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静秋闻言朝江佳君勉强地牵扯出笑脸,冲其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为了让江佳君安心,还是让自己放下心来,但感受着江佳君对自己的保护,姜静秋心情复杂地只能选择接受。
其实真的没必要的,自己这种人,唯一的愿望便是想回家看一看家人,除此之外,都不过是奢求罢了。
“我也会保护好你的,放心吧。”陈虎憨笑着站在江佳君身边,与其一同保护着姜静秋,不让她身陷险境。
甚至为了增加姜静秋的人身保障,江佳君还将自己刚在宁冰凝的教导下学来的加强版防御阵用上,似乎不计后果,只想要让他可以得到一定的安全保障就可以。
而白遮天和李正罡却是巍然不动,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危机感,也确实没必要存在危机感,光是一个宁暴加一个宁海,就算是女娲一族举族相对,他们二人还真是没必要严阵以待,那简直就是太过高看宁暴二人了。
虽然先前白遮天与宁暴的交手不分胜负,但那也是因为当时的白遮天尚未使出全部实力,所以他也并未太过重视宁暴这个人。
如果说所有人都在意的事情,那大概就是陆森何时归来了,只是每一个人希望陆森安全归来的理由不尽相同,可都是希望他不要出事。
“你们的本事就只有这点的话,还真是不够看啊。”宁暴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林荫之下,两个一老一少的男人踱步而出,各有千秋。
老一点的脸上神情不定,似乎是心里有着挣扎与纠结,但又不得不顺从,这是宁海。
年少些的那一个,面色冷凝,眼神玩味,出口的话满是嘲弄,让人心生厌烦,“要我说,你们不如顺应我的统治,在我的统领之下,整个女娲一族定然会走向巅峰,而不是像这个老家伙一样,把这个种族带往覆灭的道路。”
闻言,宁海的表情一僵,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各种不自然,很想不出现在众人面前被人如此羞辱,保留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可却毫无反抗之力,根本就逃脱不开宁暴对自己的桎梏,那是源自于信念的控制。
“父亲,您这样的选择,您迟早会知道有多么错误,甚至,可以说是错误得离谱。”宁鸣看着宁海如此,心里除了对他的担忧与心疼之外,眼里满是对他此时做法的失望。
即使在母亲去世之后逐渐开始不近人情地管理整个族群,却也从未会如此与外人联合来针对女娲一族,即使现在与自己为伍的人里不止族人,还有外界人,但这又如何,他们可比起宁暴来说更安全。
起码,他们不会想要让女娲一族的未来变得岌岌可危。
“无论你怎么想,现在对你们来说最好的选择便是过来我这里,不要和那些外界人继续纠缠了,那才是最不明智的选择。”说到底,宁海还是关心他们的,不愿意让他们就此宁死不屈,结果就真的都被宁暴给击杀。
只是这是否出自单纯的关心,还是源自于希望他们可以继续成为这女娲一族里的中流砥柱,又或者是突然的良心发现,不愿意自己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此离开自己身边,这些都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别人都只能说是猜测。
“我们的死活不劳您费心,照顾好自己吧,一会儿交起手来,我们可不会顾及到您的身份。”宁冰凝接过话茬,目光无比冰寒地盯着宁海,宛若是仇人而非亲人。
面对外孙女这样的仇恨目光,宁海心头一窒,他好像很久没有被这几个以前与自己共享天伦之乐的年轻人一起欢笑了,那种温柔岁月自从那年之后便是一去不复返,是他一直拒绝了他们,而不是他们选择放弃自己。
心里的愧疚油然而生,但却抵不过心里对女娲一族未来的担忧,他宁愿被仇视也不愿就此反抗宁暴,然后让余下的族人再没有主心骨而群龙无首,被逐个击破。
“看来你这也混得并不咋滴,真不知道你这族长怎么当的,连自己亲人都看不惯你,也难怪会有如此时机天赐予我,果然你就不应该处在这个位置。”宁暴面色讥讽地走上前,将宁海的身影给挡在身后。
宁冰凝等人再看不见宁海那瞬间佝偻的身形,在这夕阳的余晖里被拉的老长,透露出一股凄凉与无可奈何。
或许是近日来的决策做得过分,很多族人都并未对这样的宁海感到心疼,更别说打抱不平了,但他们更多在意的是自己心里的救世祖们能否打败宁暴这个大魔头。
他们不敢出声以示鼓励,却用眼神透露出自己对他们的支持,到如今明白追捕宁冰凝等人的命令已不再单纯,他们并不想要继续听命行事了,宁暴可不是他们的族长,若是一旦有机会可以一击致命,他们绝不会浪费机会,第一时间便是会揭竿而起,对宁暴等人倒戈相向。
“他做的怎样,可不是由你来评价的。”安柔看向宁暴的目光充满复杂,这也是她曾经崇拜过的一位长辈,可现在他却是变得如此陌生,还真的是让人不能不佩服时间这把刀,不仅可以天然去雕饰,更可以将人心打磨出他最本真的模样。
或许,这便是宁暴最原始的模样,充满了野心、欲望与贪婪。
“小柔儿还真是几年不见都变样儿了啊,倒是出落得更水灵了,难怪能够犯下让这臭老头记恨你的事儿来,还真是有趣,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的罪责,但陆森这个人你得劝他归顺于我,否则,可留不得。”
丝毫不提自己方才早已是派人去追杀陆森的事,宁暴只想要这群有勇有谋的人归顺于自己,为自己所用,但他也知道这种可能其实也就一半一半吧。
“做梦吧,就算是战死,我们也不会为你所用,更何况你不是要杀我们么?现在还起着这种心思,还真是有意思。”宁冰凝现在的脾气秉性完全是恢复到了十几年前,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宁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