紧。
这只海龟也是那家族中的一员吗?喂,你不跟着家人走真的好吗?
“你身上的衣服掺合了造化丝,是小七最喜欢吃的食物之一。”一道属于少年的好听嗓音从不远处响起。
贺椿这才想到他还没有注意自己身边和身后。
这个海湾沙滩很古怪,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
那是一个长了张妖媚入骨脸蛋的美艳少年,美艳少年看贺椿看他,有点腼腆地笑了笑。
贺椿看直了眼。乖乖,他还是头一次看到长得这么魅惑的人,简直就是天生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