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傅亦鸣想亲一下秦夏。
秦夏侧身,微不可查躲开。
知道秦夏生气了。
傅亦鸣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柔声哄道,“就一会,我马上回来,回来顺便给你带点宵夜。”
秦夏没说话,只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浓。
屋子里很暗,傅亦鸣许是没看到秦夏眼底的冷意。
亦或者看到,佯装没看到。
因为看到也没用,他真的必须要回去一趟。
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傅亦鸣出了门。
临走,傅亦鸣又多说了一句。
“对了夏夏,那个手术,我已经预约好了医院。”
“明天手术,你早点休息。”
卧室的门缓缓合上。
秦夏的眸子无力合上,泪水无声自眼角滑落。
秦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许是因为傅亦鸣再次因为傅母一个电话丢下她不管。
又或者是因为傅亦鸣让她去做那个手术。
亦或者为自己感到悲哀。
明知道他改不了。
明知道和他一起自己注定会很难受。
可因为现实,她还是要屈服,还是要忍受。
夜深了,秦夏闭眼迷迷糊糊睡了一会。
半梦半醒间听到隔壁传来秦月的哭声,秦夏猛然惊醒。
“月月。”
长久以来,秦月每次到夜里都会犯病。
久而久之,秦夏半夜惊醒都几乎成了本能。
掀开被子下了床,秦夏赤脚冲了出来。
跑的急,屋子又黑。
砰的一声,秦夏整个人直接往桌角撞过去。
腰几乎疼到散架,撞到凳子角的脚指头更是疼的几乎断了。
很疼很疼。
可秦夏还是扶着腰,生生忍住往儿童房跑去。
“月月。”
儿童房的门打开,秦月抱着巨型洋娃娃睡的正香甜。
秦夏楞了一下。
再细听之下,原来是楼上小孩的哭声。
松了口气,秦夏缓缓将儿童房的门合上。
脚还是很疼很疼。
秦夏啪嗒一声打开客厅的灯。
然后就发现脚指头的指甲盖整个翻了过来,血淋淋的。
再掀开衣服看了一下腰,紫了一大块。
很疼。
想着找点药酒擦一下。
秦夏赤脚一瘸一拐在客厅里翻找着。
这边找找那边找找。
秦夏几乎把整个客厅都翻遍了,什么也没找到。
“在哪,到底在哪。”
秦夏像是和药酒杠上了。
披散着头发,秦夏继续翻箱倒柜找着。
翻的急,抽屉拉的太出。
砰的一声,抽屉掉落在地,直接砸向秦夏受伤的脚指头,抽屉里的东西哗啦掉了一地。
十指连心。
蹲身捂着受伤的脚指头,秦夏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叮的一声,秦夏的手机响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傅亦鸣的。
【夏夏,我晚上回不来了,你早点睡,明天我过来接你去做手术。】
手术,又是手术。
想起那个可笑、自欺欺人的手术。
秦夏的心又是一抽一抽的疼。
明明,他知道她不是处了。
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处了。
可就因为要瞒着傅母,瞒着傅家。
他竟然让她去做修复手术。
而她为了能顺利和他结婚,竟然答应了。
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活的这么窝囊,这么屈辱。
为什么她最后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最虚伪的样子。
明明她已经不是处了,明明她没病没痛,为什么要去做那个手术。
捂着疼痛不已的脚指头,秦夏的泪水再控制不住,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