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请入座。 ”
魏公曹操向田丰做了个手势,淡淡漠漠地开口:“丞相,天下皆知秦国势大,天下十分已占其五,已经成了当今天下诸侯的拦路石。”
“然,本次会盟,韩使只说了安定天下四个字。本侯愚昧,尚请丞相明告,是一个什么安定法?”
魏公曹操不是简单之辈,作为一代奸雄,他的心思常人难测,正因为如此,他对于韩公袁绍的安定天下,存在疑虑。
……
“魏公所言极是。”越公刘备嘴角微微扬,朝着田丰笑,道,“会盟总得有盟约,不知所约何事?”
……
与此同时,年轻的吴公孙权炯炯有神的双眼扫视全场,脸却是一片微笑。他心有数,吴国偏安一隅,远在江东。
除了北部和楚国交界外,和原各国很少有直接的利害冲突。他应邀而来,看的是韩国提出的五国定天下的大方略。
……
这一刻,关东四国各大君主,心念头闪烁,每一个人心都有各自的想法,其实这一次会盟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在作祟。
田丰看看魏公曹操、越公刘备和楚公袁术,吴公孙权,拱手微笑道:“敢问魏公、楚公,吴公,越公有何指教?”
四人神色各异地默默摇头,曹操微笑,楚公袁术矜持,越公刘备冷漠,吴公孙权摇头……
实际田丰早料到了四国君主急不可待的心情,更是对由自己亲自揭开会盟主题并代韩公进行先期磋商,骨子里感到骄傲。
心念头闪烁了一下,他清清嗓子,再次向曹操等人拱手,道:“四位国君,田丰蒙韩公袁绍所托做为这一次五国会盟特使,自当代韩公向四国之君阐释此次会盟主旨,并行先期磋商。”
“韩公以为,方今天下,诸侯纷争,弱肉强食,自汉末乱世以来,天下兵连祸结业已二十余年,韩公体恤天下苍生,披肝沥胆,谋划天下和平之道。出路在何处?在五国会盟定天下。”
……
说到这里,四国君主的眼睛一齐盯住了田丰,自有强烈的气势汹汹而来。
他们望着田丰,虎目如刀,根本没有一丝后退的神色,大家都是乱世枭雄,自然清楚各自的秉性。
各国君主根本不相信韩国会披肝沥胆谋划天下和平之道,他们关心的只是原九州的归属以及未央宫的那把椅子。
正因为如此,这一刻四国君主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田丰,一句话也没有说,这一刻,可以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作为韩国丞相,五国会盟的特使,田丰对于四双震慑天下的目光并没有在意,微微一笑从容,道。
“五国定天下,当众志成城,歃血为盟,共同瓜分秦国!”
……
这一刻,大帐之安静的落叶可闻,良久,依旧没有一个人讲话,矜持沉默的表面下面,四国君主的头脑飞转。
天下是打出来的,这一点是关东诸侯的共识,他们都清楚,想要瓜分强大的秦国,必须要足够强大的实力。
特别是秦国占据天下五分,无论是巴蜀还是荆州都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粮仓,可以养甲兵数十万。
这一次瓜分秦国最大的利益,在秦国的地盘分配,这才是这一场会盟的根本所在。
……
第二日。
韩公袁绍从邺城匆匆赶来,向着元城进发,根据丞相田丰传来的消息,五国合纵会盟初步大计已经妥当。
这个时候只等着他到来,在元城盟主大帐附近祭天,然后歃血为盟,共定分秦大计。
“禀丞相,君战车已至一箭之地!”
瞥了一眼斥候,田丰连忙翻身出营,朝着元城的官道而去,轺车在良马的拉扯下,向着官道冲去。
一时间,鼓号长鸣,田丰带着精锐骑兵向着韩公袁绍,道:“臣田丰,拜见君。”
“丞相,五国合纵一事,进行的如何了!”
微微一笑,韩公袁绍眼掠过一抹凝重,他对于合纵磋商一事,自然是有一点的了解。
他虽然远在千里之外的邺城,但是对于元城之的事情,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因为他对于此事极其关注。
合纵乃制止秦国势大的唯一办法,韩公袁绍虽然自视甚高,却也清楚秦公嬴斐此刻已经成了最大的绊脚石。
“禀君,五国分秦已经初步商定,只等着君到来商定瓜分秦国之后的利益划分!”
这一刻,韩国君臣脸都浮现出了一抹凝重,他们心里清楚,划分秦国的分配才是最重要的,也是维系五国合纵的关键。
“嗯。”
心念头闪烁,韩公袁绍眼掠过一抹精光,朝着田丰微微颔首,道。
“回营!”
“诺。”
……
在韩公袁绍的带领下,田丰等人浩浩荡荡的向着盟主大营而去。
……
行辕外,五国各色大旗在风招展,旗面的国号大字在韩公袁绍的战车清晰可见。
每面大纛下面,都排列着本国的铁甲骑士,五色缤纷,斧钺生光,五国会盟,其实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正因为如此,每一个国君带来的都是本国的精锐,此刻在行辕外展开,气势分外浩荡。
……
“天子雅乐?”
瞥了一眼越公刘备,魏公曹操嘴角微微扬,沉默了一会儿,道:“如今已是乱世,雅乐谁都可以奏,何足道哉!”
……
“韩公到,诸国君拜见盟主!”
随着司礼高声响起,四国君在战车纷纷拱手,道:“参见盟主!”
韩公袁绍看到这一幕,一时间想到了春秋战国之时的齐恒公,当初齐恒公九和诸侯,尊王相夷,也许是这般盛况。
心一阵冲动,韩公袁绍望着四国君微微一笑,道:“列位君主,袁绍有礼了!”
与此同时,司礼高声,道:“盟主携四国国君入行辕!”
闻言,韩公袁绍看着四国君主,道:“列位国君,请。”
四国君主彼此对视一眼,然后朝着韩公袁绍,道:“盟主请!”
……
在巨大的礼乐声,五国国君的战车向着大营深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