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吓得就倒退了几步,生怕到时候这件事赖在她身上了,旭达也发现不好了,连忙请了村里的赤脚李朗中前来给唐氏把了个脉。
“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回去休息休息就没事了。”李朗中把脉后说道,旭达皱眉不悦道:“肯定是大哥方才的举动吓到娘了,才让娘生了病。”
“不是,不是,你娘的病因主要并不是惊吓,而是碰撞和压出来的。她应该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导致头晕摔在了地上,跟着又被什么东西压到了心口,更使她那口气没能顺下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李朗中话一出,所有看戏的村民都幸灾乐祸的看着杨氏。
杨氏脸色瞬间就白了起来,她不断摇头推卸责任道:“不是我,不是我压得,我只是担心娘,才会扑过去的,我根本没有压坏娘。都是大哥和大嫂不孝气坏了娘。不是我,不是我!”
说着,就转身跑了。
“隆儿娘,你别乱跑,你还抱着旺儿呢,不要摔倒了儿子。”旭达见杨氏抱起身边坐着的旺儿就跑了,连忙出声道。
朱氏嘲讽道:“自个老娘都这般了,还关心儿子,果然是个白眼狼。”
说完冷哼一声,拎着篮子回去了。
虽不耻旭达两口子和唐氏的作为,跟旭达家沾亲的壮年还是帮忙将唐氏给抬着送回了家中。
旭达送走帮忙的族亲,杨氏就从屋内出来了,一脸的不高兴的哭诉道:“当家的,大哥他们将娘吓成这样子,他们却去镇上卖鹿赚钱去了。我们却要留下来被人骂,被人嘲笑,还要照顾娘。我,我……那李朗中更是冤枉我,说是我扑过去才害的娘如此的。我如何担当的起这个罪名,当家的,我被大家说成这样,我还如何活下去,我娘家的那些姑娘又如何嫁的出去。这都是娘喜欢我,才会疼惜我,又不是我撺掇娘那么折磨大嫂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如今我却被人说成这般,我若不是有隆儿几个,我都想不活了,你休了我吧!”
“隆儿娘,你别瞎说,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讨回个公道的,明明就是大哥不对。这样,你先呆在家里,我去大姐和二姐家一趟,谁对谁错让两位姐姐回来定夺!”旭达也不堪被人说成这样,所以他安抚好杨氏后,就转身出了门。
杨氏跟着出去将院子门关上,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夙氏,凭你也想与我斗?
她也不管昏睡在床的唐氏,兀自去了厨房弄了些吃的,喂饱孩子后,就带着孩子睡觉去了。
“阿卿啊,这不是去衙门的地方吧!”旭卿三人已经抵达八角镇内,旭宜年见方向不是朝衙门去的,便出声问道。
旭卿点点头,道:“我去下回春堂,今天上山时,瑶儿和云儿发现了一株野山参,应该能卖些银子,等下我想顺便将大叔您借给我居住屋子东边的地皮买下来,趁着天还没有完全冷下来,找人帮工早些将房子竖起来。”
“阿卿啊,老天爷也是看不过去了啊。竟是刚分户,就让俩孩子找到了好东西,虽然我们不急,但是终归没有自家房子住的舒适。什么时候动工去家里喊一声,我们家还是有三个男壮力的,到时候一起帮忙,也盖得快些。”旭宜年叹息一声后,并未贪婪,反而赞同的说道。
夙绮兮笑笑,说道:“那就多谢大叔了,到时候还请大叔帮忙找些务实的村民一起来帮忙,供一顿午饭,工钱每日一结,这件事还需要大叔再费心些了。”
“算什么工钱,村里大多都是沾亲带故的,谁家有事还不是得过来帮忙一番。”旭宜年说道。
“要的,也快过年了,虽然没什么农事要忙,赚些钱多买些年货也是好的。大叔就别推辞了,该给的。”旭卿也说道,旭宜年见此也只能点头了。
旭卿将驴车扣在药店门口的牲口栓上,在这个世界中,偷盗牲口是非常严重的罪行,所以通常没人敢当面偷盗牲口的,倒也放心。
“三位是抓药还是看病?”三人刚进回春堂内,伙计就出声招呼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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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都没人留言嘞,是不喜欢这个故事咩?
☆、第六十九章 天雷惩罚
“贵店收药材吗?”旭卿出声询问。
伙计连忙从柜台后面出来,并招呼道:“我们是收取药材的,不过得我们掌柜的过目才行,是外面的车上有药材吗?我们可以先将药材搬进来!”
“不用了,药材在我身上,请你们的掌柜的出来吧!”旭卿直接对那伙计说道,伙计见旭卿虽然穿的破旧,那身气质却不是常人能有的,也不敢得罪,连忙进入内室叫出了掌柜的来。
“我是这间回春堂的掌柜的,我姓秦,听闻三位是来卖药材的,请里间坐。”秦广德满面笑容,招呼着三人进入内间,旭宜年虽是村长却也很少进入这样的大店中来,还是稍显有些局促。
“顺子,让春梅上茶。”秦广德走在最后面,对那叫顺子的伙计吩咐道。
顺子领命,退了出去。
秦广德让三人落座,旭卿端坐后,拿出了被张修诚处理过的香囊,还有鹿茸和野山参放在了桌子上。
春梅端着茶进来,低头没有四下张望,放下茶水后,就退了出去。
秦广德拿起看了看,半响后,心里有了个估算:“香囊看着挺大,但是这东西晒完后也没多少分量了,就给三十两,这对鹿茸也挺大的,便算作二十五两银子,至于这株野山参,就算作三百两整,你们看如何?”
“五百两,若是秦掌柜觉得可以,便卖给贵店,若是不行,隔壁街还有一家保安堂在,再不行县城,省城总有药店会要的。我们就住在莲花山下,莲花山上资源丰富这是谁都知道的。但是却并非是人人都能找到这样难得的,根须保护完整的野山参不是?这差不了几年便有一百年了,这株野山参意味着什么,想必秦掌柜比我更清楚。我们细水长流,不是吗?”旭卿也没将话说的太死,嘴角噙着一抹笑容,看着秦广德说道。
秦广德心中诧异,一个庄稼汉能有如此高贵的气质,还如此从容不迫,张嘴就是五百两,想来应该不简单。
加上旭卿说的也是一点不差,秦广德再三考虑之后,点了点头:“好,五百两成交。”
这秦广德一点头,旭宜年差点没将下巴惊得掉下来,本来以为就是普通的药材,就算是人参卖个十几两也就撑死了,没想到,最后竟是能卖这么多钱。
旭卿瞥了眼旭宜年的表情,除了惊讶外,倒是没有旁的神色,旭卿满意的点点头,他果然没看错人。
这旭宜年果然是个品性不错的人,不似有些人那般贪婪。
“这是四百两银票和一百两的碎银子,你们清点好,我们可说好了,以后若是再有什么好药材,可是要第一时间想到我们回春堂啊。”秦广德拿了银票和碎银子出来,交给了旭卿。
旭卿将银票递给了夙绮兮,大块的银锭子分开放好,碎银子就这么随意的放在了怀中的兜里。
旭宜年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出声来,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他还是不宜插嘴比较好。
“自然。”旭卿点头,拱手道:“我们还有些其他事情就先告辞了。”
“慢走。”秦广德送人到外间,倒是没有继续再送,也是为了避免给人家增添麻烦。
出了药店,旭卿发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跟在他们身后偷看,没有做声,直接驾车去了衙门,很快就办好了分户立户和买地皮的事情,旭卿还顺带买了二十亩的良田,那是旭家村田地东边一户地主出售的田地,拿着新户头和地契田契,旭卿和夙绮兮皆是绽开了笑容。
这是为原本的夫妇二人而感到高兴,旭宜年却莫名的有些心酸,更很是惋惜。
这唐氏看不清真相啊,也活该她失去了享福的机会。
跟着将麝鹿给处理掉了,因为夙绮兮将鹿血酒的配方交给了对方掌柜的,总共卖了三十八两银子还吃了酒楼一顿饭。旭宜年在得知两口子卖了五百两后,就已经不惊讶了。
随后夫妻二人带着旭宜年又去了绣品店,夙绮兮买了不少丝线和绣布,还买了两匹不错的布送给旭宜年,旭宜年拒绝了两下,也就没有继续矫情拒绝,收下了两个孩子的好意,满脸都是笑容。
夙绮兮给俩孩子买了好几块花色好的新布,然后又买了新棉花,还买了两匹很舒适的棉布准备回去做被套和床单。
给旭卿买了银白色和藏青色外带水蓝色的布,跟着米面,调料等都买了很多。
因酒楼掌柜的割了差不多十斤鹿肉给他们带回去,还给装了一小坛子的鹿血给夙绮兮,夙绮兮又买了二十斤的酒。
不多会儿,驴车就不够放了,想了想,反正都如此高调了,马上也要建房子,便直接买了一头壮实的黄牛和一辆新的板车。
七七八八的买了很多,也不过才花了二十多两而已,两辆车都装的满满的,正好够坐人回去的位置。
看看天色也开下晌了,便直接往旭家村而去。
刚走出八角镇不久,前头的路上,之前跟随的那群人手持弯刀棍棒等物等在了前面。
“糟了,肯定是先前卖东西和买东西的举动被这群混混给看到了,他们要抢东西。阿卿啊,我们赶紧退回到镇上去,求衙门的人帮忙吧!”旭宜年脸色都变了。
旭卿却是摇摇头,将车挺稳,夙绮兮也安慰道:“大叔,您请稍等,马上就好了。”
旭宜年还待说什么,却听到耳边传来哀嚎声,转头看去,就见旭卿宛若跳舞一般,游走在那群混混身边,不多会儿就躺成了一团。
“这,这这……”旭宜年结巴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今天的惊吓着实太多了。
夙绮兮轻轻一笑,随后说道:“大叔,其实,夫君他小时候有奇遇,遇到了一位江湖高人,那人受了重伤,自知时间不久了,正好碰到了夫君,又觉得夫君根骨不错,就将所有功力都传给了夫君。并教会他心法,将内功封印,叮嘱夫君在没有完全领会心法本意时不可解开封印,也不可告诉任何人。所以这些年来夫君总是一个人偷偷趁着上山砍柴时,偷偷练功。前不久刚刚融汇了前辈的内力,为自己所有了。”
“旭卿娘她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啊,这样一个儿子不要,反而疼惜一个没用的。”旭宜年听后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喃了声。
夙绮兮淡笑的听着,旭卿回到车上,在准备继续前行前,对那群混混说道:“烧伤抢掠,真的就是你们想要的生活吗?想想你们的家人,想想你们的婆娘孩子,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是他们想要过的么?男子支撑一个家庭,若是你们去坐牢或服役流放后,你们的家又该如何活下去。想通了,就来莲花山脚下找我,想不通,便永远不要再见!”
说完,牛车继续朝前跑去。
那群混混则是傻了眼,一个个都沉默了下去。
“六子哥,刚才那大哥说的不错。我们这样下去真的有前途吗?”赵大志迟疑着问王六。
王六点点头,看着离去的车子,出声道:“那位大哥不是常人,他这么说,不仅是为了点醒咱们也是想给咱一条出路,不管你们如何,我打算跟着他干了。”
“六子哥,瞧你说的,我们这么些年来都是靠着你才能生活下来,你到哪,咱就到哪。不就是换个老大么,你还是咱的二把手不是!”一个混子高声道。
“别瞎说了,我们要么就不要改变,要改变,便不能再想个混混!”王六警告了句,那混子立马点点头,也有几个迟疑的,王六又道:“你们都各自回去想想,明天一早在镇门口集合,去找那位大哥去。”
“好。”一行人应声,虽然被打倒了,但是却没有伤的很重,都是些皮外伤而已。
旭家村越来越近,夙绮兮却明白,唐氏那边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就消停。
果不其然,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两个妇人端着凳子坐在他们暂居的院子前,嗑着瓜子,还有几个村民妇人也坐在一起和她们聊着天。
那是原主的两个妹妹,旭梅和旭桃。
“哟,这是发了一笔横财了吧!竟然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旭梅阴阳怪气的出声道,一边起身朝牛车走来。
夙绮兮面色微微转冷,一边下车不客气道:“奉劝你不要打我们家东西的注意,因为你根本没有资格碰触我的东西!”
“你算什么!”旭梅一听这话,瞬间炸毛了,新仇旧恨一起算:“你个贱人撺掇我大哥和我娘离心,还那么对待我娘,这是不孝,你就真不怕我们告你去?再说,什么东西是你的,这是我大哥打的猎,我大哥的东西,我凭什么碰不得!”
“那依你的意思来说,你我之间,你比我与你大哥更亲密?”夙绮兮嘲讽的问道。
“那是自然。”旭梅扬起了下巴,得意的说道。
夙绮兮掩唇轻笑,眼底满是讽刺:“嫁出去的闺女如泼出去的水,长嫂如母,你这么跟长嫂说话,我就是打你,都是没有过错的!你凭什么来我家跟我指手画脚的,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已经单独立户了?”
“立户又如何,立户我大哥就不是我娘的儿子了?”旭桃也出声帮腔,眼睛则是贪婪的盯着那些东西看。
“这些东西都是我大哥的钱买的,我娘自然受用的起。再说了,你们今儿个将我娘给吓到了,现在都卧病在床了,这些东西便算是哄娘的赔罪礼了。东子,去喊你爹过来,拉东西!”旭桃对她六岁的儿子喊道。
东子哎了一声,快速朝家跑去,只跑到一半就看到他爹和大姨夫还有二舅等人走过来了。
二舅娘则扶着他外婆,他又转身回去,旭桃不解,问道:“咋回来了?”
“我外婆他们过来了。”东子说完,就跑到牛车前,想要看看都有些什么东西,却被夙绮兮打了一下手。
旭桃猛地冲了过来,就要推开夙绮兮,被旭卿给挡住了:“大哥,你疯了,你没看到那女人打我儿子,打你外甥啊!”
“那你难道不知道我娘子怀有身孕吗?兮儿说的对,这些东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说着直接驾车走到院子前,莫芸香在里面打开了门,牛车和驴车顺势进入。
将车停好后,旭卿扶着夙绮兮走到了门口,旭宜年也跟着走出来,张修诚和莫芸香牵着两孩子守在门口。
“大哥,你真的变了。”旭梅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旭卿道。
旭卿却冷冷一笑,眼神淡漠:“只不过不再受你们压榨了,便是我变了?”
“你难道没变吗?就那么个不会生儿子的贱人,就你还会宠着。那么两个丫头片子有什么用,不过是个赔钱货,就你们宝贝着,不过是不小心将她推进了水盆里,就跟我离心,我生你养你就换来这么个对待吗?”唐氏说着,就要往地上摊。
“这家里是有什么重要的宝物还是爵位需要长子长孙继承,还是有无数的财产需要继承?我想,就算是有,您也不会让我们继承,而是选择二弟吧!那么,我生不生儿子,又与娘有什么关联?您就认定我没有儿子?娘你当真认为,我们只是因这么一点简单的事情就跟你离心离家单过,难道你就从未想过自己有没有过错吗?”旭卿代替原主将心理的委屈说了出来。
“我有什么错,我是你娘,我让你们干活你们就要干活,我不让谁干活,谁就不需要干活。怎么的,我差遣不动你们?”唐氏怒喝道。
“是啊,我都二十九岁了,也该够了,兮儿在我十八岁时便嫁给我了,她难道没有怀过儿子吗?最后是谁的错,当初旭达娶亲,我娘子一人洗了那么多碗,帮工一整天,连一口汤都没喝到,最后晕倒在后院里。孩子最后也流产了,兮儿那时候已经五个月身孕了,我们夫妻俩一直在帮忙操劳,谁心疼过我们?那是个成型的男婴啊,你们呢,却还嫌我们晦气,将我们赶了出去,直到三天后才让我们回来。这些不提,这么些年来,我们为那个家做了多少,流了多少汗和泪,兮儿也因那次上了身子,迟迟不能再孕,好不容易生了瑶儿,却还被你不断嫌弃,你不疼,自然有人疼。现在,我们已经分家单过,我们也已经正式立户了,月钱我们不会差了你的,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吧!”旭卿继续说着原主以往的生活,看热闹的大多都知晓,但是再次听闻,还是有些觉得心堵。
这心,偏到没边了啊。
“单过,哼,你们早就打算好了吧!啊?藏了那么多钱,就想单过?难怪会不要东西,若不是我去轻点我的银钱,我都不知道你们偷了我的钱啊!”唐氏竟然来玩这招。
夙绮兮直接被逗乐了,轻笑着说道:“既然婆婆说我们偷了您的钱,那么便说说吧,我们怎么拿到的,又拿了你多少!”
“少说也有十两,具体我年纪大了,记不清了。”唐氏张嘴就道,她也是看到那院里堆积满满的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