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诈者】被增幅过的威力,以及卡彭特精心磨制的合金弹头都没有让徐逸尘失望。
弹丸轻易的撕破了点子哥堪比板甲的皮肤和肌肉,从正面侧面射进了它的右胸,又在它左侧后背的位置炸出了一个人类脑袋大小的血窟窿。
而点子哥随手拔出来的呯呯大枪,则射出了一道快若闪电,同时也真的伴随着一道闪电的弹丸。
即使狩魔猎人开着【红色时间】状态,也没能看清子弹的弹道,在听见枪声的一瞬间,他就被击中了。
【灰烬之拥】那不科学的自动防御法阵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奥利哈钢组成的【华尔德之盾】在徐逸尘面前出现。
但是还没来得及成型,就被子弹击穿了。
银灰色的奥利哈钢金属像水流一样,被子弹分开,弹头与空气之间的摩擦形成了一片赤红色,显得无比灿烂。
【灰烬之拥】的主要材料是用幼年体尘世巨蟒的外皮制成的,那玩意的防御力几乎突破天际。
一直到现在教会的御用大师华尔德,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来处理那种域外材料的也都是个迷。
不可否认,华尔德大师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制皮匠之一,但是他在处理尘世巨蟒幼崽的表皮时,依然使用了弱化处理的方式。
最起码,狩魔猎人身上这件【灰烬之拥】的防御力,远不如他当时处理的尘世巨蟒幼崽活体那么强。
尘世巨蟒作为一种可以在亚空间中横行的生物,很多学者猜测它已经算的上神性生物了,而且纯度还很高。
所以,即使被弱化了,它依然是这个世界上防御力最好的几种材料之一。
即使是传说中的龙皮,也不一定会有更好的表现。
点子哥射出的子弹也击中了徐逸尘的胸口,但是它没能击穿【灰烬之拥】,穿透力瞬间转化成了冲击力。
狩魔猎人就像是被攻城锤击中了一样,胸腔迅速塌陷,整个人都向后腾空飞起,一直撞到了身后的城墙上。
即使如此,弹丸上所携带的闪电力量也不肯放过徐逸尘,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电流不断的在体表浮现。
他感觉自己的肋骨肯定全断了,胸腔里被保护的内脏估计也都完蛋了,因为徐逸尘此时已经进入缺氧状态了,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肺。
那一瞬间的撞击,让狩魔猎人都来不及感觉到痛苦,就直接失去了战斗力。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同时还伴随着眩晕感。
徐逸尘张口吐出了一大口内脏碎片,同时用力吸了一口空气,一直到现在剧烈的疼痛才涌向他的大脑。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徐逸尘终于感觉自己千疮百孔的肺开始重新工作了,伤势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
经验丰富的实习政委在痛觉恢复后迅速判断出,自己的右肺已经被挤爆了,也可能是同时被几根肋骨穿透,但是左侧的肺依然还能工作。
此时咳血就是肺部在努力的排出肺泡中的血液,对于拥有【再生】天赋的徐逸尘来说,当真是吐着吐着就精神了。
心脏没问题,依然在稳定的跳动着,似乎在刚才的冲击中并没有受到影响。
可能是因为狩魔猎人的内脏被特别强化过,这种足以让普通超凡者瞬间致命的冲击发生在他身上,并没有造成更多的内脏损伤。
点子哥同样不好受,它的胸腔被人开了一个可以看见对面风景的大洞,如果不是它的体积足够大,光是流血就能要了它的命。
点子哥觉得自己的力量和智慧都顺着伤口往外流逝,它几乎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但是他也闻到了那个人类小虾米的味道。
死亡的气味同样伴随着他,但是正越来越淡。
“waaagh!”点子哥不甘心的吼了一声,造成了更多的出血,而且声音显得一点也不waaagh。
这让点子哥有点失落,随着女武士从天而降,将盾牌挡在了狩魔猎人面前,它知道自己今天没机会要他的命了。
刚强的点子哥用手指着远处空无一人的街道:“小虾米,你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俺先休息一下,再来找你麻烦!”
而后,点子哥就一往无前的走向了望乡城城墙的方向,如果不是阿布舍克死命的踢过去一个绿皮,恐怕点子哥就自投罗网了。
作为一个瞎子,哪怕它再能打,随缘枪法再准,有时候也会遇到这种乌龙事件,尤其是在它失血过多,绿皮的本性影响了理智的时候。
女武士没有犹豫,趁着这个机会用绳子捆在了狩魔猎人的腿上,上面的李彦龙和军医李秉衡一起把徐逸尘倒吊着拉回了城墙。
这是李秉衡的主意,因为徐逸尘的整个上半身看起来都没什么好下手的地方。
为了防止伤势加重,他选择了最稳妥的方案。
在这个过程中,另外几个玩家都在拉动另一根绳子,女武士全程用盾牌护送狩魔猎人。
对于这种半空中的靶子,绿皮们可不会客气,因为缺乏指挥而显得稀稀落落的枪声,不断击打着女武士的盾牌。
全副武装的维托丽雅重量将近三百五十公斤,累的几个玩家比打了一天的仗都累。
李秉衡非常熟练的接过了伤员,然后他惊讶的发现,徐逸尘还保持着清醒,只不过因为角度的原因快被自己的血液给呛死了。
他快速的做了个气管切开术,让多余的血沫子可以分流,徐逸尘才得以抽出空来用玩家短信给军医发送消息。
接到消息的李秉衡脸色有些怪异,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惊叹,还带着一丝失落。
最终,他直接扒掉了徐逸尘的盔甲,然后一刀刨开了狩魔猎人的胸腔。
顺带,这把手术刀是徐逸尘那柄精金匕首友情演出的,就是为了防止手术刀划不破皮肤的尴尬。
李秉衡一层一层的剥开皮肤和肌肉,露出了断裂严重的肋骨,然后徒手伸了进去,把已经彻底断裂的肋骨一根一根挑了出来,又把还没有完全脱离骨头的扶正。