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世子妃还愣在那里,回过神来时,还有些惊慌失措,仿佛很害怕被人知道她手心冒冷汗的事。
世子妃铁定给晋王世子妃下毒了啊,不然世子妃不会在大雄宝殿前说那些引晋王妃抬头看菩萨的话。
可毒是明妧下的,她说没有在晋王世子妃身上下毒,就是没有,她敢做就敢当,她都给晋王妃下毒了,给晋王世子妃来一点,有什么不敢承担的,但她和晋王世子妃无冤无仇,没有必要这么做,她可不是随便伤及无辜的人。
楚墨尘歪着轮椅上,似笑非笑道,“看来晋王世子妃也没少做亏心事。”
明妧哭笑不得,她目的只是吓唬晋王妃,让她把害人的心思收敛一二,别再出现晋阳郡主“不小心”掰动弓弩,差点射杀她之类的事,却没想到吓的晋王世子妃惊慌失措,看来她不止做了亏心事,而且还很怕晋王妃知道。
真不明白,这些人好好的舒心日子不过,非要争来夺去,叫自己的手上沾了血,食不安寝不稳做什么。
晃晃脑袋,明妧把这事抛诸脑后,推着楚墨尘往前走。
行了好一会儿,就看到了一翘角凉亭,王妃和晋王妃坐在那里喝茶,晋王世子妃在那边的姻缘树下站着,树上红绸飘荡,琅嬛郡主不知道去哪儿了。
明妧怕晋王妃欺负王妃,望着楚墨尘道,“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用,”楚墨尘淡淡道。
晋王妃最多也就言语上刺激王妃,挑拨离间,要是能成功,晋王妃也不会孜孜不倦了。
明妧也不想凑上去,晋王妃因为她的话受了惊,这会儿肯定恨她,她送上去,那不是给自己拉仇恨么,都是些惹不起的人,尽量能躲就躲着吧。
明妧推着楚墨尘往远处走,喜儿如一只蝴蝶般穿过来飞过去,玩的不亦乐乎,被她灿烂的心情渲染,明妧脸上也带了几分笑容。
其实卫明妧年纪比喜儿也只大了半岁,可喜儿的天真烂漫在她身上很难找的见,毕竟她看着再年轻,内里也是沉稳有加的三十岁大龄剩女啊。
不过喜儿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采了一堆野花打算编织花环,结果刚一回头,啪嗒,天空中一只白鸽飞过,拉了一坨屎,好巧不巧的从喜儿的脸蛋上擦过。
真的,巧合的令人发指啊,喜儿当时就气哭了。
被鸟儿拉屎是件极其晦气的事,说明她要倒霉了,当初她和明妧马车出事坠崖也没有被鸟在身上拉屎啊,这一次比上回还要倒霉,喜儿吓哭了。
明妧是想笑不好笑,憋的难受,喜儿冲着憋笑的赵烈,气咻咻道,“还不帮我把那只死鸟给我打下来炖汤喝!”
赵烈手一动,刚小摊贩找他的铜板就朝白鸽射去,直接把白鸽砸了下来。
雪白的鸽子,可爱极了,要是以往它受伤了,喜儿还会心疼,但这会儿喜儿恨不得将它活埋了才好。
一边飞还一边拉屎,没长眼睛看着下面有人呢!
喜儿拿帕子把脸擦干净,嫌弃的她想一头撞死算了,赵烈走过去把白鸽捡起来,就看到白鸽脚腕上有竹筒,他望着楚墨尘道,“爷,是谁的信鸽。”
明妧见了道,“把谁信鸽砸伤了,这信怎么办?”
喜儿走过来,楚墨尘撇了她一眼,喜儿脚步就停了,不敢上前,她身上还有鸽子屎没擦干净,她觉得委屈,道,“打开看看,这么坏的鸽子,它的主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烈很听话,把竹筒里的信拆了下来,竹筒的确是传信的,但是赵烈打开,纸条上并没有字。
正疑惑呢,那边跑过来一小沙弥,道,“几位施主好生无礼,佛家不杀生,你们却在佛光寺大庭广众之下伤白鸽,还看香客的信,快还与小僧。”
小沙弥过来,把赵烈手里的信和白鸽都抱在了怀中。
喜儿指着自己的脸,然后指了指小沙弥怀中的白鸽,叉腰怒目,恨恨道,“伤它不应该,那它在我脸上拉屎就应该吗?!”
小沙弥,“……”
小沙弥脸涨的通红,不敢看喜儿的脸,而且他也没想过喜儿会这么倒霉,喜儿道,“我要是倒霉了,我就来找你!”
小沙弥张口莫辩,为什么来找他,又不是他害的,小沙弥忙道,“小僧这就诵经替施主祈福度厄。”
丢下这一句,小沙弥赶紧抱着白鸽跑远了。
喜儿狠狠的瞪了小沙弥好几眼,虽然她更想瞪的是白鸽,明妧道,“去洗洗,换身干净衣裳。”
喜儿害怕啊,之前明妧就是换衣服出事的,明妧笑道,“上回是人为,这一次是意外,不会有事的。”
喜儿连连点头,“世子妃福泽深厚,您说没事,奴婢肯定会没事的。”
说完,喜儿就跑去换衣裳了。
挑了处风景绝佳的地方,明妧找了块大石头坐下,看天上云卷云舒,清风拂面,岁月静好。
待了一刻钟,那边王妃的丫鬟秋菊过来道,“世子爷、世子妃,王妃忙完了,问你们有没有事,没事就回府了。”
楚墨尘淡淡道,“晋王妃和母妃聊什么了?”
秋菊就跟在王妃身侧,晋王妃说什么,秋菊一清二楚。
秋菊倒也不隐瞒楚墨尘,她道,“晋王妃找王妃是问琅嬛郡主再嫁一事,说王府这么做,让晋王世子妃和成国公府大少奶奶的娘家都动了歪心思。”
做娘的都疼女儿,怎么忍心女儿守寡一辈子,琅嬛郡主夫君被杀,还能再嫁,她们也一样,都要求一视同仁。
晋王妃指责王府做的不对,晋王世子已经没了,现在害的她连晋王世子的枕边人都保不住了。
这话,明妧听得有点可笑,如果晋王世子妃没有替晋王世子守身的念头,晋王妃强逼她又有什么用,这事也怪不了王妃啊,让琅嬛郡主再嫁是东王府要求的,人家好歹还有点理由,晋王妃找王妃抱怨,她怎么不直接去告御状呢。
王爷王妃都答应琅嬛郡主回东王府再嫁,被晋王妃逼着改口,这不是要王府和东王府反目结仇吗?
明妧问秋菊道,“王妃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