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破军所有的生机瞬间湮灭，金色的光束如同冰雪一般消融在天地间，他的尸体则瘫软地跌落向地面。
凌宇食指上金光淡去，恢复了常态，这是开启了局部真身，消耗能量不多，杀季破军这种级别的人时会省去不少麻烦，性价比较高。
这一刻，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脸上满是骇然与不敢置信，目光在颤抖，心脏在狂跳，精神受到了巨大冲击。
尤其是韩灵絮，面无血色，恐惧潮水一般涌出，呆呆地摇着头，就像一个失魂落魄的精神病人。
如同坠入了绝望的深渊，彻骨的凉意蔓延全身每一个角落，她自认为心性强大，此刻却被彻底击垮，她后悔了，后悔去招惹凌宇。
郭毅和万机子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也看到了彼此对凌宇的渴望，难以用言语形容。
上官天刀张着嘴，眼球几乎都要瞪爆，喃喃道：“他……是谁？”
丁振认真地说道：“一个……无敌的男人。”
上官羽灵看着凌宇，神色复杂，滋味难明，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一抹羞红。
“我和你拼了！”
季破军还有一名手下幸存，此刻已彻底绝望，疯了一般冲向凌宇，被后者挥手间斩杀，血溅当场。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远处，韩灵絮用着嘶哑而颤抖的声音嘶吼着，像一条失去了一切的丧家犬，脸色惨白，披头散发，“郭毅，身为武盟巡察使之长，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
她猛地瞪向郭毅，寻求最后一丝希望。
然而，她看到的是一张冷漠且讥诮的面孔。
郭毅淡淡地说道：“季破军扰乱武盟大会，无视规则，让黑甲战士攻击武盟成员，本身就犯下罪孽，更想致凌先生于死地，死有余辜。而你自己，也难逃干系！”
凌宇的实力深不可测，对武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今后可能会成为争夺折叠空间的巨大助力。
他相信，自己这个选择，不会错！
“你……”韩灵絮嘴唇发白，身躯不住地颤抖。
“不要挣扎了，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就在这时，一道冷漠的声音陡然在她身后响起，让她瞳骤缩，顿时手脚冰凉，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立不动。
丁振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冰冷的目光不带丝毫感情，掌心凝聚出利剑般的真气，只要轻轻一次，就能夺走她的生命。
“云战宗的弟子长老们，有人要杀你们的宗主夫人，还不快快救驾！”韩灵絮疯狂咆哮，看上去就如同一个溺水者，在拼命地抓向每一根可能救命的稻草，姿态可笑而悲哀。
云战宗众人面面相觑，最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有一些话传了出来。
“宗主夫人？她不配，最主要的还是……”
“宗主的儿子对那些镇宗级招式的掌控程度实在骇人，天赋惊艳无比，在云战宗是前所未有。”
“他是云战宗的未来，从现在开始，云战宗一切当以他为大！”
“……”
韩灵絮神色无助，瘫软地跪坐下来，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上官天刀，强烈的求生欲让她舍弃了所有的尊严，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天刀，你我夫妻……”
上官天刀撇开目光，叹了一口气，“我无权阻止他做任何事……”
“一场……”韩灵絮笑容凝固。
“死去吧。”丁振面无表情，准备动手。
“等一下！”
上官羽灵在此刻开口，让韩灵絮猛地抬起头，双目放出精光。
“羽灵，你对我果然还是有感情的，我毕竟做了你十九年的母……”
“我要亲手杀了你。”
上官羽灵平静地说道，随即对着韩灵絮眉心一指。
血光闪过，韩灵絮眉心多出了一个血洞，目光黯淡下来，脸上还保持着前一刻的表情，生机已然全无。
“你曾教我，对于该杀的，不能有丝毫慈悲之心，那很愚蠢。”上官羽灵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一切结束，郭毅走到凌宇跟前，道：“我需要立刻回去，季破军的死不是小事，需要打点很多东西。”
“嗯。”凌宇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他自然不畏惧什么，但郭毅主动为他减少一些麻烦，这是一份人情。
他也不可能用武力威胁郭毅，说“你敢帮我我就杀了你”一类的话。
虽然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武盟大会算是圆满结束，郭毅留下几名巡察使统计结果，选出一些表现好的宗门，择日授予奖励。
之后，云战宗等人处理战场，参加大会的武者们都离去，但不约而同的，离去之前都与凌宇打了声招呼。
当然，凌宇基本不会理他们就是。
万长峰让浩然宗长老弟子们先回去，自己则暂时留了下来，要等凌宇一起，沈雪儿、陈浩等人也是一样的选择。
凌宇之所以不走，是因为给丁振时间处理一些事情。
“留下来吧，云战宗需要你。”
悬崖边，云雾缥缈，上官天刀对丁振说道：“我已不适合再当宗主，这个位置……”
丁振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这个位置我不会要的，更不会留下来，我早已决定，余生只会用来做一件事……”
“什么事？”上官天刀问道。
丁振目光坚毅而认真，握拳道：“追随先生的脚步！”
“那个男人么？”上官天刀若有所思，终是点了点头，“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改变，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了，随时……可以来找我的。”
丁振沉默，并没有回答。
上官天刀笑了笑，又看向边上的上官羽灵，“羽灵，你……”
“我会离开这里。”上官羽灵说道。
“去哪？”
“跟着他。”上官羽灵看向丁振，让后者也为之一愣。
“我欠他很多……”上官羽灵收回目光，沉吟片刻，“要还债。”
“是么……”
“记住，你罪孽深重。”丁振看了眼上官天刀，挥手离去，“活着才能偿还。”
上官羽灵默默跟上，上官天刀微笑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妹妹……”
“叫我名字。”
“妹妹，以后和我一起追随先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