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教主也不必担心我会一直这样,只要教主的身体吃得消,那我们完全可以把学过的武功招式温习一下后,开始学新的武功招式。

周珠英:

有点紧张,又有点刺激,还有些期待?

教主的身体是否吃得消,还得看神医如何说呢!

周珠英:我觉得,我们虽然还很年轻,但也不能太频繁了,这对身体不太好。

教主在说什么?我说的是习武之事,每日早晨早起继续学武功。毕竟教主以前,也常常与我切磋,甚至也教过我一招半式呢!萧心月一脸正气。

周珠英:

原来是真的武功吗?

对上萧心月那戏谑的笑容,周珠英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哼!周珠英转过身去,背对着萧心月。

萧心月系好衣带,摸了摸周珠英的脑袋,笑道:好了,不闹了,眼下还是得以你的身体为重。

跟萧心月这么插科打诨一下,周珠英被极大地安抚了。

她们马不停蹄地朝临安赶去,而后在云溪阁临安分阁的掌柜指引下来到了神医盛营的落脚之处。

据传盛营对居住环境的要求很高,他喜欢地方大、够清静,所以萧心月跟周珠英是在临安郊外的一座别庄见到他的。

他的神医之名太盛,二人一路过来,遇到的都是找他看病的人,有富人,也有普通的百姓。而他虽说没什么稀奇古怪的规矩,但也不是每个来找他的人都能排得上号,所以他往往会根据情况,只给前三十个人看病,若是当天很早看完了这三十个人,那么就会适当地增加几个名额。

周珠英:

这个规矩,怎么那么像后世的医院放号,然后让人排队预约?

也不知道有没有黄牛卖号。

黄牛呢,周珠英是没有见到的,但她也享受了一把让别人代排队的体验,云溪阁早就安排了人去排队,所以她跟萧心月去到那边的时候,前面就只有两个人而已。

周珠英心底感慨,没想到连穿进书里了,也没能逃过排队看病的命运!

很快就轮到她们了,她们被一个十二三岁的药童引入大堂,那里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穿一身洁净的白袍,乍看之下还以为是科室里坐诊的医生。

萧心月上前作揖行礼:晚辈萧心月,见过神医。

盛营扭头看她,微微诧异: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蓦山派圣女萧心月?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神医过誉了,晚辈没有什么值得别人称道的,担不起大名鼎鼎这四个字。

盛营摆了摆手:好了,闲话就少说吧!你今日来求医,想必也不是替自己求的。他把目光转向一直在偷偷打量他的周珠英,要求医的是你?

周珠英点点头,不知道该不该学萧心月的方式跟他打招呼。不过盛营显然不在意她是谁,道:那便过来吧!

周珠英在他面前坐下,伸出胳膊。

盛营:,你倒是挺主动的。

周珠英不解:不是要把脉吗?

望闻问切,摸脉象是最后一步。

周珠英哦了声,打消了对方同为穿书者的猜想,毕竟她在现代有个什么头疼感冒,医生一上来就是先给她把脉,一边把脉一边问症状,再用听诊器听诊,或让她张口检查喉咙什么的。

盛营说:你的问题在脑袋。

周珠英惊呼:呀,果然是神医,居然一眼就看出我失忆了!

盛营:

他是想骂周珠英脑子有问题来着!

他一扭头就看见萧心月盯着自己,虽然表情有所收敛,但隐约能看出她的忧虑,似乎在想:这个神医真的没问题吗?

咳咳。为了挽尊,盛营还是按照周珠英的意思,先给她把了脉。这一把脉,他倒是认真了起来,你的经脉像是

他的话说到了一半,又忽然起身,去拿了些针过来。

一看见这些针,周珠英立马缩回了手。盛营看她:把手伸出来。

你要刺我?我怕疼。

你怕痛你还来看什么大夫。盛营没好气地说。

萧心月问:她的经脉怎么了?

盛营说:光是把脉摸不清楚,但想来她本也是习武之人,不过原本的一身内力都没了,甚至还像受过内伤,经脉不正常。

他的诊断跟萧心月当初的判断很接近,不过萧心月是靠给周珠英渡真气才发现的问题,盛营仅仅是摸脉象就能看出这些事,可见他是有真本事的。

萧心月对周珠英说:阳春,你就当是针灸,不痛的。

针灸不痛的吗?周珠英一脸疑惑,她没针灸过,因为她的童年是被容嬷嬷洗礼过的,她特别怕打针。

萧心月顿了下,她针灸的时候,确实不觉得痛来着,于是点头:不痛。

你不会骗我的对吧?

不骗你。

盛营看萧心月跟周珠英的相处方式实在是太腻歪了,酸得他一个大老爷们都受不了。

而且他是真没想到,像萧心月这般人物,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倒不是说萧心月不温柔,他指的柔情是情意绵绵。再直白点,他听闻的萧心月是一个武功高强、处事公正,行事雷厉风行,在江湖中也颇有威望的武林翘楚。她策划三年,然后一举歼灭了魔教,此智慧、谋略、气势与能耐,着实让人很难将她往儿女情长那方面想,可偏偏他眼前的萧心月就会放下身段与姿态,哄骗他人。

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盛营没想太多,只要周珠英肯配合,他定会查明这人的经脉是怎么一回事,对病人认真负责是他对自己身为医者的要求。

他用针刺进了周珠英的几个穴位上,这种针很细,刺进肉中感觉有点酸麻,但也有点痛。尤其是怕痛的周珠英,会将这种小小的痛自动放大,她顿时龇牙咧嘴:痛。

这就叫痛,你比那三岁的孩童还不如!盛营翻白眼。

萧心月将周珠英的脸面向自己:看着我,别想针的事情,你就感觉不到痛了。

周珠英:

行吧,色、诱她来转移注意力,好像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盛营捣腾了会儿,神情凝重了许多。他唤来药童:对外面的人说,让他们不用等了,我今天、明天估计也不接待病人了,让他们去寻别的郎中看病。

药童应声出去,萧心月意识到周珠英的问题确实有些严重,严重得让神医盛营都不得不腾出两天时间来。

盛营幽幽地看着周珠英:希望你们这次来,带够了诊金。

萧心月心中一喜:神医可有医治她的办法?

盛营说:我还没彻底弄清楚她的情况呢,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治。

周珠英浑身难受:我觉得我没什么大问题啊,你为什么说得我好像要死了一样?

盛营瞥了她一眼,说:你们先回去吧,我也要去翻一翻医书。能把我逼得去翻医书,你也确实厉害。

周珠英:

你咋不说自己医术不济?

作者有话要说: 神医:你俩像母亲带孩子去医院打针。

教主:错了,圣女姐姐对我,那就是奶奶般的关爱!

圣女:,所以教主你是又开始皮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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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命不久矣

萧心月第二天又早早地带周珠英去找盛营, 而盛营翻了一晚上的医术,对周珠英的情况终于有了一些眉目。

他又拿出一些针, 周珠英面如土色:又要戳针啊?!

盛营言之凿凿:这次我有把握了。

周珠英更怕了。

这神医到底行不行的啊?

她没想到,盛营这次的针戳下去,没一会儿,她就疼得开始冒汗:好痛,拔掉它!

盛营无动于衷,萧心月则抿紧唇,一错不错地盯着盛营的动作, 若是他稍有异动,她便会取了他的性命。

盛营感觉到了杀气,不悦地说:你们既然来求医, 那么就该相信我, 若是不信我,不治也罢!

还请神医见谅。萧心月道。

盛营哼了声,这才解释说:之前不确定, 眼下算是确定了一点,她这是走火入魔了。

周珠英对走火入魔熟悉,这不是武侠小说里, 练功练到走火入魔, 然后疯魔了的描述吗?

萧心月心中一紧, 在她看来, 走火入魔可比周珠英想象中要严重许多,因为气血逆流才会致使经脉受损。而经脉受损和失忆已经算轻的了, 稍微严重会死亡。

或许周珠英失忆,也是因为走火入魔所致。

而且盛营摸了摸下巴,问周珠英, 你还有哪里疼?

周珠英疼得要翻白眼昏迷过去,闻言,道:胸口。

你可曾运过功?盛营又问。

周珠英摇头,萧心月道:我曾给她运过功。

如何?

萧心月将周珠英的情况说了,盛营则一脸沉思。周珠英痛得很,不得不跟她说话分散注意力,圣女姐姐,你何时给我运的功?

你第一次丹田痛,疼晕过去的时候。

周珠英想起那次姨妈痛,心有余悸。

听到这话,盛营断言:看来是中了蛊无疑。

中蛊?!周珠英跟萧心月异口同声,前者想到自己身体里有条虫子,就浑身不舒服,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后者则是惊讶于周珠英会跟那罕见的蛊扯上关系。

你中的应该是一种叫寸心蛊的蛊,这种蛊说歹毒也不算歹毒,说不歹毒却又极为歹毒盛营缓缓说道,我记得三十年前,我还只是一个孩子,跟随先父到峨眉一带行医时,曾遇到过一个江湖人士,她说自己中了蛊,症状跟你极度相似。中了此蛊,功力尽失,而且每个月俱会发作一次,发作之时,经脉像被什么东西吸食一般剧痛。

后来那人如何了?周珠英好奇地问。

盛营瞥了她一眼,寻思她怎么不关心如何解蛊,反而八卦别人的下场?真是心大!

当时先父对该蛊一无所知,自然也无从下手医治,后来她实在是无法忍受钻心之痛,就自尽了。盛营顿了下,她将匕首刺入自己的心口,想把那寸心蛊挖出来,然而还未挖到,她便先死了。

周珠英惊恐:?!

令尊束手无策,那神医你呢?萧心月关切地问。

盛营道:我也没办法。先父被此事刺激到了,所以后半辈子都在研究蛊,可他终究没有研究出来,便病逝了。我对蛊没什么了解,能诊断,却无法诊治,要想解蛊,还得找当初给她下蛊之人,又或是知道此蛊的蛊师。

萧心月眼眸中难言失望,过了会儿,再问:当年中蛊之人是谁?

好像是峨眉的一个女弟子,后来听闻她死前曾与人私通,生下一个女儿,她被逐出了师门,她的女儿倒是被接回峨眉养了。

你对这些八卦倒很清楚嘛!周珠英嘀咕。

萧心月又问:那个女儿叫什么?

盛营疑惑:李兰芝,你打听这些做什么?莫非认为对方知道如何解蛊?

萧心月摇头:当年与峨眉女弟子私通的,是否叫李当?

这谁知道!盛营不是很感兴趣。

周珠英却知道萧心月准是猜到了什么,如果她的蛊是魔尊离荡下的,那么三十年前给峨眉女弟子下蛊的也极有可能是化名为李当的魔尊,他兴许是拿峨眉女弟子做实验,又或者是她多想了。

可不管怎么样,这蛊连盛营都没办法,难道真的只有魔尊才能解此蛊了?

盛营又道:我没有办法,可你有办法不是吗?

周珠英发现他在看自己:我?

根据你的描述,你的心口很少痛,一般痛在丹田,而且你也不是每个月都发作,足以说明你已经压制住它了。或许这跟你走火入魔也有关系。盛营说,你的办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再这么下去,你迟早也会跟寸心蛊同归于尽。

萧心月愕然,脸上的血色悄然褪去,她一错不错地盯着周珠英,满脑子都是周珠英情况危急的最坏的预想。

相较之下,周珠英却很淡定。她想,如果这是失忆前的她做的决定,那么必然是她认为这么做有意义。

虽然,她很不愿意跟寸心蛊同归于尽就是了。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会如何?萧心月默默地牵起周珠英的手。

寸心蛊只是暂时被压制了,它会慢慢从沉寂中醒来,届时每个月便会发作一次。

这可真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盛营道:虽然她的身体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毕竟是走火入魔,经脉亏损得很厉害,才导致了气血不顺,丹田痛、也没有月事。我这儿倒是能开让她润养经脉、通气活血的药,届时兴许脑子的经脉也通了,她就能想起往事。可这么一来,寸心蛊也必然会加快醒来的速度,就看你们如何取舍。

他说这么多,在周珠英听来就是心痛跟经痛二选一。她没有犹豫:就这样吧,不用改变什么。

阳春!萧心月急促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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