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行漠然地看着李忠贵,“叔,你认为我该拿钱出来救保平哥。”
李忠贵重重点头:“你们是兄弟,兄弟之间就该互相帮助。”
李思行低头一笑,“叔,我只是一个学生,一分钱都挣不回来,你们怎么能指望我。”
“可是你有房子。只要卖一套房子,就能救回你哥。”李忠贵理所当然地说道。
李思行低声嗤笑,“三叔,三婶,你们都这么健忘吗?当初我爸妈过世,你们就开始闹。说什么你是我爸的兄弟,你也有继承权。行,你有继承权,我不和你争。
将工厂铺面全都卖了,还清了欠款后,剩下的钱全给了你和爷爷奶奶,就连姑妈都分了一点。我就只继承了我爸妈名下的三套房子。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三叔拿了钱,就给保平哥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房子。现在保平哥出事,你们可以卖了保平哥的房子,赔偿给苦主。
可是你们偏偏将主意打到我头上,让我卖房救人。凭什么?我不欠你们,你们凭什么要我卖房?三叔,三婶,你们能要点脸吗?”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李忠贵指责李思行,“我是你亲叔。”
“保平的房子要做婚房,当然不能卖。你名下的房子,自己又不住,而且你一个人就有三套,卖一套怎么样。都说了是借,等以后有钱就会还给你。”
高翠芬特别的理直气壮,一副让你卖房子那是看得起你的态度,让人想要抽她。
李思行呵呵冷笑,“三叔,三婶,你们回吧。房子我不会卖。你们说破天,我也不会卖。”
高翠芬急的跳脚,“李思行,那可是你哥。你怎么这么狠心,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哥坐牢?”
李思行低头一笑,“那又不是我亲哥。他酒驾,坐牢,活该!”
高翠芬双手叉腰,“你怎么说话的?你这孩子,几年不见,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将你师父叫出来,我要问问他,他平时是不是教你这样和长辈说话。”
李思行盯着高翠芬,“你们不配做我的长辈,我自然不用对你们客气。”
“你,你……老李,你看看他。这小子根本就是欠管教。果然没有爹妈管着,人就变野了,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滚出去!”李思行突然爆发,表情狰狞,“全都给我滚出去。”
见李忠贵和高翠芬不为所动,李思行抄起茶杯,就朝地上狠狠砸去。
砰!
一声巨响,茶水四溅。
李忠贵和高翠芬都没能幸免。高翠芬惨叫一声,她刚买才穿两次的裙子。
李忠贵指着李思行,气得说不出话来。
见两人还不走,李思行一不做二不休,端起椅子就朝两个人砸去。
“李思行,反了你。我可是你亲叔叔,你打我,那就是忤逆不孝。老子要去告你。”
“思行,不要冲动!”孙叔着急。
“师弟,将椅子放下。”云深从里间出来。
孙可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拦住李思行,将椅子抢下来。
李思行气呼呼的,脸色泛白,双目赤红。他是怒到了极点。
云深伸手,按住李思行的肩膀,强迫李思行坐下来。
“怎么能对三叔,三婶砸椅子。没砸到人,那是你幸运。万一砸到人,没事他们也搞出点事,趁机讹上你,怎么办?”
高翠芬连连点头,前面的话很中听,还以为云深是替他们两个教训李思行。听到后面,咦了一声,这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讹上你?谁讹诈谁啊?有这么说话的吗?
“喂,小姑娘,你谁啊?你会不会说话?”高翠芬很不高兴。
云深含笑说道:“三叔,三婶,初次见面,我是思行的师姐,你们叫我小云就行。三叔,三婶一路奔波,特意来看望思行,我们都很感动。
像我,从小就是孤儿,我就特别羡慕思行师弟。思行师弟曾和我说,他爸爸妈妈不在了,全靠家里的亲戚帮忙。所以,当年他愿意将工厂卖掉,只为了偿还大家的恩情。
但是房子不行,房子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念想。他要是卖了房,那就是畜生不如。别人让他卖房,更是禽兽不如。”
李忠贵和高翠芬脸都绿了。云深这是拐着弯骂他们夫妻禽兽不如。
好啊!现在他们算是明白了,李思行全都跟云深学的。就云深这张破嘴,比李思行强了十倍不止。’
高翠芬哼了一声,“小云,你是孤儿,没学过礼义廉耻,我们不和你计较。这是我们老李家的事情,你让开,这里没你的事。”
云深气度凛然,“三婶,你弄错了一件事。思行是我师弟,他的事情我比谁都有资格干预。
倒是三叔和三婶,你们当年要了钱,如今又来逼思行卖房。怎么看,都是相当的无耻,还臭不要脸。
当然,你们要不要脸,我不干涉。我只是想提醒你们,别逼思行。思行不是一个人,他有我,还有师父。
你们要是不服气,大不了再打一次官司,我们奉陪到底。就是不知道,你们的宝贝儿子,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别官司还没打完,你儿子就先进了监狱。”
高翠芬气急败坏,“你,你在咒我家保平,我和你没完。”
“怎么个没完?是要三刀六洞,还是断手断脚?”
云深端坐椅子上,双手搭着椅子扶手,气场足有十米八。李忠贵两口子在云深面前,那就是渣渣。
孙可适时走上来,手里拿着一块木头。孙可笑眯眯的盯着李忠贵两口子,手上使劲,转眼间木头变成了木屑,纷纷扬扬洒落在地上。
李忠贵两口子看傻了眼,“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云深含笑,“这话也是我想问的。请问三叔三婶想做什么?”
孙可拿出匕首,打了个刀花,转眼,就将匕首插进了桌面。匕首全部没入桌面,只剩下刀柄在颤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