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暖暖睡得迷迷糊糊,只感觉到身边有个火热的胸膛。
她睡相一直是不太好的,吧唧吧唧嘴蹭了蹭,闭着眼睛开口道:“北北乖,别乱动。”
手下的胸口起伏了两下,似乎是有人在笑。
贺暖暖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结果正对上了墨锦尧好整以暇盯着她的目光。
贺暖暖的困意登时消减了一大半,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昨晚睡觉前还离她很远的墨锦尧已经睡到了她身边来。
而她正手脚并用,像八爪鱼一样缠在墨锦尧的身上,也一只手还好死不死地搭在他的腰间。
贺暖暖想死的心都有了。
墨锦尧低低地笑开,“我没想到,贺小姐也是这样饥渴的人。”
虽说这话多半是揶揄,贺暖暖还是红了一张脸,扑腾一下坐起来,这才发现北北不见了。
贺暖暖有些着急,一时间也顾不得刚才的尴尬,开口问道:“你看见北北了吗?”
墨锦尧也是经她这么一说,才发现北北没有睡在床上了。两人急了,开始满屋子的寻找北北。
最后贺暖暖还是在另一间卧室发现了北北。
北北正蜷缩在床上,睡得很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贺暖暖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瞬间明白过来,她这是中了北北的圈套,登时一咬牙冲过去,扒醒北北。
北北揉着困倦的眼睛,看了看贺暖暖满脸的怒容,却是丝毫不害怕,反而笑的很开心,“妈咪,昨晚你和爹地睡的还好吗?”
贺暖暖微微皱了皱眉,他这话怎么自己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真是人小鬼大。”
贺暖暖瞪了北北一眼,又嘟囔道:“连自己的妈咪也算计。”
墨锦尧倒是没有她那么激动,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容来,没有说话。
北北的肚子很应景地响了起来,他的脸皱了起来,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可怜兮兮地看向贺暖暖,“妈咪,北北饿了。”
贺暖暖认命地点了点头,去厨房准备早餐。纠结了一下,还是做了份墨锦尧的出来。
一家三口在饭桌前坐下。
墨锦尧看着桌上敷衍的两个面包片和一个不太成型的煎蛋,嘴角抽了又抽,“这就是你们每天早上的伙食?”
贺暖暖还没说话,北北倒是抢先一步开了口,“爹地,你别开妈咪做的饭看上去不怎么样,可是还是很好吃的。”
贺暖暖登时一记眼刀扫了过来,什么叫她做的不怎么样?她已经很用心了好吗!奈何厨艺不精,可是那也不是她的错。
“墨先生每天吃的都是山珍海味,跟我们这些肯定是比不了的,如果吃不惯的话,还是回自己的家去吃吧。”
贺暖暖轻哼了一声,话语间带上了几分赌气的成分。
墨锦尧却并没有跟她计较,拿起一片面包,慢条斯理地嚼了起来。
“爹地,我没骗你吧?是不是很好吃?”
北北笑眯眯地凑过来询问着。
墨锦尧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说随口道:“北北,一会儿你吃完饭,爹地送你去幼儿园。”
也好让他尽一尽为人父的责任。
谁知道北北却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认真开口,“北北不用爹地送,北北有校车,可是妈咪每天去公司都要挤地铁,以后每天早上爹地都送妈咪上班好不好?”
贺暖暖原本正在吃饭,无辜被点名,差点噎到,连忙喝了口牛奶顺气。
“小孩子不懂事,不用听他说的。”
贺暖暖朝他笑了笑,又开口道:“北北,你爹地每天都很忙,我们不要麻烦他,知道了吗?”
北北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可面上还是有几分不甘心。
墨锦尧脸上透出了几分不满来,“虽然我忙,但是每天送你上班的时间还是有的,而且你和我的公司顺路,送你一段也不麻烦。”
贺暖暖愣了一下,墨锦尧怎么会知道她的公司位置?
想了片刻,没想出个结果来,贺暖暖摇了摇头,干脆放弃了思索。
算了,反正这些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大事。
墨锦尧吃饭期间就已经联系了顾泽,出门的时候,顾泽正好开车过来。
贺暖暖和墨锦尧送走了北北上车,墨锦尧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走吧,上车,我送你去公司。”
贺暖暖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怎么了?”
墨锦尧回过头来,微微蹙起眉头,有些疑惑。
此刻没有了北北,贺暖暖的表情也变的严肃起来,她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顾泽,而后视线又落在了墨锦尧脸上,“墨先生,有些话我想要和你单独谈谈。”
顾泽瞬间意识到自己现在就是个电灯泡,连忙说先到另一旁等着,开着车一溜烟就没影了。
墨锦尧脸上的表情倒是淡淡的,“说吧,你有什么问题?”
贺暖暖轻咳了一声,这才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墨先生,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可能误会了。我是北北的妈咪,你是他的爹地,我们仅此而已,不可能再有别的关系。希望你能够分清什么时候是在做戏什么时候才是真的,不要闹出什么误会来。”
毕竟多年前的那几夜……是她毕生难忘的耻辱。
现在这个人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叫她原谅,贺暖暖觉得她是做不到的。
贺暖暖只顾着自己说,却没有注意到墨锦尧越老越阴冷的目光。
“上车吧,我送你去公司。”
过了半晌,他开口道。
说完之后,没有留给贺暖暖反应的机会,抬脚离开。
贺暖暖下意识地跟了过去,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车上了。
黑色的劳斯莱斯一下子便蹿了出去。
车厢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贺暖暖皱眉思索着,刚才她的那番话墨锦尧是没有听进去吗?怎么会无动于衷。
犹豫了一下,贺暖暖还是再次开了口提醒。
“墨先生,我刚才说的的……”
她只觉得墨锦尧握着她的手腕许久,也不说话,维持着一个姿势也有些累了,便挣扎着轻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