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问题一问出来，让顾君航内心原本还不太愿意接受的某一种可能，此刻又放大了一些。
她在提起乔栩的时候，语气没有在提到好闺蜜时那种亲昵，陌生地就如同从未有过交集的两个人。
顾君航心头再度被狠狠震到了，尤其是对上夏语默眼底完全不似玩笑的迷茫和陌生，心，陡然沉到了谷底。
他什么都没说，只淡淡一笑，点点头，“嗯，是她。”
夏语默其实还有很多事要问，这会儿，她还处在一种十分迷茫的状态。
她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为什么顾君航好像跟她很熟……不，很亲昵。
还有……
他为什么会提起医学系的那个学妹？
她之所以知道乔栩这个人，一方面，她年纪小，好像就16岁，就已经是医学系的高材生了。
另一方面，自己作为华人，对华人自然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亲近，加上经常听系里一些男生将她跟乔栩做对比，自然而然的，她就记住这个学妹了。
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她睡一觉，不但跟心中的男神亲近了，还跟素不相识却经常拿来作对比的学妹都扯上关系了？
听顾男神那语气，他们好像还很熟悉？
夏语默震惊过后，又陷入了沉默。
她不是傻子，不会这都没意识到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顾君航从病房里出去，原本脸上勉强挂着的淡笑，已经全然收起，心里，隐隐生出了几分疲惫来。
他给乔栩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夏语默已经醒了。
乔栩接到顾君航的电话，自然狂喜不已，从乔氏出来，直奔医院，却在听说夏语默的情况时，愣住了。
“选择性失忆？”
乔栩听到这个的时候，愣了一下。
她自己是医生，医学上发生这种事并不少见，但在自己身边发生，却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经历了陆墨擎的那次失忆，现在再来一次，乔栩震惊过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医生又跟他们俩说了一些可能发生的情况之后，乔栩才同顾君航一道去夏语默的病房。
“看来，默默只记得九年前的事情了。”
从顾君航刚才告诉她的那些默默醒来时的反应，很明显，默默完全不记得自己跟顾君航谈过恋爱的事。
但有认识他们俩，很显然，她的记忆停在九年前他们还在美国读书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们还不认识，顾君航还是高高在上的高冷学长，她还是隔壁系的小学妹。
顾君航点点头，表情很淡，看不出多少失落，似乎把这件事看得很开。
乔栩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
“你不难过吗？”
闻言，顾君航轻笑了一声，似乎确实不怎么难过，乔栩听他道：
“她说，刚谈恋爱那会儿，我的态度很冷淡，从来都是她说话，我在边上安安静静地听着，似乎不太爱搭理她。
她说，她追我追得很辛苦，她被人嘲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觉得我不爱她，
只不过是习惯了她的存在，对这个女人可有可无，干脆就放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