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飞浪心弦紧绷,琢磨半天不知道咋开口,鬼使神差冒出一句,“萨瓦迪卡?”
“她答应过我,把方团团的灵魂作为祭礼送给我!”
长发女灵突然转过身,方飞浪下巴差点惊掉!她正反两面竟然是一样的!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样的!
“契约?”
方飞浪对这些似懂非懂,他也没想墨迹,不就是交易吗?简单点,干脆点,不行?
“对!她还想把我送走!”
长发女灵所表现出的友好程度,完全超乎方飞浪的想象,他一开始以为,这东西会像上次那个阴牌似的,二话不说提刀就上来抹他脖子。
但她没有!是怨念不够吗?
“我送你回家,怎么样?”
方飞浪鬼使神差地冒出这么一句,毕竟是跨国来的,应该挺想回家的吧?
似乎是被他的脑回路震惊到,长发女灵竟然半天没吭声。
“你在羞辱我?”
下一秒,长发女灵勃然暴怒而起,瞬间变长两倍大小,眨眼功夫就到了方飞浪跟前,整个头颅变成一张血盆大口,把方飞浪整个都吞了下去。
眼前一片黑暗,方飞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什么东西蒙上了,看不清,也听不清,只觉得越来越缺氧。
伴随着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浓烈,眼前不断闪现出自己没经历过的画面。
这些画面里的主角,都是他。
其他一些配角,他完全没有印象。
“师祖!这是几百年的毒草,您不能尝啊!尝了会失忆啊!”
“方飞浪,只要你交出失传已久的长生不老药配方,我的万万亿身家,全都是你的!富可敌国,不好吗?”
“长生不老药配方,深海珍珠五百年份十颗、五百年人参100g、千年首乌200g、五百年制黄精500g、五百年茉莉根500g、百年节节草1000g、三百年断肠草500g、四百年毒箭木汁液200g、千年夜明珠一颗……药引:九十九个一岁童男晨尿去头尾、千年陨石一颗磨粉、雨前百草露千滴、冬至子时北方百年老井水一桶。黄泉路上曼陀罗三株……”
随着方飞浪的每次眨眼,那些画面闪过的速度越快,最后快到他完全看不出画面里到底是什么。
眼看着最后一丝意识就要烟消云散之际,忽然听见耳旁一声震天雷吼,“受命于天,上升九宫,百神安位,列侍神公,魂魄和炼,五脏华丰,急急如律令!敕!”
跟着,眼前一道金光闪过,伴随着无数飘飘惨叫着离去,方飞浪像被雷电击中一般,浑身麻酥酥的,整个人像被抽干了一般,毫无力气。尤其右脸特别的麻。
“方神医,你没事吧?”
眼前出现一张大饼脸,和一双关切的眼睛。
老刘手里拿着和氏璧,替方飞浪刮擦前胸敲打后背,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王德顺,他已经把那道南平阴牌上贴满了符篆,阴牌像电动玩具似的,剧烈抖动着。
半晌之后,随着一道爆裂声响,南平阴牌连同玻璃罩,如风沙一般飘落在地。
虚脱的王德顺,踉跄着脚步,半天才扶墙站稳。
“完事了?”老刘吸了吸鼻子,有点不敢相信,“这么不禁干?”
王德顺点点头,开始收拾残局。
老刘把方飞浪从地上扶起来,特意凑过去看了半天,“叔,你不说这洋玩意不好搞吗?我咋看着没那么难啊?”
王德顺无奈一笑,“年纪大了,不中用喽!竟然连这点小把戏都没看出来!”
“咋回事?快说说!”
老刘两眼冒光,恨不得先鼓个掌。
“南平阴牌里拘着天竺国的怨魂不假,但是它根本没机会踏出天竺国!天竺机场有鬼王雕像镇守,本地怨魂无法跨境!更何况,咱们国内的机场,也是经过高人、大师布过法阵,一般怨魂根本无法踏入境内!”
王德顺一番解释,让老刘连连称奇,“人出国不容易,没想到怨灵管得也这么严格!那它是本地的?”
“对!这阴牌过来之后,就是一个空牌子!因为有香火供奉,引来不少本地怨灵作祟……”
不等王德顺说完,老刘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他,“叔,这么说,那些明星戴的正牌阴牌,也都是假的?madeinchina?”
王德顺思索片刻,“老头子不敢断言!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我不过是井底之蛙,见识有限!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这俩人唠得热闹,周冰倩也竖着耳朵听得仔细。
唯独方飞浪,一直沉浸在刚刚濒死时,唤醒的那部分记忆。
“长生不老药的配方里,竟然一半儿都是毒草?”
“我为什么要尝那什么毒草?脑子有包?”
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方飞浪的脑海里,把他脑子快要撑炸了!哪还有心思去琢磨那阴牌是国产的还是进口的?
老刘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之后,开始跟方飞浪描述,刚才的情况有多么凶险。
“方神医,你不知道,就刚才,你眼看着就要把自己掐死了!是我!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才制止了你自残……”
从娱乐公司出来,方飞浪一直捂着肿痛不已的脸颊,琢磨着赶紧回家取外伤药敷一下,晚了估计牙龈都得肿起来。
和王德顺、老刘也算是老熟人了,事情办完了也没急着去吃饭,直接各回各家。
再约不难,犯不着急于一时。
最让方飞浪没想到的是,老刘临走前,一脸郑重地把脖子上的和氏璧摘下来,双手奉到方飞浪手中,“兄弟,你我生死之交,我看着和氏璧和你有缘,忍痛送宝与你!不图别的,就是个情分!”
老刘甚至没给方飞浪拒绝的机会,直接跳上出租车走了,搞得方飞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盯着和氏璧看了半天,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