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王都都是是非之地,达官贵人无数,过街的马车压死的官都比县官大。
自然,满眼的灯红酒绿,满腹的酸甜苦辣,有谁知道隐藏在满眼的繁华背后的,都是心酸和苦楚。
繁华落尽,能找到片瓦容身之地已属不易。
不过,有悲有喜,自是常理。
在首都饭店贵宾室内。
老张家父子俩还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四处打量着,事实上,如果不是知道这两人并非一般的客人,恐怕任何人都会觉得很寒酸,够土,也够俗。
柳明并不是第一次碰到客人在大堂里闹脾气,他相信这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酒店里这种事无可避免,作为首都饭店的大堂经理,无论是经验还是处事能力,柳明都不差。
但是今天,柳明的确有些恼火。
在后台,他已经训斥过前台的几个服务员办事不走心,在首都饭店里竟然会出现无视客人这种令人震惊的事情,这简直就是在给饭店抹黑,甚至是给国家抹黑。
但是,眼前这二位也的确是有些独立特行了,你说好歹也是来参加国庆典礼观礼的贵宾吧,而且其中还有一张请柬竟然出乎意料之外地是那一位亲笔写的,别说是在首都饭店了,这放到哪都是了不得的贵客,偏偏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背上背着个半旧不新的旅行包。
你不嫌掉身份人家还嫌你麻烦啊!任谁见了都不会觉得是贵客。但是无论如何,从首都饭店的职责来讲,他们都没有错。
为顾客服务。维护国家形象,这是他们的职责。
“二位,今天这事儿您看?”
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张晨打心眼里有些赞赏,首都饭店的确不是盖的,虽然先前的那一幕不是他想看到的,但是这位大堂经理的处事风格他很喜欢。
没有询问事情的任何缘由。径直请他们到贵宾室内,三番五次道过谦。丝毫不提先前的不快,而是询问一些关于此行需要的帮助和服务,甚至愿意代表酒店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事实上,他也清楚。如果不是自己的那张请柬发挥了作用,柳明虽然做得很到位,但是也不会到这种程度,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无论是权势还是财富,都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拉高平等的待遇。
至于绝对公平,无论是在学术上作为一个理论词条来进行讨论,还是在现实生活中作为一个现象来议论,这都是不可能的。美帝从建国之初就谈论了两百多年的自由平等人权,但是真的有人人平等吗?
用眼去观察,伟大领袖曾经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柳经理,你也不用客气,今天的事情既然你已经道过谦了,就不用这样客气了,但是对于首都饭店,我还是想说一句。
任何一个成功的企业都应该有它特有的品质。作为一个企业家,我的经验和阅历告诉我。你的企业任何一个成功都离不开细微之处的周到。当然,您也可以认为我是在开玩笑。”
虽然如此,但是张晨可能是在开玩笑吗。
白湖湾集团能够走到今天,从一开始第一家白湖湾旗舰店在百城开门营业开始,张晨就在有意识地灌注给企业的员工,必须毫无虚假地善待每一个来白湖湾获得服务的客人。
这是一种企业的文化,也是企业最具备价值的核心竞争力量,没有任何技术能够逆转这一个因素的重要性。
“怎么会,您说的都是真知灼见,我一定会好好思考您的建议!”
柳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震惊,不是因为张晨的告诫,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定位,一位“企业家”,能够自信这样子自称,而且如此年轻,这不得不令他很诧异。
事实上他并没有用心去思考这个问题,理所当然,这都是一种形式,但是在不到一个小时后,他便后悔了。
在将老张家父子俩送回饭店早就已经安排好的住房后,柳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到相关单位的熟人那里去询问有关南江省白鹤经济特区白湖湾集团的信息。
当听到白湖湾集团便是南江省白鹤经济特区的龙头企业,目前市值已经超过将近二十多亿元的时候,他确实懵逼了!
刚才的那两位跟刘姥姥都有得一拼,事实上竟然掌控着一家市值过二十亿甚至还不止的超级巨无霸企业?
这如何不让他震惊,要知道,这是在99年,而不是09年。
首都饭店是什么地方,在这里柳明见过的富豪贵宾数不胜数,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一位贵宾会是这样,这不是寒碜人么,但是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句。
但是,张家父子带给首都饭店的震惊还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张晨父子刚刚从首都车站下车赶到京城饭店的时候,在出示完请柬之后,他们已经抵达首都的消息其实已经送到了想知道的人的案头。
在相距首都饭店并不远的大院深处,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神色平和地拿着文件夹走进一间有些古朴的客厅。
过了半个小时后,才看到一身倦容的老人从里间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虽然神情有些疲劳,但是精神仍然很好。
作为共和国最高领导人之一,老人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多,政府之事,事关人民的福祉,国家的前途与命运,不得不劳心劳力,这是一份神圣而又光荣的使命,也是对国家对民族不屈的意志。
“总理!”
“嗯。什么事?”
“白鹤的张文林父子刚刚已经到了首都饭店了,不过--”
老人舒展了一下筋骨,做了一个扩胸的姿势。闻言转过身子表情似乎是在询问什么。
“他们好像在饭店里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随即中年男子就把张晨父子在首都饭店里遭遇的情形说了一遍,而后就恭敬地站在老人身后,等了许久,一直到老人缓缓放下手臂。
“这个事情那几个小姑娘做的要不得,来者都是客啊,有些以貌取人了,这样吧。明天一早你开我的车去接他们过来,我还没见过这一对了不起的父子。上阵父子兵,要是国家多有几对这样的父子,我也就没这么累咯!”
如果让人听到这一番话,恐怕会吓得连下巴都掉在地上。作为共和国日理万机的总理,竟然会花时间来关注这样一件小事,但是更吃惊的是张晨父子将会受到的待遇。
不过这些都不是外人可以轻易知晓的。
皇城的天气就是爱跟你开玩笑,昨日的阴霾一晚上就消失得不见踪影,天蓝得很彻底,万里无云。
清晨。
第一抹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的时候,张晨很不凑巧,阳光正好落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有一种被狗舔的感觉。
恶俗。低俗,甚至恶心!
不过,张晨还是很享受。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当然。一直到上午将近九点的时候,父子俩还没有起床,房间的门外已经传来了敲门声。
可能是换了地方有些不适应,父子俩昨晚到很晚还没有睡着,辗转反侧直到半夜实在是睁不开眼的时候才渐渐入睡,只是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有些昏天暗地的错觉。
透过门孔发现敲门的是酒店的服务生后。张晨才砰地拉开门。
“有什么事吗?”
“请问您是张文林先生还是张晨先生?”
“哦,我是张晨!”
“张先生。下面有位军官再等二位,您看?”
有军官找我?张晨很纳闷,睡了这么久他还有些迷糊,半清醒的状态也没有发现饭店的服务生眼里闪过的一丝异色。
“哦!那你让他等一会儿,我们马上下去!”
此时,在饭店大堂的等候区里,一位三十左右的军官正襟危坐,神情自如,并没有因为来来往往的客人们眼中惊疑的目光而动容,其实只要稍微懂一点军队常识的人就看得出来,这位带着上校肩章的军人很不简单,因为他的军装上靠近手臂的位置有着特殊的标志。
从这个标志上可以判断得出,这是一位中央警卫部队的高级军官!
也就是所谓的中南海戍卫部队。
柳明自然认识这个标志,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感到震惊,当然最令他震惊的并不是这个军人的身份,而是饭店的台阶下,那辆锃亮地泛着黑色幽光的红旗轿车。
在轿车的后面,那个牌照所显示出的极不寻常的意义。
“我靠,这是大红旗啊!”
“别多嘴,你没看见那车牌嘛?”
“天!竟然是--”
柳明现在也有些猜不透张晨父子到底跟中央是什么关系,无论是请柬上的亲笔落款,还是现在饭店门外停着的那辆象征着无上权势和地位的大红旗,无一不显示出那对父子特殊的身份和待遇。
他现在忐忑的是昨天的事情会不会给酒店带来不好的影响,毕竟在真正的大人物眼中,这些小事往往就是一个很大的瑕疵。
此时饭店里进进出出的客人似乎都察觉到了,无论是在大堂内还是在大堂外,气氛都有些怪异。
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了外面那辆车的来历,有些人甚至显得很兴奋,毕竟这玩意儿可不是每天都见得到的,以后说出去显摆显摆那也不错。
在饭店的入口处,昨天跟老张家父子俩起冲突的那一群人正站在那里杵着不知道干什么,几人的目光时不时落在黑色的大红旗车身上。
“你们都不懂,这是那位的车,寻常都看不到,今天咱们的运气还不错,出门就遇贵人。”
“真的假的?快快,快给我合个影!”
“别闹了,你也不想想这是谁的车就合影!”
此刻,大堂电梯刚好打开,张文林和张晨已经换了一身打扮,与昨日相比竟是云泥之别,令人侧目不已。
即使是柳明,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这—这-这还是昨天那两人么!不会是看错了吧!”
不得不说,老张家父子俩确实亮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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