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离开了茶楼,准备往江家而去。
只是中途路过了书局,何良瑜便让二人先回江家,他要逛一逛书局,顺带买些书籍。
于是,三人行变成了夫妻行。
何良瑜进了书局后,江星河就不乐意走了,立在了原地,拿一双撒娇耍赖的湿润眼睛瞅着墨寒,末了还撅了撅嘴。
“干嘛?走呀。”墨寒大直女一个,根本不能领会江星河的意思。
江星河不依,嗔怒着跺跺脚:“我是个傻子!如今还在外头呢,你就不能牵一牵我吗?!”
墨寒撇了撇嘴:“你戏还挺多的……”
“那你牵不牵我嘛!”江星河瞪了墨寒一眼,小脾气还挺多的。
毕竟他是老板,墨寒只好不情不愿的拉住了江星河的手。这家伙的手,竟然比她自己的还要嫩三分!我的天!
果然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啊。那手比大姑娘家的手还嫩滑三分,绝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一刻的墨寒是嫉妒的,果然同人不同命,人比人要气死人啊!
不过他的手也很是宽厚温暖,除了没茧子,和其他男人们的手基本差不多。
“你和何表哥谈了那么久,都谈了些什么。”墨寒回头问了他一句。
江星河语气淡淡:“就大概把这些年的始末都告诉了表哥,顺带商量一下要如何拿回属于我的家产。”
墨寒又问:“如今你有了何表哥的助力,你准备怎么做?还要继续装疯卖傻吗?”
江星河顿了顿,回答:“我也不打算继续装疯卖傻了。可表哥与我说,我突然正常了肯定会引起胡氏的提防。表哥建议我,还是先静观其变吧。最好的法子,是以不变应万变。”
墨寒点了点头。
何表哥还是挺有策略的,这个时刻,江星河忽然不傻了,这当然会让胡氏起疑心。回头她咬江星河一口,说他这么多年都是装傻欺骗,那也会横生枝节。
倒不如想个法子,比如治病,届时病治好了,也能名正言顺恢复正常,还让胡氏抓不到把柄。
不过,墨寒也是很好奇,“说起来,当年你母亲去世,你也只是个孩子。你是如何能想到用装傻来蒙混过关的?”
说起这事,江星河眸光微暗:“当年胡氏过门后,我十分气愤。特别是她还带着江俊才进门,这让我感觉到了欺骗,原来我母亲一直被他们蒙在鼓里,到死也不知道我爹的背叛。”
“赶巧那时江俊才在我面前晃。我一时气急就动手打了他,而江俊才的年纪也与我一般大小,打起来也是不分上下。那时我们两人都受了不轻的伤,还请了大夫诊治。”
“而我爹被吹了枕头风,不仅护着江俊才还呵斥了我,失去母亲又受了伤,我那时万念俱灰,仿佛失去了全世界。后来我就病了,高烧不退一病不起。镇里的大夫拼尽全力才救回我,可那时我十分颓丧,根本打不起精神,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愿意与任何人有来往。”
“于是大夫诊断我是烧坏了脑子。过后我就顺水推舟,装起了傻子。也是因此,我爹才愧疚的以为,是我承受不了打击才变傻的。”
原来如此。
说到这里,江星河与墨寒说道:“回了府里,明日我就开始装病,你帮我去请大夫。我会给你银子,要让我的病被‘治’好。”
墨寒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
翌日,一切按照江星河的计划进行。
他一早睡醒,就鬼哭狼嚎,称自己很冷,冷得浑身发抖。墨寒给他盖了三床被子,甚至在屋里烧了火盆,江星河依旧在嚷嚷冷。
江星河闹得动静还挺大,甚至惊动了胡氏。
胡氏一听江星河病了,理所当然的责怪墨寒,说是她没有照顾好江星河。
于是,“不得已”之下,墨寒只好出门去为他请大夫。她出了江家,往镇东的妙春堂而去。
昨夜江星河便交代她一定来这儿请大夫。
墨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昨日江星河好似只去了茶楼,过后便一直待在了江家。
但不要忽略了何良瑜,他中途说要去书局,没有与他们同行回江家,肯定在那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于是她便按照吩咐,去妙春堂请来了坐堂大夫。老大夫一听是江家少爷病了,便心领神会,拿上了药箱便随墨寒出诊了。
来到江家,老大夫给江星河一诊脉,捋了捋花白的小山羊胡,有些凝重地道:“江少爷是感染了风寒啊。虽说此时已是初春,可毕竟寒气犹未全退,仍要注意防寒保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