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先生做饭。”保姆进去厨房忙碌,秦深对助理道:“吃完饭再走。”
助理点点头,应了下来。
一个星期没见,小崽子好像沉了不少。秦深陪他玩了会儿,等到吃完饭,就把小崽子交给保姆,带着助理进了书房。
“这是裴家最近的几个项目,因为裴家内部人的捣乱,一直没有审批下来。”助理把从车上拿下来的文件递给秦深,说道。
秦深坐在书桌后翻了翻,当初裴云为了能把生意转移到凌海市来,花了不少钱打通了凌海市政府的关系。这些项目都是当时定下来的,如今裴云死了,陆清接手,裴家有人和政府的人关系好,私下里阻扰,项目进行的极其不顺利。
“你明天打个电话去知会一声,就说陆清是我朋友,让尽快把这几个项目审批通过。”秦深合起文件,问道:“我爷爷在哪里摔下的山?”
助理道:“就在城郊的翠山。”
秦深知道翠山,风景清幽,半山腰上还有个私人茶庄。他爷爷经常和几个老友去那里品茶爬山,以前从未出过事。
他一不在,秦云山就出了事,他十分怀疑这个意外有人为的成分。
助理接着道:“我查了那个所谓秦泽女朋友的身份,是圈子里的一个小明星。秦泽只和她交往过一个月。那个小明星怀孕后曾经找过秦泽,秦泽给了她一笔钱把孩子打掉,小明星偷偷隐瞒了下来。半个月前,知道秦泽出了国,自己又快生了,才找上秦泽的妈妈。”
秦深手指在文件上敲了敲,若有所思。如果当时陆可盈恰巧知道有这样一份遗嘱的存在,那个小明星又怀着秦泽的孩子送上门,她很可能趁自己不在害爷爷,利用遗嘱把公司抢回去。
“明天去爷爷出事的地方看看。”他说完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要给小崽子洗澡,便让助理离开了。
去浴室放了水,秦深从保姆那里抱回小崽子锁上了房间的门,才放心把脱得光溜溜的小崽子放进了水里。
他和江愉都不在的这一个星期,因为得了他的吩咐,保姆和助理不敢让小崽子碰水,每天都只用湿毛巾给他擦擦。身边只有熟悉而亲切的气息,小崽子一进入水里,就变出了小尾巴,在浴缸里上下欢腾,搅动的浴缸里的水哗啦啦的响。
秦深不知道怎么给这么小的小崽子洗澡,索性等他在水里游了一会儿,就直接抱他从水里出来。
江闹闹搂着秦深的脖子,沾着水珠的小尾巴不停甩动。秦深弯腰把他放到床上铺着的浴巾上,“啪”的一声,小尾巴扇到了秦深的脸上。
秦深一怔,江闹闹“咯咯咯”欢快地笑了起来,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小尾巴还在浴巾上扑腾,似乎觉得刚才十分好玩。
秦深脸黑下来,想打小崽子的小屁股,又无从下手,小崽子的小尾巴和江愉的比起来,太娇弱了,他不敢碰,生怕碰坏了。
等到小尾巴变回了小短腿,秦深才轻轻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一下,无语道:“淘气。”
到楼下叫来保姆给小崽子穿上衣服,哄睡着后,又让保姆抱回了房间。秦深才洗澡休息。
第二天早上先去了公司一趟,就让助理开车,往城郊的翠山去。
车停在山下,助理带秦深到了秦云山受伤的地方,是一处有些陡峭的石阶,正好在拐角,旁边有一片竹林遮挡住了前后的视线。
那天和秦云山一起来爬山的几位老友说秦云山走在最后面,等到他们听到声音回来,秦云山已经摔下去了。
“这片竹林后面是什么?”他看着竹林,问助理道。
助理摇头,“不知道。”
“进去看看。”秦深进入竹林,走了大概十分钟,就到了尽头。他左右看了看,这里也有一条上下山的路。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显示的是陆清的号码,他一边打量四周一边滑开接听:“陆先生。”
“秦总。”陆清在电话里直接问道,“和政府的那几个项目,是你帮忙审核下来的?”
秦深道:“是的,我说过,我能帮陆先生的忙。城北郊区那块地皮,陆先生想不想重新一起合作?”
当初裴云来凌海市,除了定好的那几个项目,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城北郊区的那块地皮。他费尽心思和市长秘书攀上关系,想要和顾家秦家分一杯羹。不过没等分到,他就死了,这件事也黄了。
如果陆清能拿下这块地皮,再加上那几个项目,裴家也算在凌海市站稳了脚。到时那些不服陆清的裴家人,也再没有理由反对陆清。
陆清自然知道这块地皮的重要性,他也知道秦深帮他是有条件的,沉默了片刻说道:“江愉已经被抓回了族里,我不可能说动族长让他上岸。”
秦深笑了笑,“我只是想知道他怎么样,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跟我说几句话。”
陆清又沉默了会儿,直接挂了电话。
秦深不以为意的收起手机,目光落到一株竹子下面,他走过去弯腰拨开地上的竹叶,捡起来一个打火机,上面印着一个酒吧的名字。
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包好打火机,他带着助理往山下走。
晚上去医院看了看秦云山,他才回家。给小崽子洗澡的时候,手机又响了。小崽子在浴缸里扑腾,小手抱着小黄鸭玩具捏的“嘎嘎嘎”直响,他靠着洗手台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随意道:“喂。”
电话里的人听到这头“嘎嘎嘎”的鸭子声和水声,静了片刻才开口道:“你在干嘛?给闹闹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