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吐了个烟圈,“刚刚我正在按摩呢,乐老大一个电话把我叫过来,让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不错,我就是故意的。”
胡斐吸了口烟,目光盯着中年人的眼睛,“我要让这些流氓付出代价,他们不在床上躺上那么三五个月,就别想再出来祸害老百姓。”
“我要让他们下次看到我就远远地绕道走。”
中年人只觉得胡斐的目光如利箭一般,似乎能穿透他的心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心头不由得骇然,慌忙转过头,“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能信任你吗?”
胡斐悠然地吐了个烟圈,中年人却并没有负气离开,而是掏出手机拨出一串数字,“乐老大,我找到人了,你跟他说话吧。”
说罢,他将手机递给胡斐。
“小斐,他是我最信任的手下,你叫他猴子好了,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让他去做好了,对了,你小子可别真的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啊,老爷子会第一个打断你的腿。”
话筒里传来乐凯关切的声音。
“放心吧,舅舅,我心里有数。”
胡斐挂了电话,将手机还给猴子,然后用手指头蘸起水在玻璃上写上一个名字,嘴里说道,“越多越好,越光越好。”
猴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好,你等我的消息。”
“谢谢了。”胡斐点点头,拔腿往外走去,出门的瞬间,脚下一顿,回头看了一眼猴子,“你心里的那个念头不用去想了,你打不过我的。”
说罢,大步走了出去。
猴子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一丝愕然的表情,旋即脸上慢慢地升腾起一丝笑容,有意思,这些小子怎么知道自己想跟他动手的,难道真打不过他?
胡斐汇报包房的时候,沈缦云正在向杜寒香汇报情况,“领导,我已经给汉江市委打电话了,估计再有一会儿他们就要到了。”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杜寒香点点头,小家伙今天下午在车上折腾了很长时间,这会儿已经开始睡觉了。
“小斐,这是怎么回事?”
杜寒香从钱小美的手里抱过虎儿,头也不抬地问道,“你身上的西装被划破几道口子了,刚才是不是你在打架?”
“妈,我这是故意的。”
胡斐也不隐瞒,走到桌边坐下,“我饿了,先吃点东西再说。”
“你现在已经是当爹的人了,不要动不动就跟人家动手,万一受伤了怎么办?”杜寒香瞪了胡斐一眼,“站起来让我看看,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妈,我没事儿,好得很。”
胡斐无奈地放下筷子站起身来,脱下西装,就看见衬衣也划破了几道口子,其中有一处血迹斑驳,杜寒香吓了一跳,慌忙将虎儿交给钱小美,仔细检查起来,“还说没受伤,这都出血了。”
“妈,真没事儿,这是为了要配合你演戏呢,不出点血哪行啊?”
胡斐搀扶着杜寒香的手,“妈,你先坐,听我说。”
“要不是我自己故意的,就这些地痞流氓能伤得了我,你儿子那是从战场上杀出一条生路的猛人。”
胡斐嘿嘿一笑,夹了一筷子鸡肉塞进嘴里,“妈,我知道你刚来日子不好过,省里有人给你上眼药,也有人想拿你当枪使。”
杜寒香闻言一愣,没有说话,只是从钱小美手里抱过虎儿,“好,你接着说,不过,时间要快,一会儿汉江市委的领导要过来了。”
“妈,既然他们有人想拿你当枪使,这对你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胡斐打了嗝,刚才吃得太急,卡在嗓子里了,钱小美慌忙起身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帮他拍打着后背,“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这不是饿的嘛。”胡斐嘿嘿一笑,接着说道,“你觉得今天出现在酒店这一幕是巧合吗,不,绝对不是,这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一幕,即便是没有发生我跟彭峰打架的事情,彭峰也一定能够会跟别的什么人打起来。”
“目的就是为了激发你的怒气,唤起你们女人同情弱者的同情心,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个什么赛诸葛他老子一定是汉江市的副市长,还是分管公安工作的!”
“不错,赛诸葛叫葛辉,他是汉江市副市长葛浩的儿子,的确是分管公安司法的副市长。”杜寒香手指轻轻地触碰着虎儿的脸颊,小家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似乎要赶走骚扰他的人一样。
“所以,你就想让我借着这个机会发飙,将彭明坤从政法委书记的位子上拿下来,那我不是被人利用了,而且,就凭这个事情也拿不下一个副厅级干部吧。”
“妈,我这身上的伤是给汉江市委领导看的,这点小事当然奈何不了彭明坤,毕竟这是儿子荒唐,他顶多就是一个教子不严而已。”
胡斐摇摇头,“你就别管了,一会儿你只管笑呵呵地告诉汉江市委领导,就说我是你的侄儿子,名字都不用说。”
“看来,还是要换个地方才能吃饭了。”
片刻之后,敲门声响了,钱小美走过去拉开门,就见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个佝偻着腰向杜寒香腆着脸一笑,“杜省长,对不住,是我们市委的工作没做好。”
“进来说话,这么个样子像什么话。”
杜寒香眉头一沉,“宋德清,你们公安局是干什么吃的,我侄儿五一带着孩子来看我,你看看他身上是什么吧。”
说罢,她疾步走过来,一把撕开胡斐的衬衣,就见他身上浑身都是一道道伤疤,背脊上有一道新伤痕,皮肉微微向外翻,血水已经将白色的衬衣染红了。
“杜,杜省长一定会严肃处理我们绝不姑息。”
宋德清的脸色一片惨白,他就是再傻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如果不给杜寒香一个说法,只怕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621章 我就是故意的之二
“哐当”一声响起。
宋德清正在向杜寒香做保证,表决心,一定要拿出市委的最大诚意,没想到突然间杜省长的侄儿子居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老婆,我们走吧,这江北省不能留啦,太危险了。”
胡斐将筷子扔在菜碟上,起身抱着虎儿就往外走,“这都是什么地方啊,黑涩会还不会对女儿和孩子下手吧,太让我失望啦,我们回去吧。”
钱小美鼻子里哼了一声,起身跟在胡斐的身后走了出去。
“先生,对不起,请……”
德清建筑按故意冷,立即追了出去,他也知道彭明坤的宝贝儿子横行无忌,为所欲为,但是却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惹到了副省长杜寒香身上去了,杜寒香是从农业部空降下来的,能够从乡镇企业局的局长空降到江北来担任副省长,不用想也知道杜寒香是有些来头的。
然而,胡斐却根本不理会他,径直拉着钱小美的手臂进了电梯。
“老公,我们先去医院把你的伤口包扎一下。”
钱小美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胡斐,“把西装穿上吧,一会儿去街上给你买一套新的。”
“不穿,就是要让人看到我这惨状啊,副省长的侄儿子都被砍成这样,以后这江北还有安全感吗?”
胡斐呵呵一笑,摇了摇头,“对了,你把我那衬衣撕烂算了吧,把伤口露出来。”
钱小美一愣,依照胡斐所说把他的衬衣撕开,“叮铃”一声,电梯门自动弹开,胡斐扶着钱小美的手臂出了电梯,顿时人人为之侧目。
漂亮的女孩抱着一个孩子,手臂还搀扶着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身上的衬衣都被鲜血染红了,这样的组合怎么能不令人侧目?
“杜先生,杜先生。”
胡斐两人出了酒店大堂,时候传来一个急促的喊声,胡斐回头一看,却是刚刚那个宋德清,这家伙虽然身材圆鼓鼓的,但是,跑起来速度还挺快,远远地看过去好像一个巨大的肉球滚过来一样。
“怎么了,领导找我有事?”
胡斐哼了一声,突然抽搐了一下,唇角微微向上一翘,疼得直咧嘴,“妈的,疼死我了,狗日的下手真狠啊。”
宋德清嘴角一抽,心道,你他妈的更狠,十多个流氓个个身受重伤,现在都已经送到医院去了,这小子干什么的,身上这么多伤疤?
当然,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现在主要的是把这位小爷留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老公,我要去去一趟洗手间,你抱一下儿子。”钱小美抱着虎儿,走到胡斐身边,将小家伙往他的怀里一送,一边的宋德清大喜,忙不迭地招招手,“服务员,过来陪着这位女士去洗手间,还有,把一楼的会议室收拾一下。”
“另外,马上整一桌最好标准的酒席出来。”
“老宋,你不错,很会办事。”
胡斐赞许地向老宋点点头,“走吧,我们先谈谈你们赔偿的问题吧,我也不要钱,给我买一套一模一样的西装就行了。”
“当然了,你们要是经济宽裕的话,顺便帮我买一件衬衣吧,我的衬衣也被划坏了。”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应当做的。”
宋德清忙不迭地拿起手机,翻到一个电话拨打了出去,片刻之后,就有一个年轻的女孩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和卷尺,手脚麻利地帮胡斐量了尺寸,又仔细检查了西装的品牌和格式,这些都记录在本子上。
“市长,这个牌子的西装我们市里也有,就算是尺码不合适的话,最快一个小时,最晚十二点前一定能够从其他专卖店调货过来……”
女孩忙完了这一切,向宋德清简单地汇报了一下情况。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宋德清摆摆手,女孩拿着本子疾步走了出去。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房门推开,一个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在宋德清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宋德清慌忙站起身,“杜先生,对不起,我先失陪一下。”
“不用失陪了,我也该走了。”
胡斐笑呵呵地站了起来,“衣服弄到了就给你们杜副省长打电话,她会把衣服送给我的,对了,五一过后你们市委估计要换个公安局长了。”
说罢,胡斐起身走了出去。
胡斐来到大堂里,就看见沈缦云和钱小美坐在沙发上说话,立即抱着虎儿走过去,小家伙折腾了这么一会儿也醒来了,正四处找妈妈呢,看到钱小美坐在前面,立即咧嘴一笑,向钱小美张开了小手。
“沈处长,我们先走吧。”
胡斐将虎儿交给钱小美,看着沈缦云,笑道,“对了,我们自己去找地方住还是?”
“不用了,已经安排好了。”
沈缦云起身往外走去,“省委大院的房子刚刚装修完,还不能马上住进去,省委就安排老板住在省委招待所,我已经安排你们住在她的隔壁了,要不是不方便的话就重新安排。”
“不用了,这样就挺好。”
胡斐摇摇头,拉开保时捷的车门,“先送我们过去吧,我儿子要睡觉了,你坐副驾驶给我指路就行了,我来开车。”
省委招待所修得跟酒店一样,地板光洁得能照出人的影子来,沈缦云早就准备好了房间,直接领着三人来到房间,安顿一番之后,就匆匆离去,她还要去找医生来给胡斐处理伤口。
“老公,我陪你去医院看一下吧?”
钱小美看着胡斐身上飘舞的衬衣布带,“虎儿已经睡着了。”
“不用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帮我处理伤口的。”
胡斐摇摇头,摸了摸肚子,“哎,晚饭都还没吃两口呢,饿惨了。”
“那等会儿我们出去吃宵夜吧。”
钱小美刚刚也只吃了几口,也有点饿了,正说话间,门铃响了,钱小美走过去拉开门,就见沈缦云拎着一个白大褂站在门口,肩膀上挎着一个医疗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