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唔了一声,道:“什么时候才会有?”
青柳绞了绞帕子,咬唇细声道:“新婚夫妻,大多半年内就该有喜讯了。”
如果成亲半年后女子腹内还没有动静,这时候婆家就该开始着急了。
她见林湛还准备再问,忙扯了扯他,道:“他们走了。”
林湛一看,那俩夫妻果然往一个小巷子里去了,他牵着青柳跟上。
那两人越走越偏越走越快,林湛和青柳也不得不加快了脚步。
猛一个拐角,那对夫妻钻进一户小院,啪嗒甩上了院门。
林湛看着紧闭的院门愣住。
青柳也愣了一会儿,半晌后噗嗤笑了出来。
原来人家这是要回家了,他们俩还追得这么起劲,恐怕早就被当成心怀不轨的人了。而且追了这一晚上,她都还稀里糊涂的,没搞明白林湛到底要做什么哩!
作者有话要说: 陌生夫妇:妈 的 智 障!
感谢默默·哭泣的手榴弹,么么哒~
☆、舔一下
转眼初夏将过, 眼看快到五月份了,距林湛回来已有将近两个月,家中的事情也差不多都交代妥当了, 薛氏便着手准备去省城的事。
原本她只打算让林湛带着青柳去,后来收到兄长回信, 得知母亲曾经病重,于是想回去看看她,后来一寻思,瑞哥儿都四岁多了,还未见过他曾外祖母, 索性拍板让全家人都去。
既然决定阖家出动,那自然要好好收拾一番。
好在现在时候还早,不到秋收的季节,不必操心田庄上的事,而各处铺子的掌柜又都在林家做了几十年, 人品都值得信任,也不必担心生意上出问题。
这几日家里就井然有序地张罗起来,恰好这两日小遥山上杨梅熟了,薛氏让两个儿媳带一些回娘家,顺道跟娘家人说一声。
青柳回去时, 周氏李大山去了田里摘桑叶,青荷坐在屋檐下裁娟花,而青松则不知跑哪里玩去了。
青荷的手艺已经青出于蓝,胜过了青柳, 只见她熟练地剪裁拼接缝补,不过一刻钟,一朵栩栩如生的娟花就做成了。
她现在利用农闲,一天能做将近十朵花儿,换成银子,就有五十文钱的进账了。
青柳坐下来,一边拿了剪刀跟她一起剪,一边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青荷停下手,抬头看她,“阿姐,省城远么?”
青柳记得自己当初问过林湛一样的问题,她想了想,道:“听说骑马要两三天,坐马车的话,怎么也得四五日吧。”
青荷微微惊叹,“真远啊,听说省城富得很,那里的人眼睛都是朝天看的哩。”
青柳笑道:“真朝天看,那不得摔得鼻青脸肿?别人瞎说的罢了,哪里都有和善的人,哪里也都有不讲理的人。”
青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青柳看了看她,道:“小荷,最近徐公子还有没有来找过你?”
青荷一听,又垂了头,轻轻摇了摇,“我最近都做牛车来回,没有再遇见过他。”
青柳听了,心中却也没有多少喜悦,她想了想,试探着道:“其实……徐家也挺好的。”
青荷转开眼,没有说话。
她知道徐家很好,且不论家底,只说之前看戏时一面之缘,徐老爷徐太太都是挺和气的人。
只是……她自己没有底气。
她至今想不明白徐公子看上她哪里,要家境没家境,要才艺没才艺,也不是什么姿容绝色的女子,他怎么会偏偏看上她?
看他年纪也不大,十六七岁的模样,还是个少年人,看那日半路上拦下她的样子,行事也不是很稳重,会不会只是觉得有意思,逗着她玩的?说不准过一阵的,他遇到别的更有趣的,就把她抛下了,那会儿她又该如何自处?
有些东西不属于她,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去拥有,免得整日担惊受怕,唯恐失去。到头来花费许多感情精力,却成了一场空。
就如、就如那个人一样……
青柳见她不愿谈及这个问题,心中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
她转头看到屋檐下挂着的一串棕榈叶,晓得是用来绑粽子的,便问:“家里糯米买了吗?今年要做多少粽子?”
青荷道:“买了,昨天我去镇上买绸缎,娘让我买了五斤糯米回来,已经泡下了,黄豆和蚕豆也都泡了水。”
青柳微微讶异:“今年怎么买这么多糯米?”
青荷道:“娘准备给你送一些。”
青柳忙道:“我们这两日就走了,你让娘别做那么多。”
青荷道:“她一会儿回来,你自己跟她说,不然她可不会听。”
青柳笑着摇了摇头,又问:“大伯二伯家里最近怎么样?”
青荷道:“挺好的,就是大娘这几天又有点不高兴。”
青柳道:“怎么了?大堂哥的生意不是挺不错的么?”
青荷撇了撇嘴,道:“她之前来家里,想让我教大堂嫂做绢花,我没同意,她就气恼恼的,还跟奶奶说,我早晚要嫁出去,是别人家的人,大堂嫂却是咱们李家的人,有这样赚钱的营生,怎么能不照顾自家人?”
青柳听得心里来气,道:“她倒真敢说,奶奶跟着她说你了?”
青荷点了点头,“她也说了几句,说都是自家人,何必那么计较,不过倒也没太逼我,见我没说话,就拉着大娘走了。”
青柳心里思索一番,又问:“这两日你见了大堂哥,他有没有说什么?”
青荷摇摇头,“大哥没说什么。”
青柳听了,便觉得事情不太乐观。
大娘来家里的事,大堂哥肯定知道,但他事后却一字不提,是否在心里也默认了大娘的说法?
当初他能阻止大娘来托她帮忙,是念着与她的兄妹情谊,不想令她为难。现在尝到了绢花的甜头,实实在在的银钱入了手,他的心态是否如一就不好说了,只怕心底未必没有挣更多钱的想法。
毕竟说到底她和青荷只是他隔了一层的妹妹,那一头却是他的娘亲和妻子,而且又有了利益的诱惑。
她道:“小荷,咱们得留心别的出路了,和大堂哥的生意,未必能长久。”
青荷心里一惊,仔细想了想,便明白她的意思,她点了点头,道:“正好,阿姐,我最近去镇上,有时也去铺子里看看,看别人做的绢花,虽精致,但也不是不能企及的。我想不如咱们也多下点功夫,多花些本钱,做得更精美一些,直接拿去铺子上,问问人家收不收。”
青柳赞许道:“可以,你可以私底下试一下。大堂哥那里要的绢花,仍旧照常给他,除非哪一日他说不要了,不然就算真的要断了生意往来,也不能由咱们先提出来。”
青荷点了点头。
不久后周氏和李大山回来,听说青柳过两日要去省城,周氏担忧地拉着她交代了许多话。
不久后,青柳回了林家,林家几个男人已经从县里回来了,一家人一块吃过晚饭。
饭后,林湛端着一盘红彤彤的杨梅回了自己院里,他坐在桌子旁,拿起一颗杨梅往上抛,然后张着嘴去接。
杨梅虽有几颗红得发黑,可尝着还是有点酸,青柳怕一会儿倒了牙,吃了几颗就停了手。见林湛玩儿似的吃了半盘子杨梅,她忍不住道:“少吃点吧,小心牙给酸倒了。”
林湛拍拍胸膛,自信满满,“媳妇儿你放心,我牙齿好着呢,小时候吃多少也不倒牙。”说着,似是为了证明,特意挑了一颗不怎么红的丢进嘴里。
青柳看得酸出不少口水,忙道:“就算牙不会酸倒,吃多了也会上火,留一点明天吃吧。”
林湛摇摇头,“就这一点了,让我吃完。”
青柳这次却很坚定,见他不听劝,直接端过他的盘子放到屋外去,不让他再吃。
林湛眨眨眼,看着媳妇儿绷着的小脸,把多余的话憋回心里。
说起来,媳妇儿这样子让他有点小怕呢,说话都不敢大声了,好在是在自己屋里,没别人瞧见。
青柳不再理他,专心练字。
一旁安静了一会儿,没多久就听他嘶嘶地倒吸着气。
青柳没有回头,又过了一会儿,林湛扯了扯她的袖子,可怜兮兮道:“媳妇儿,我的牙好像浮起来了。”
青柳看他一眼,见他吃呀咧嘴的,又好气又好笑,“什么浮起来了,就是牙被酸倒了,跟你说不要多吃,你还不信。”
林湛忧伤道:“小时候我一个人吃一大盘,都不会有事,难道我老了?”
青柳笑道:“这跟年纪有什么关系?现在的杨梅还没熟透呢,谁来吃都酸。”
林湛道:“那可怎么办?媳妇儿,你给我舔一舔吧。”
青柳羞恼地看着他,“还不正经呢,小心难受得夜里睡不着,我去厨房给你拿茶叶,含着嚼一嚼会好一些。”
林湛拉着她不让走,“不用茶叶,你给我舔一下就好了,真的。”
说着噘着嘴就开亲青柳。
青柳想躲,却被他整个搂进怀里,根本无处可躲。
林湛兜头亲下来,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啃啮,有力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关,在里头横冲直撞。
他嘴里仍残留着杨梅的酸甜,惹得青柳又流出许多口水,因嘴巴合不上,诞液便顺着嘴角往下_流。
她忙推了推林湛。
林湛却搂得更紧,一双手也不□□分,上下游走起来。
青柳憋得面色通红,好容易趁他离开一些,忙大口大口喘着气,小声道:“你才说让我、让我给你舔舔,怎么你自己舔个不停……”
林湛呷呷嘴,咦了一声,道:“媳妇儿,好像不怎么酸了,你再让我舔几下,肯定就全好了。”
青柳急道:“你乱说,哪有这样——唔唔……”
林湛又低下头去一阵乱亲乱啃,可不能让媳妇儿有说话的机会,不然就露馅了。
☆、揉一下
四月末的最后两天, 林家人一大早就出发了,照薛氏的意思,这会儿出发, 能在端午前赶到重安城。
他们共乘了三架马车,前头一辆坐着杨嫂子和另两个铺子掌柜的媳妇儿, 她们三人都是薛氏的陪嫁,原本一共有四人,另一个薛氏让她留在家中看宅子。
中间的马车最宽敞,里头坐了薛氏、青柳、锦娘以及瑞哥儿,最后一辆马车上带了几口箱子, 是众人的行李与见面礼。
林家几个男人并几名护卫则各乘一骑,围在几辆马车周围,放缓了速度慢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