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领证
万景渊轻抚我的发丝,“你都叫我老公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我扬起下巴,“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会不会有一天,我成了过街的老鼠,成了人人鄙夷和唾弃的对象,你就不要我了。”
万景渊推开我,“你可真能胡思乱想,我要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别的,赶紧试试衣服。”
我从他的手里拽下旗袍,“不用试了,我相信你的眼光。”
万景渊拉着我的手坐下,“工作做完了吗?”
我叹口气,“我现在还有多少心思工作,一天好几个董事跑过来探我的底,我应付他们都应付的精疲力尽的。”
万景渊眉梢扬着倨傲,“那不行,该工作就要工作,你工作懈怠与否别人都看在眼里,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越是遇到变故,你越要冷静,镇定,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你,你的言行举止甚至一个眼神都在影响着人心……”
我乖乖听着万总训话,可是今天就想靠在他的怀里任性的懒怠一回,我双臂环着他的胳膊,脑袋朝着他的胸膛歪去,“我知道了,明天起努力工作,其实人家一直都努力的,就是今天你来了,打扰了我努力工作的心情。”
过了一会,我和万景渊去了造型工作室,其实盘头化妆我都可以自己来,而且我的技术和专业造型师相比也不差,我可是持证的二级化妆师,宴会婚礼跟妆都足够了。
我本来想和万景渊每人单独坐一辆车子去会场,怎奈万景渊非要和我同乘一部车子,如果是以前,我一个眼神丢过去,他就乖乖的自己走了,绝不勉强,现在,我照样翻了个白眼,“用你?”
万景渊的双手从身后伸过来,“我老婆这么漂亮,我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
我以前穿着裹胸礼服参加宴会也没见他这么紧张啊,我当然明白他的心思,他担心我受白天董事的影响,心里没有底气,可是我戴云飞是谁啊,唯一的优点和万景渊一样,就是脸皮厚,我抬手轻拍着他的脸颊,“乖,你离我远点,你在我旁边,我怎么好意思主动找帅哥搭讪。”
万景渊含笑的眸子瞪了我一眼,“你去找帅哥吧,我走了。”
看着万景渊转身离开的背影,一抹淡淡的安心滑过心底。
车子抵达酒店门口,我迈着修长的腿走下车,走进去五六步,主办方庞总热情地走了过来,“戴总,里面请。”
我主动伸出右手,“庞总,你好。”
庞总和我轻轻一握,旋即松开,“请。”
“谢……”我刚吐出一个字,庞总从我身边走开,扬高的笑声清晰地卷进我的耳朵,“呦,颜总,好久不见,快快里面请。”
不多说,瞧瞧这话,就听出来哪个是商务舱,哪个是经济舱,在庞总的眼里,或者说在别人的眼里,中尚集团的戴总,现在只是二等公民。
别管三六九等吧,既然来了,咱就得自己摆足了气势,我代表的还是郭平厚,是中尚,如果只是我自己,我可以扭头就走,可是,别管是人前的显贵还是受罪,我都得硬着头皮撑下来。
“呦,戴总,我还想着这两日给你打电话呢,你三叔现在怎么样了?”向太太热情道。
呃,你要真那么关心我三叔会大庭广众之下戳穿我的难堪吗,我嘴角的弧度扬起,“多谢向太太关心,我也不清楚。”
“那你们可要为你三叔费点心。”
我淡笑,“向太太心思玲珑剔透,一定在事业上帮助向总不少。”
万景渊走了过来,“飞儿,原来你在和向太太说话,我正找你呢。”
“有事吗?”我挑眉道。
万景渊的眼神落在我的手指,“小心点,别再像昨晚似的把戒指丢在宴会厅。”
我微笑,“我会注意的。”
向太太神色闪过一丝尴尬,旋即扬着精致的笑脸,“戴总好幸福。”
我浅笑,“你也是。”
万景渊客气着,“多谢。”
转身的瞬间,我垮下一张脸,万景渊挽上我的胳膊,“飞儿,有我在。”
我抬头,对上他眸底的璀璨,“老公,谢谢你。”
回到家后,我照例给郭平厚打电话,冰冷的女声提示我关机,我的心沉了又沉,我打给那边的别墅,陈管家说郭平厚从来没有回来过。
一夜悬着一颗心辗转难眠,从早上七点到七点半,我一直没有打通郭平厚的电话,我一边打开手机订票,一边说:“老公,我爸电话从昨晚一直打不通,我要去北京一趟,我爸以前有过交代。”
“我陪你一起去。”万景渊声音紧绷。
我头也不抬地说:“不用,你在家照顾好谦谦,我不会有事。”
万景渊一把夺过我的手机,我猛地抬起头,怒斥道,“你干嘛,我爸肯定出事了。”
万景渊双手握着我的肩膀,“老婆,guan场黑暗,我允许你去,但是你必须好好地回来,你要知道我和儿子都在家等你。”
我倔强地噙着眼泪,哽咽道,“我知道。”
万景渊把我搂在怀里,“我知道你做人的底线,不论如何,你一定要记得我在家等你。”
我朦胧的视线看着他眸底的诚恳,一抹酸涩涌上心口,“老公,你离我远点吧,如果我三叔和我爸都出事了,我不想拖累你。”
万景渊宽厚的手掌擦拭着我的眼泪,“傻瓜,你说的什么傻话,我选择了你,不管你是一无所有还是富可敌国,不管你是高高在上还是潦倒落魄,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我扑到万景渊的怀里,双臂环着他的腰身,“老公,谢谢你,等这件事情过去,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万景渊轻抚着我的后背,“好了,赶紧洗脸吧。”
我这才从床上跳下来,麻利的走去卫生间。
一切收拾妥当,我还在拨打着郭平厚的电话,一遍遍熟悉地听着那机械的女声。
早餐后,万景渊拉着我的手,“今天我送你上班吧。”
车子一路行驶,我几分钟就给郭平厚打一个电话,却未注意……
直到万景渊拉着我的手说:“老婆,下车。”
我抬手就要推开车门,却发现这是民政局门口,我回转头,睁大眸子看着他,“你……”
万景渊俊朗的五官隐在晨光里,削薄的唇瓣扬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老婆,我们领证吧,今天太匆忙,我没有准备结婚戒指。”
我惊讶地说不出来话。
万景渊轻笑一声,抬手搂上我的脖子,“让我和你共进退吧,等你到了北京,你一定会记得,你结婚了,有家了,你的丈夫儿子在等你回家。”
一抹深沉的情愫在心头漾开,幻化成一层水雾氤氲了我的视线,眼角的泪滴悄然滑落,我的喉咙口针扎似的痛着,“我们不要在这时候……”
万景渊幽邃的眸子钉住我的视线,醇厚的男性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戴云飞,我只要你,只要你这个人,不管任何时候。”
迷蒙的视线下,万景渊深潭般的眸子浮动着潋滟波光,清晨的阳光从窗外倾泻进来,笼罩着他谜魅的面庞,我嘴角缓缓划开一道浅弧,心里像一块石头沉沉地落了地,“可是,我没带……”
万景渊马上拉开公文包的拉链,拿出两本户口本和身份证,“我带了。”
我抿唇一笑,“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万景渊拍了拍我的手,“快走吧,办完了,我好送你去机场。”
正说着,万景渊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我清晰地听到从里面传来了万太太的声音,“景渊,你怎么还跟云飞住在一起,她家现在……”
万景渊打断她的话,“我跟云飞领证了,她现在是我的太太,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我太太的不是。”
我咬着唇,看着万景渊一本正经的神色,顿觉那般可爱,我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往民政局里面走去。
今天不是特殊的日子,更不知道是不是黄道吉日,照相,填表,我像个小女人依偎在万景渊身边,9块钱,我们就完成了终身大事,从此将两个人的人生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从民政局出来,我来不及兴奋,继续拨打了郭平厚的电话,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冰凉。
一路上,万景渊紧拉着我的手,车子停在大厦停车场,万景渊同我一起下车,他拉着我的手,“我陪你一起去北京。”
我赶紧摇头,“不用。”
万景渊的手指紧了紧,“你现在是万太太了,我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有任何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我抿了抿唇,嘴角浅勾,“好。”
我也不想一结婚就和他分开,此刻,我只想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和他身心相融。
我在公司开了个会,万景渊就在办公室等我,然后,我交代了一下工作事宜,就和万景渊一起离开了。
北京。
我们下飞机的时候,依然没有打通郭平厚的电话,我们先到了预定的酒店,又按照郭平厚以前的吩咐打了个电话出去,“您好,我是郭平厚的女儿,戴云飞。”
☆、234 她的先生
挂断电话后,我焦急地等着晚上的到来,我在酒店房间内不安地来回踱步,万景渊从身后搂上我,“沉住气,想好措辞了吗,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我摇头,声音沉重,“不用,你放心。”
万景渊抓住我的手,“我不进去,就在外面等你。”
我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尔后我转身抱住他,“老公,谢谢你在这个时候陪着我,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要和只能在新闻联播里见到的人物来博弈,其实,我好害怕。”
万景渊抱紧我的身体,我急切地索取着他身体的温度,也只有在他面前,我才敢肆无忌惮地释放我的懦弱。
晚饭后,我们走出酒店拦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停在一个破旧的宾馆前,从外面看,实在不起眼,下了出租车,我站在宾馆前,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万景渊把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我在这里等你,你不来,我不走。”
我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弧度,一开口,呼出的气息几乎凝结,“你在大厅等我吧。”
万景渊摇头,“我就在门口等。”
我明白他此刻的倔强是为了什么,我哑着嗓子道,“你放心。”
万景渊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肆虐的寒风刀子般刮在我的脸上,“去吧。”
我一步步后退,眼神始终都在他的脸上舍不得移开,突然脚下一个趔趄,我低头,已经到了台阶前,我无声地送给万景渊一个安慰的笑脸,转身朝着宾馆内走去。
高跟鞋敲打在地板砖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宾馆内的暖气不足,饶是我走了进来,还是感受到了这里的凉意,我按照先前的约定,上了八楼,敲开了一个房间门。
房门很快从里面被推开了,单人沙发椅上,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口的方向而坐,一个女人关上门,“手机拿出来。”
我从衣兜里掏出手机递给她,她打量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着,“还有没有其他的通讯设备。”
“没了。”
女人从我的肩膀开始,摸遍了我的全身,道,“进去吧。”然后女人退出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稳了稳思绪,我还未开口,一道浑厚的男音传来,“门口那个男人是谁?”
“我的丈夫。”
男人转过身来,棱角分明的脸上是时光积淀的醇厚,和颜悦色的面容漾着登高望远的精明,他淡淡地开口,“我知道你来是为什么事,这事有点难度。”
我挺直脊背,不卑不亢道,“我知道让您为难了,我爸和我三叔,我们整个郭家还望您能给一条生路。”
男人嘴角噙着儒雅的笑,一双智慧的眸子闪烁着刀光剑影练就的精光,我知道,我不是谈判高手,在他面前,多少宦海沉浮的政客都退避三舍,我只能用展示我的软弱来赢得这场胜利,我直接亮出了底牌,“我有……”
谈话还算顺利,直到我拉开房间门,那个女人走了进来,男人走了出去。
“脱衣服。”女人命令道。
这又是什么节奏,女人还在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还不快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