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橘黄的落霞染了天角,院子里的路灯俨然已经亮了起来。
见傅知珩还没把傅嘉木接回来,乔诗暮着急的坐立不安,也不知道父子俩谈的怎么样了。
脑子胡思乱想间,听见外面有车声,她暗猜应该父子俩回来了,连忙迎出去。
还没走到玄关,只见门被拉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映入她的眼帘中。
乔诗暮还没来得及开口,傅嘉木就已飞快的跑到了她面前,对她献上了抱在怀里的玫瑰花:“妈咪,送给你!”
一直以来傅嘉木都是喊乔诗暮喊乔乔妈咪,突然改喊了妈咪,乔诗暮吃惊又意外。
她偏头望向傅知珩,见男人冲自己点了下头,不由地眼眶一热,急忙伸手接过花,低头亲了小家伙一口:“谢谢宝贝。”
傅嘉木小手勾着她的脖子,把头埋在她胸口上,小嘴微嘟着,语气难过的说:“妈咪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我会和爹地一起保护你。”
乔诗暮泛红的眼眶愈加酸涩,她深吸了口气,但还是没能忍住快掉下来的眼泪,终究还是喜极而泣。
事情比乔诗暮预料的还要顺利,她还一直担心着傅嘉木会不会接受不了真相,更怕他会怨恨自己,所幸她所担心的都没有发生。
小家伙回来没一会儿就去找乖宝儿玩了,乔诗暮抱着花上了楼,把包装纸拆开,拿出剪刀准备修剪多余的枝叶插花瓶里。
因为心情好,她的眼睛里一直都微弯着,一边修剪枝叶一边还哼着歌。
傅知珩推门进来就听见了她在哼歌,他迈腿走到她身边,手臂很自然的搂上了她的腰:“收到儿子送的花这么开心?”
乔诗暮偏头看他,唇角勾起,眼里溢出了笑意:“对了,你是怎么跟嘉木说的?我还一直担心会不顺利。”
“要让他接受,只能找证据证明他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傅知珩轻描淡写的说道。
“证据?”乔诗暮还真不知道有什么证据。
傅知珩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渐深,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放在桌上。
乔诗暮把剪刀放下来,拾起那些照片翻看了下,见照片上的人都是她自己,但她却不知道是什么拍的,讶异不已:“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些照片?你从哪里找来的?”
“跟大表哥要来的。”傅知珩知道严楚以前对乔诗暮怀着什么心思,暗猜他肯定会有照片,昨晚便亲自去找到他,拿到备份照片后就直接送去照相馆洗了。
乔诗暮手头没有一张她和傅嘉木刚出生时的合影,为此还暗自可惜过,没想到严楚手里竟然有,她欣喜的一张一张仔细翻看:“照片里嘉木还是个没满月的小宝宝,一眨眼他已经上小学了,时间过得真快。”
她爱不释手的翻看了好几遍,才把照片一张一张放进相册里。
把照片放好后,乔诗暮继续将还没修剪完的玫瑰修剪好,修到最后一支时没注意到花茎上没有弄干净的刺,手指被扎了下,突然的刺痛让她一下缩起手:“嘶……”
傅知珩刚从楼下端上来一杯水,听见她抽气的声,立即快步走到旁边来,把杯子放桌上一放,他抓过她指尖冒出血滴的手,神色凝重的看着:“怎么回事?”
就刚扎到的时候有点痛,现在虽然流了血但没什么痛感了,乔诗暮把手抽开,不以为意的淡淡笑道:“没事,只是不小心被玫瑰的刺扎了下,把血擦掉就好了。”
傅知珩拾过纸巾盒,抽了张纸巾,轻捏住她的手指慢慢拭去上面已有些凝固的血。
擦干净后没有新的血再流出来,乔诗暮更是没怎么在意了,伸手去拿刚扎到她的玫瑰。
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乔诗暮抬起头看他:“怎么了?”
傅知珩捏住她的手,分开她的手指,微低头,将她刚被扎出血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指腹突然一阵湿热,乔诗暮意外的瞪大双眼,急忙要把手抽出来,脸颊泛红的看着他:“你干嘛。”
“口水有助于伤口愈合。”男人一本正经的的轻吮了下她的指腹。
“哪里来的谬论?”手被他握紧了,乔诗暮没办法抽开,只得这么由着他含嘴里。见他半天也没有松开的意思,她动了动手腕:“好啦,手指的细菌都跑进他嘴里去了。”
傅知珩松开口,又抽了张纸擦拭了下她的手指,确定一滴血也不会再流出来了才放心。至于那支还没修剪好的玫瑰,被他顺手插进了花瓶里。
乔诗暮哎了声想伸手去拿,但被他一把拉住了,她乖顺的顺势依偎进男人的怀中,轻唤他:“老公。”
“嗯?”傅知珩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尾音轻扬的一声,带着对她的柔情。
乔诗暮把头轻靠在他的胸膛,闭上眼睛享受这份安宁:“谢谢你。”
真正的幸福就是你陪着我,相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