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征抢马,和一统黑龙岛,各营军官士兵都立下了功劳,关于奖励的问题晁盖还是犯难的。钱粮虽然有,但是如果都奖赏了发展就受限制,晁盖和大家伙商议了一下,决定奖励土地,黑龙岛南部虽然多山,但是大部分的地方还是很适合耕种的。根据立功的大小分奖励土地,叫做军功田,一般杀敌一人即可奖励一亩地,但是火炮、弓箭等等不太好计算到底是谁的功劳,采用群功劳制度。这两次战斗合起来一起奖励,跟着打酱油的士兵也有二分地的奖励,盖着红章的地契分到手了,。表现勇敢,作战勇猛的士兵则拿到了二到三亩的土地。还有诸如立下大功劳的,则奖励十亩,甚至是二十亩的土地。军功田不同于口粮田,口粮田人死掉了就要收回去了,但是军功田则是可以流传给子孙万代的。
考虑军功田会造成一批新土豪,经过商议,军功田最多赏赐二百亩,再多的就无效了。
晁盖、公孙胜、王伦等人在黑龙岛兢兢业业治理的时候,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东京开封也正发生新的事情。
这几天男人们议论纷纷最多的当然是杨志卖刀的时候,杀掉了正在执勤的巡城司牛二了,案子尚无定论,杨志一直关在大牢里,开封府也开过两次堂,但是迟迟没给出一个结果来。
和男人们谈论的事情不同,女人们则纷纷谈论东京城新开的三家小店,叫做流年花粉,销售的不过是女孩子常用的胭脂水粉类的东西,但是奇特就奇特在他们的产品特好,手指头大小的小瓷瓶里的香水不过一点点,但是味道奇香,涂身上一点点香味好几天不去。味道纯正,耐久。当然了,价格也贵的离谱,那么一小点点就要一贯钱。
东西好,价格不是问题,东京城的官宦小姐,大家闺秀,青楼女子等等纷纷趋之若鹜,竟然能卖到断货。除了香水之外还有什么洗脸的羊奶,叫做洗面奶,据说经常用来洗脸能增白的。还有泡澡用的玫瑰花瓣,总之女孩家用得东西这里是应有尽有。
流年花粉是连锁店,不仅仅在开封,在健康府,在洛阳城等地也有开的分店。流年花粉幕后的大老板不是别人,正是程万里的千金程婉儿,开发的扶贫项目,在山区种植的几千亩月季今年喜获丰收,通过蒸馏花瓣,制造成了上好的香水,刘梁从中协助指导,开设了销售店铺,销售额度竟然出奇的好。
一瓶香水顶的上农民几亩地的利润了,实际上这么一瓶香水需要的花瓣并不多,一两斤而已。初次成功,程婉儿打算等晁盖回来,再让晁盖找个合作的山村,再种植个几千亩,不过程万里那人比较古板,女儿开发山区扶贫他同意,但是开店赚钱他不同意,所以店铺一直是刘梁管理着。
开封府大牢,采石场。
一群衣衫褴褛的囚犯在那里呆着镣铐叮叮当叮叮当的开采石块,杨志虽然脚上也带着镣铐,但是衣服很新,脸色也好,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牢头让他去干活。虎死威犹在,杨家是开国功臣,天波杨府在东京城也是显赫了几十年的,杨家在东京声望很好,各种关系还在,虽然不能救杨志出去,但是随便打点一下,杨志在牢里也不会受苦。
四个雄壮的汉子呆在杨志身边,大家都知道这是杨志新收下的四个小弟。为首的一个汉子轻声对杨志说:“外面传来消息,情况不妙。”
杨志道:“怎么个情况不妙。”
“据说高爽和蔡京的小公子蔡悠关系好上了,一旦蔡京和高俅在对你的案子上达成了一致意见,其他人的意见将不足为道,你要早作打算啊。”这汉子说。
杨志叹了口气:“开封府的大牢戒备森严,咱们能逃出去吗?”
“如果你真要判了死刑,恐怕只能劫法场了,当然了这不是我决定的事情,具体看安排吧。”
杨志道:“不管结果如何,都得多谢晁盖哥哥这段时间来的照顾。”
且说这日,高爽在青青画舫设宴款待蔡悠,青青画舫是一艘并不太大的画舫,坐落在偏僻的河段,别看位置偏僻,但是人家根本不对外营业,号称是私人会所。
能来青青画舫的客人要么是富商巨贾,要么是高官显赫,要么是文人墨客。你要是个暴发户,还是趁早别来得好。画舫上有个花魁叫做苏柔儿,据说是当年苏东坡的后人,填得一首好词,歌喉动人,但是其人只卖艺,想要成为柔儿姑娘的入幕之宾那得看看有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了。
蔡悠年方十八,比高爽还小了两岁,别看文质彬彬的,但是实实在在的是蔡京的最小儿子。和高爽这样的暴发户不同,蔡京为官数十年,门生遍天下,论影响蔡悠才是真正的衙内。
高爽在前头引导,两人上了画舫,至于带来的家丁保镖之类一律留在船下了,青青画舫背景雄厚,没人敢在这闹事,所以安全的很。
一到画舫上,老鸨给二人安排了个雅间,然后道:“蔡公子、高公子,可需要听琴。”
高爽说:“我和蔡公子先聊会天,等叫你吧。”
老鸨很识趣自顾走开了,蔡悠懒洋洋的道:“说吧,小爽,神神秘秘的叫我出来有什么好事情。”
高爽说:“我这样的半吊子二百五都出来当了个巡城司的司长,官职虽然不大,但是油水很多,一年几十万贯小意思。”
蔡悠有些吃惊,叹道:“太厉害了,那比我那个不成器的姐夫梁思成都厉害,听说他为了给我父亲凑个生辰纲,十万贯都能累出内伤来。你给我说这个干啥,我是不可能去做巡城司的。”
高爽道:“这是自然,你在等几年自然是知府级别的,只是你要表现的积极一些,这样才能让老爹高兴啊。”
蔡悠点点头,深以为然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你自请去附近州县做个县令,这样你父亲会认为你比较上进,毕竟要升职为知府县令的经历是必不可少的。”高爽说。
蔡悠深以为然,当即同一了。两人聊到深夜,高爽又给了蔡悠两张银票,蔡悠虽然有些醉了,但是银票上的一万两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三天后,开封府开堂审理杨志杀人一案,开封知府风格转变极大,经过短暂的审理,当堂就拍了案,杨志罪大恶极,杀死巡城司执法人员四人,严重扰乱了东京城的秩序,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定案斩立决。
杨志听完判决也没啥反应,哒哒嘴,这他娘自己自卫杀人怎么就罪大恶极了,怎么就引起民愤了。不过杨志已经成熟了,知道这事情说了也没用,大步昂首的让牢头押着回牢房了。
杨志没反应,外面听审的那些个文人墨客贩夫走卒可不干了,臭鸡蛋、烂白菜不要钱的往开封府衙门里扔,叫骂开封知府是个混蛋,自卫杀人判死刑,脑袋被驴踢了,卵蛋被门夹了。
知府大人气的够呛,这他娘的都不人干的活,拿主意是别人,受骂的是自己。斩立决的案子也不是立刻就砍了,要送到大理寺复核,大理寺的高官其实是个不懂律法的人,别人问他为什么自卫杀人也会判死刑,这厮竟然说,这就好比你跟五六个人一起打架,打着打着就把人杀了,这怎么能叫自卫。众人哗然,难道要被别人打死了才算自卫吗?
东京城上下议论纷纷,骂声一片,茶肆酒楼无不为杨志鸣冤,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卵用,大理寺核准了,七月十五就是好日子,杨志斩立决。
自从杨志判了斩立决,警戒级别就高了,单独的牢房住着,也不让去干活了。半夜时候,杨志迷迷糊糊的睡觉呢,被人轻轻碰醒来了,杨志一看是来保护自己的汉子。
杨志感叹了一声:“前几天我还不相信,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杨志何罪之有,杀了几个抢夺民财的破落户就落得如此下场。”
这汉子道:“杨提辖不要感慨了,如今巡城司风头正盛。现在有三条路可以走,看你希望走哪个了。”
杨志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狱卒,汉子道:“门外两个狱卒是自家人,大可放心。”
杨志说:“现如今我都快掉脑袋了,有什么路你就直说吧。”
汉子说:“第一条路,也是最好的办法,就是买通一个死囚,让他化妆成你的模样,斩首那天替你赴死。”
汉子刚说完,杨志立刻摇头道:“不妥,不妥,我杨家人历来光明磊落,如此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第二条就是越狱,从监狱里直接出去,里面有内应,外面有接应,不敢说如履平地成功率最少有九成的把握。”
“第三条呢?”杨志问。
汉子道:“劫法场,只是那天衙役兵力肯定很多,不过我们可以多派人,成功率也很高。”
杨志道:“逃出去了我就成了天字号的逃犯了,自此亡命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