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本来没对陆云霆抱多大希望。
这么个和她签合同结婚的男人，也不会给她撑腰吧。
他可能就是有事经过。
他来了也改变不了任何现状。
这位章小姐如此目中无人，肯定是有依仗，或者依仗的正是他们往日的交情。
不过听到酒瓶碎裂的声音，她隐隐感觉到陆三爷的怒气。
酒瓶在她手里都没碎，陆云霆不只是松开酒瓶，应该是摔了酒瓶。
知子莫若母，陆夫人脸色陡然变了。
“云霆！”她想在儿子发作之前，让他冷静。
章父手上还握着京陆最近的项目批文。
回答她的却是儿子毫无情绪的声音。
“妈，我和你说过，让你照顾她的。”
陆云霆没看他妈，而是盯着章冰儿。
冷淡的黑眸瞟了眼桌上的物件，精致的茶具，点心，各色盘子……
他好像看到她躬身像个女佣一样给人添茶，递点心。
花间的人告诉他现场的情况，他还不相信。
怒气已经升腾到脸上。
“章小姐，想喝酒是吗？”
他朝身后招了招手，“开酒。”
服务生开了一瓶，他没同意停下，继续开第二瓶，第三瓶……
开到第十瓶的时候，他看向章冰儿说：“够了吗？”
章冰儿之前的笃定和高傲荡然无存，她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
“不用，不用，我也不是很想喝。”
“不想喝，那你叫我太太去醒什么酒？”陆云霆冷冷地睨着她。
陆夫人头皮发麻，他儿子要惩治人是会下狠手的。
“云霆，你在干什么？”
她拉着儿子的衬衫袖口，语气强硬。
“妈，你拉我干什么，既然南歌满足不了你的要求，我亲自给你招待贵客。”
陆云霆甚至还笑了下。
陆夫人眼看自己是劝不住了，过来拉南歌。
南歌摊摊手，爱莫能助。
“章小姐，还要我端酒喂你喝？”
他人站在着不说话，都给人无形的压力。
章冰儿瞧着他这冰冷的眼刀，已经笑不出来了，“陆总，我喝不了，刚刚我和她开玩笑的。”
“她？”
“你太太。”章冰儿别过眼去。
“哦，开玩笑的，推她这一下也是开玩笑？”
“没有，我没推她。”
章冰儿觉得丢不起这个人，这事传出去她以后怎么在圈子里混。
“没推？你确定？”
白衣黑裤的男人像堵墙一样杵在她面前，手里端着满满一杯红酒。
章冰儿都快要哭了，湿漉漉的眼睛看向章夫人那边。
章夫人叹气：“云霆啊，伯母替冰儿道歉，她刚刚回国不太懂人情世故，如果有得罪了少夫人的地方，请你们海涵。”
“章小姐原来是在国外住久了，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
陆云霆铁青着脸色，把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摔到地上。
红酒流了满地，有几滴溅到章冰儿的衣服上。
她也不敢出声。
“道歉。”男人径直走到南歌身边，上下扫了她几眼。
南歌匆匆别开眼。
今天怎么觉得他特别男人，特别帅。
脑子不好使了。
章夫人的话被陆云霆直接无视了，脸色也不好看。
可也无可奈何。
毕竟女儿理亏。
章冰儿眼见没有转圜的余地，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对不起。
“我没听见。”南歌抱着手臂不理人。
今天委屈了半天了，这一刻有人撑腰，她总得好好享受一下陆少夫人的福利。
章冰儿涨红了脸，女人居然这么拿乔。
“对不起。”
声音大了几分，就是看向南歌的眼睛像萃了剧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