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了她的话,在她看向他的同时,他沉声开口道:“洛子夜,给孤三天时间,这些事情孤都会处理好!”
也许是他忽视了他身边的一些问题,才会让事情变得如此复杂,让他身边的人,都对洛子夜充满了敌意。他自然明白,他身边的人这么做,在他们自己的眼中,全部都是为了他好,是为了他不再受到从前那样的伤害。然而事实上,有些东西,不论是喜悦或者痛苦,对于他而言,其实是甘之如饴的。
“好!一言为定,爷也不一定要求,三天之内你一定能处理好。什么时候你能彻底处理好,什么时候你来找爷都可以!但前提是,这过程中你没有爱上别人,也没有给任何人名份。”洛子夜在时间的问题上,还是很宽容的,很快地便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有些在那些人眼中已经根深蒂固的问题,其实根本是不能在几天之内,就轻易改变的。洛子夜其实有做持久战的准备,但是,对于武琉月跟他联姻的事情,她还是不得不有所警惕。
她的话说完,凤无俦沉声道:“孤说三天,就是三天!”
“嗯!那爷这几天就先不回宫了,爷在京郊跟龙啸营的人,住在一起,什么时候你的家务事弄清楚了。什么时候你再来找爷!”洛子夜说完,就潇洒的地转身,大步离开。
凤无俦脸一青,他是答应了她好好处理这件事情不错,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同意她在宫外住。更不意味着,他能接受好不容易,在一起相处了几天的他们,要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分开居住。
然而,他还没开口表示反对,洛子夜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反正这几天爷是不会住在皇宫的,爷看见他们就心烦!如果你一定要勉强爷的话,那大概就只能一拍两散!”
凤无俦:“……”
……
三天之后。
翌日一大早。
凤天翰就黑着一张脸,敲响了洛子夜的门。也不知道凤无俦到底是做了什么,开门之后,凤天翰张口就道:“洛子夜,你和王儿之间的事情,本王不管了!本王今日就收拾包袱出去游玩,从此你们的事情,本王再不干涉,本王说话算话,你尽管回宫便是!”
接着,便是阎烈带着闽越,解罗彧,还有王骑护卫的众人,站在门口,一同弯腰鞠躬,齐齐开口道:“恭迎王后娘娘回宫,从今以后,我等必定像尊重王一般敬重您!”
今天上海大神见面会活动,哥累的头都是懵的,大家就不要嫌弃量少了哈。另外,这么给力的一章,朕觉得没有月票简直不科学,你们看呢?
☆、40 只要有错,都是孤的错!
当这群人以这种古怪的面目,出现在洛子夜眼前的时候,她产生了一瞬间的震惊,下意识地伸出手关门,打算重新开一次门,看看眼前的场景,会不会是因为今天一大早的,她这还没吃早饭,以至于精神和神经都不那么正常,于是产生了一瞬间的幻觉?
她这打算关门的动作,很快地便将凤天翰惊住了,他飞快地伸出手,用力将门一推。不让洛子夜关门!
于是,门成功的卡住。
对方传过来的蛮力,令洛子夜意识到自己此刻并没有产生幻觉,面前的确是凤天翰无疑。而不远处,也的确是阎烈、闽越那一群人,十分恭敬地站着!
洛子夜盯了他们几秒钟,问了一句:“你们吃错药了?”
这是她唯一能为他们的行为,找到的合理解释。除了他们吃错药了之外,这件事儿,还能有啥发生的可能?
这话一问,门外所有的人,表情都扭曲了一秒钟。
他们发自内心地觉得洛子夜这个人,真的不是一般的不识好歹,他们都这样出现在她面前了,这女人不高兴了算了,还要说他们是不是吃错药了。
阎烈眉梢挑了挑,开口道:“属下从前对您是很有一些意见,但是从您这次回来了之后,属下就一点意见都没有了!闽越是脑子被驴踢了,想不清楚问题,属下已经认真地教育过他了,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请王后原谅他的过错!”
闽越低着头,也是不吭声。
阎烈觉得闽越就是个二愣子,眼下的事情其实很明显,王那就是一副洛子夜回到他身边了,过去的一切他就既往不咎,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不在乎的模样。既然这样的话,就由着王去好了,毕竟王那种说一不二的性格,闽越又不是不知道。
他倒好,跑去把洛子夜给骂走了。老王爷也是乐此不疲地搞破坏,竟要把武琉月嫁给王,这下好了吧?洛子夜一走,终于把王也给惹火了,把闽越关了好几天,在冰室里险些冻成一座冰雕。而对老王爷的态度,更是绝得所有人都害怕!
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教养之恩的老王爷,王自然是不能用强硬的态度,于是他三天不眠不休不进食不喝水,完全就是一副离开了洛子夜,他就不能活的状态做给老王爷看。老王爷急得上蹿下跳,想尽了一切办法,王就是不给面子。这也就算了,王竟然还表示自己打算练御龙之殇。
要知道与龙同归和御龙之殇,只能练一个。莫说御龙之殇的反噬之力了,就是已经会了与龙同归的王,去练御龙之殇,两者内息相冲,怕也是凶多吉少。老王爷心里头很清楚,王这是在拿苦肉计逼他,但是老王爷也没办法对王的命,不管不顾,置之不理,眼睁睁地看着王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于是,老王爷终于选择了妥协。派人查了一下,知道洛子夜就住在这里之后,便决定亲自过来请洛子夜回去,劝一劝王。大概只有洛子夜回宫了,王才会终于肯用膳了,而所谓御龙之殇的事情,王应当也是没什么兴趣了。
在冰室里头,冥顽不灵的闽越,在听了自己转告他王的情况之后,也是惊呆了。
最后是自己痛骂了他一顿,他才终于觉醒。
闽越的脸色也是不那么好看,脑海之中全部都是阎烈前几日骂自己的话——
“闽越,你可以对洛子夜不满意。但是,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王拿我们当兄弟,你就真的认为我们是王的兄弟了?主仆有别,尊卑有份!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去置喙王的事情?王给你这样的权利了吗?你越权了你知道吗?你这是对王的大不敬。倘若王震怒,要你离开。你准备好走了吗?”
这话一直在闽越脑中回荡。
他始终在冰室之中不肯认错,就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他都是为了王好。王这样冥顽不灵的态度,其实才是错误的。可是,阎烈的话点醒了他,自己说到底,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下人,王的事情他有什么资格去管去置喙?
王愿意如何,这是王的事情,王的话,作为一个下人他也只能服从。
他便当真是跟了王这么些时日,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一个下人的本分,忘记了什么样的事情能做,而什么样的事情不能做吗?他竟然自信到觉得,自己已经可以过问王的事情了吗?他倒不是怕王处置他,更不怕死,但是阎烈的这句话,却霍然点醒了他,事实上他这已经是越权、大不敬的行为!对于他闽越而言,就是死也不愿意从王身边离开,人可以失去一切,但唯独不能失去信仰。
所以,今日听说老王爷明知王的苦肉计,却还是来请洛子夜回宫,他也跟着来着。
阎烈也是清楚洛子夜的意见,绝对不单单是对老王爷,也不单单是对闽越,这个女人敏感得很,更匡仑自己从前还直接当面说过她,她这是对所有人都有想法。对老王爷,王是会用苦肉计。
对他们这些手下,把闽越关在冰室,只是一个警告,若是他们再犯上,被王从帝拓赶走,也不是不可能。下人就应该有下人的本分,岂能因为主子对自己好,就蹬鼻子上脸,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洛子夜上下打量了他们一会儿,眉毛扬了扬。
阎烈和闽越,偶尔是会搞事情,但是他们对凤无俦绝对忠诚,若是凤无俦真的下命令或者震怒,他们一定会服从,她是知道的。但是凤天翰又是怎么妥协的,他不是还要另外给凤无俦找媳妇儿来着吗?
疑惑之中,她也就问了一句:“老王爷,您说出来这话,以后不会后悔吗?您要知道,爷这个人比较纯洁,特别容易相信别人,你这么态度诚恳,爷很容易就会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要是爷相信了,以后你又反悔了,这仿佛就不是很地道了!”
“你放心!本王说出去的话,决计不会反悔!”凤天翰沉着脸,很快地便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并且他很努力地在调整自己的表情,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容色,看起来亲善一些。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王儿的性命重要,要是再不拦着他练御龙之殇,最后他凤天翰哭都不知道在哪里哭。
至于洛子夜这个让他一百个不满意的媳妇,如今也只能勉强接受了吧。
洛子夜睨了他一眼:“你为啥忽然想开了?是不是深思熟虑之后,茅塞顿开,觉得爷这么优秀的女子,简直世间少有,不做你媳妇儿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你就后悔了,不想联姻了,跑来找爷?”
她这话一出,凤天翰的眼角一抽。
他心里当然明白,洛子夜绝对不会天真到真的这么想,她说这话其实就是为了用激将法,让自己说出真话来。他也不打算瞒着洛子夜,直接便开口道:“王儿正在练御龙之殇,从你走后他已经绝事多日。洛子夜,你也是修习内功的人,想必你应当明白,已经会与龙同归的人,还修习御龙之殇,这无异于找死。但是谁都拦不住他,本王希望你能劝劝他,至于以后,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本王说不管,就必然不会再管!武琉月的事情,是本王捅出来的,本王也会自行解决,你放心便是!”
“哟!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想把我们爷赶走,就把我们爷赶走,后悔了想喊回去就喊回去。你们当我们爷是什么?没有脾气的木偶人吗?呵呵,不好意思,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什么帝拓的王后之位,我们爷不稀罕!”这话是应丽波说的,她向来泼辣,走出来叉着腰,就说了这么一句。
云筱闹也跟着一起走了出来,睨了一眼门外的众人,也是冷笑了一声:“他们当爷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搓圆措扁。当我们龙啸营都没有脾气,他们想赶人走,就赶人走,想将人喊回去就喊回去,这想得也太美了!”
云筱闹在这段时日中,也早已知道了洛子夜是女人。她倒是没什么怨恨,反而跟洛子夜成了无话不说的闺蜜。前几日爷回来了之后,委屈得很,跟自己说了在宫里面遇见的事情,她们都气得不行,爷还不让她们说得冥吟啸知道,她们都憋着一肚子的火呢,这会儿看见面前这些人,怎么还憋得住!
澹台毓糖也冷笑了一声:“他们都当女儿家的脸皮,是你们中原的擀面杖都捅不穿的,说那种话骂我们爷,如今倒还有脸面回来请,别笑死我们了!”
她们这说话之间,洛子夜倒是皱着眉头,有点担心凤天翰说的是真的,那家伙真的在练御龙之殇?还是只是说说而已,吓唬一下凤天翰?
正想着,应丽波又补充了一句:“你们这些臭男人,爱到哪里去就去哪儿吧,别回来烦我们爷了!你们主子的事儿,不关我们爷什么事儿,他就是死了也是你们这群人害的,与我们爷无关。各位,慢走欸,不送!”
她就没有看见过这么会欺负女人的男人,这群人也真是太过分了,不能忍。要是爷的心思脆弱一些,指不定还能起了自尽的心思,那这群人是不是就得偿心愿了?真是不能忍!
她这话一出,两边的人脸色都变了。
云筱闹和澹台毓糖有点担心地看了洛子夜一眼,看洛子夜的脸色。毕竟波波这话说得太绝了一些,要是那边的人生气了,去皇宫里头找凤无俦告状,指不定这一场闹剧就闹崩溃了。
而凤天翰等人,也是脸色难看得不得了。
就在这时候,闽越“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开口道:“这件事情是我闽越一个人惹出来的,王后若是有什么不高兴,请尽管冲着闽越来。是闽越不识好歹,不知轻重,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说了不该说的话,甚至妄图做主子的主,这一切都是属下的错。求王后不要迁怒王,毕竟王对您是真心的,王也是无辜的!”
这时候,他是真的有点慌了。
他自己说得话有多过分,他自己心里清楚,要是不能把洛子夜求回去,自己被王驱逐了,那就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回到王身边了!
“呵呵,知道是你的错就好!”应丽波嗤笑了一声。
这下,云筱闹和澹台毓糖,都震惊地看了应丽波一眼,这能耐……她们原本还担心应丽波那一句话说绝了,事情就彻底吹了呢,万万没想到,事情没有吹不说,还算是下了一剂猛药,让闽越跪下道歉了。
闽越一听这话,直接对着洛子夜磕了一个头:“请王后原谅属下!属下保证此生都不会再说出任何对王后不敬的话!”
王的态度,已经如此分明。
除了洛子夜,他们这辈子恐怕是不会再有第二个王后了,自己要是再对她不敬,想必下场也不会比这次好上多少。话说到这里,闽越的脸已经青了起来,虽然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不像小孩子一般在冰室关过就一定会落下病根,但冰室的温度,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都是难以容忍的。是以他这会儿,其实已经快晕倒了!
凤天翰也立即道:“洛子夜,你……”
他还想说几句话,让洛子夜立即跟随自己进宫。
然而,他还没开口,洛子夜就已经打断了他:“好了,爷跟你们进宫!”凤天翰和闽越他们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让她无比生气的闽越,这时候也跪下道歉认错了,凤天翰也表示了让步,不管怎么说,凤天翰毕竟是长辈,是凤无俦的父亲和恩人,他既然已经让步,她太为难他其实也并不好。
事情弄到这里,她也就不必再多矫情了,再矫情就是作了。
她这话一出,凤天翰和阎烈等人,立即面露喜色,赶紧给她让出一条道来。洛子夜大步走过去,应丽波冷笑着说了一句:“这一次是我们爷大度,便宜你们了!下一回,你们跪死在这里,我把爷敲晕了,也不会让她跟你们走!”
“再有下次,我们不会这么好说话!”云筱闹也补充了一句。
澹台毓糖跟在后头点头,态度也是很明确。
阎烈立即道:“放心,只要我这个王骑护卫的首领还活着,以后断然不会再让他们做出这等糊涂事!”说着这话,他倒看了一眼云筱闹,但只是一眼,就很快地收回了目光。
“我们也跟着进宫,省的你们又欺负爷!”澹台毓糖也跟着说了一句。
阎烈看了一眼凤天翰,凤天翰点头叹气:“好!你们一同进宫!”
……
洛子夜进了皇宫,虽然有点担心,但也不是特别担心,毕竟凤无俦跟她早就商量好了,三天处理完这件事情,所以所谓他在修炼御龙之殇,洛子夜都以为只是做戏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当入宫之后,打开他寝殿的大门,在看见他嘴角的血迹的时候,她惊呆了!
她进门的时候,他那双魔瞳,倒睁开了,似对她的到来有所感应。嘴角也淡扬了起来,门口的凤天翰等人,看着他的样子,原本是有些担心,可见洛子夜出现在宫门口之后,他便很快敛下魔息,收了内功。凤天翰这才放下心,叹了一口气,干脆转身退出去了。
其他人也很快地跟着退了出去。
只余下洛子夜在大门口,被凤天翰承诺再也不找事儿,被闽越跪下道歉了。但是看着他这样子,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大步走进去,开口骂他:“你疯了?对你父王用苦肉计,做做样子就行了,至于真的这么逼真,真的练起御龙之殇吗?”
她真是被气得头疼!
他嘴角淡扬,魔魅冷醇的声线迫人依旧:“不真的练,父王不会相信!”
“可你这……”洛子夜说话之间,已经到了他身边,看着他面色苍白的样子,极为心疼,禁不住道,“怪我之前愚蠢,才让你父王对我有成见,最终让你受这种苦!”
她这话一出,他将她扯入他怀中,冷醇磁性的声线,缓缓地道:“父王与王后之间有问题,必然是因为孤做得不够好。父王对王后有成见,定也只能是因为孤这个丈夫做得不称职,未曾让父王对你有好印象。说来这责任,也都在孤,洛子夜你得记住,你永远是对的,你永远不必自责!只要有错,都是孤的,与你无干!”
☆、41 小臭臭,我亲爱的!
洛子夜一怔,竟不曾想到,他居然会说出来这种话。妻子和长辈发生冲突,那么是丈夫做得不够好?凤无俦倒果真不愧是凤无俦,真真正正有担当的男人。若是所有的男人都能这么想,并热衷于去解决问题,大概二十一世纪的家庭之中,就不会有那么多婆媳矛盾存在了。
“你身体怎么样?”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洛子夜也不就到底是谁的错多论了,关心起他的身体来。这种事情,凤无俦能有这样的觉悟和念头,就意味着她以后的日子,能过得相当的好,不管为啥,她也没有理由排斥可能到来的幸福生活不是?
她这般一问,他倒咳嗽了一声,魔魅冷醇的声线,却是很快地道:“孤无事,这点小伤还奈何不了孤。调理一个时辰便可!”
洛子夜听完这话,赶紧拔开他的胳膊:“那你先调理,把内伤弄好了再说!嗯……你饿不饿,爷去给你做点吃的?”
她虽然从前世开始,就很懒惰,但是厨艺还是非常不错的。跟专业的御厨什么的,当然是没办法比,但这也是一番心意不是?
“你会做?”帝拓的皇帝陛下,魔瞳微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眸中分明带着一丝怀疑,他生辰的时候,以她的名义送到他跟前的蛋糕,纵然是眼下已经知道,是被轩苍墨尘动过了手脚,但是那蛋糕的丑陋,至今他还记忆犹新。故而,洛子夜说给他做吃的,他才会有这么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